韩翠莺略显不舍地说道:“剑大哥,此去一别,山川异域,不知以后还能相见吗?”
“有缘的话,会的。”风子鉴只当是敷衍,冷冷的说道。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向着远处的天边飞遁而去,撇下韩翠莺一人,还痴愣愣地留在原地。
风子鉴朝着一个方向飞遁了很久,然后找到一处隐秘深山中落了脚。
他安顿下来后,取出身上准备好的一些疗伤丹药服下,就此坐下疗起了伤来。事实上,他现在身体的状况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那鬼脸蜘蛛至少是筑基修为,其攻击虽未尽力,只是以试探为主,却也不是风子鉴可以接下的。
他以垚土盾挡住蛛脚的硬憾,自己虽无外伤,可是在心神的连接下,自己的身体内部受到了诸多牵连。直到现在他尚觉得自己的大脑神识翻江倒海,五脏六腑皆已近乎衰竭。
好在自己带了不少应急的疗伤药,也勉强可以处理一下,保证自己短时间内行动无障。只是体内诸多损伤还需长时间的调养,才能逐渐修复,并不是一时可以痊愈的。
服下丹药后,他就地打坐了大约半日时间,觉得气血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腾空而起,催动御风术向着宗门所在的太东山脉飞遁而去。
回到山门中,风子鉴并未第一时间向宗门禀报什么,而是直接返回自己的居所,一边分理这次探险自己的收获,一边耐心等待宗门那边对自己的传唤。
他坐在自己的小屋内,屏气凝神,进入了神秘玉璧内的空间。
葫芦谷内,风子鉴将那一副玄冰棺椁从乾坤袋中取出,打开棺盖,其内一具美丽的女尸安静地躺在当中。
他将女尸从中取出,喃喃自语道:“死去了这么长的岁月,你的魂魄怕也早已再入轮回了吧,就将你埋葬在这灵气充沛的葫芦谷内,就此尘归尘,土归土……”
风子鉴过去也曾听人谈论过轮回一事,只是幽冥一途,终属渺茫,至今仍然无人能够说得明白。即使有人轮回,也不曾记得前世之事了,故而轮回一事终究只能成为民间奇谈。
不管怎么说,已死之人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安葬好了无名女尸,风子鉴仔细地研究起了这副千年玄冰打造的棺椁。只是不管他怎么注入灵力,冰棺都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副冰棺的玄妙对于自己来说还是过于高深,不过虽然他尚不能操控,至少还能够用它作为保存阴寒属性器物的容器,千年玄冰对于阴寒灵气有着极强的聚集效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风子鉴又取出了赵无伤的储物袋,并将其打开,是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药和大约三百块左右的灵石,看来赵无伤这厮之前在“凌妙阁”的收获不小,风子鉴粗略地算了算,其中就炼气期的丹药都有七八种之多,够自己吃上两年的了,更不提还有许多筑基期才需要的丹药。
事实上,现今风子鉴最需要的不是丹药的数量,而是丹药的种类。因为之前在“藏丹阁”中购置的几种丹药,在他当做糖豆吃的情况下,功效已经渐渐变差了,这是身体的耐药性所致,无法避免。故而这批新种类的修炼丹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正好可以加速他的修炼进度。
最后,他在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本古籍,其封面上写着三个字——玄阵经
这本古籍自那缥缈无定的万阵宝殿中得来,自己在那里也稍微翻阅了一会儿,对于阵法一道有了些许粗略的认知。
他知道布阵需以阵盘为中心,以阵旗或者阵柱为辅助,这些东西都需要他自己找原材料炼制。
除炼制材料,自己还需要以神识在其上铭刻特殊符文,这是布阵最为关键点地方,需要布阵者反复练习、锤炼。最后大阵成功与否、威能大小,全看布阵者符文的铭刻是否练到了家。
最后阵法要用中品以上的灵石来激发,十分的烧钱,许多修士都是以此对阵法之道望而却步的,不过这个条件对风子鉴来说反而是最容易满足的。
想到此处,风子鉴对修习阵法充满了信心,自己已经是跃跃欲试了,只不过一想到现在刚从那上古宗门的遗迹中归来,宗门许多事情还没有稳定下来,当下确实不是下山购买材料的好时机,于是便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果不其然,再风子鉴回归后的第三天,宗门里就传来了重大消息。
此次探险,百炼阁弟子死伤过半,就连宗门长老也有好几位重伤而归。
原来这次各队修士都遭遇到了鬼脸蜘蛛的袭击,只是遇见的蜘蛛妖兽道行高低不同罢了。
看来上古宗门遗迹早已就是鬼脸蜘蛛的天下了,各个山头内部的洞穴,已经被它们悉数霸占,用以繁衍生息。
估计这也就是为什么上古宗门会放弃这块洞天宝地、举宗迁徙的原因了。
又过了一日,宗门的传音符再次出现在了风子鉴居所的门窗外。
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弟子风子鉴,即刻到议事堂报道,不得有误!”
风子鉴闻后,神色一凛,心想“果然来了”,便不敢耽误,立即放下手中之事,匆匆向议事堂前去。
议事堂中,两位气息浑厚的老人正立于堂前,词严声朗地向着堂中的一干弟子讯问着什么。
这两位老人,一人手持浮尘,头戴发冠,神仪泰然。另一位红脸白须,神色肃穆。正是掌门岳魁以及长老秦川。
而在议事堂中的弟子们的回答,有的是唯唯诺诺,有的却是义正言辞。虽然神色各异,但所述之事却大多相同。
不过恰巧是因为这样,反而显得他们相述的内容更为真切,这也让两位老人放下了心来。
“真没想到我‘百炼阁’竟然出了赵无伤这样的败类!”红脸白须老人在听完众人言辞后已然信服,忍不住地开口道。
“赵无伤确实乃我门败类,只是赵无伤之死仍有不少疑点,值得深思。”掌门岳魁沉声说道。
说罢,他又看了看一干弟子中的其中一人,对她说道:“弟子韩翠莺,你再将那日如何得救的经过与我等讲讲,尽量不要有什么遗漏!”
韩翠莺朗声答道:“弟子已然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出!没有隐瞒!不知掌门还想问何事!”
“照你的说法,那日救你的神秘人极有可能就是我宗之人,你可有印象,或者说你可有怀疑之人啊?”秦长老问道。
“那神秘人面带脸谱面具,身材中等,弟子确实不记得自己何时结交了这么一位法力高深的同门师兄!我也想知道这位神秘人究竟是谁,我还希望自己能够再见他一面,以待还恩呢!”韩翠莺朗声答道。
从韩翠莺的话语中,二老感受到了一种坚决之意,而在她的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倔强与清澈,则让二老在信服之余不禁有些钦佩。她的话语,二老已经相信得十之八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