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地火焚仙阵’已经叫我们给破了!”赵无伤兴奋地说道。
“哈哈,破了!破了!”弟子们也发出欣喜的呼声,有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向着那座华丽的阁楼走去。
“喂!你们几个!给我回来!”赵无伤面带厉色地呵斥道。
“集体行动的所有收获都由宗门所得!你们还不快快退下!”
他这一吼运足了底气,竟让在场的弟子们如聋发聩,一时怔在原处,惶惶不安,面如金纸,不知所措。
看到弟子们无人在向前一步,赵无伤满意地点点头,缓缓地走向楼阁门庭处。
他顺势走入“灵妙阁”内,转身对着众弟子说了声:“你们原地待命。”,就兴致匆匆的往里走去。
留下的众弟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踏入门中,只有遵守命令,守在了原地。
风子鉴见赵执事走入阁楼,连忙从乾坤袋中取出灵石,打坐恢复起了灵力来。他有种预感,这位宗门赵执事并不可靠,自己绝不可相信他的鬼话,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可以信任之人。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赵无伤面带喜色的从阁楼中走出来,看来此时他的收获不小。
众人皆是内心忿忿,却是没人敢多言一句。
“此处已然探查完毕,我们继续前进吧!”他大手一挥,示意弟子们继续向着山脉深处走去。
一路上,弟子们噤若寒蝉,空气间弥漫了一股说不清楚的压抑。
沿着古道徐徐而行,本来明朗宽敞的路,此时走在脚下,也顿生崎岖凹凸之感。
又走了许久,众人又见远处一楼阁伫立,此楼阁气派与之前的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此时弟子们当初那股热情已经荡然无存,有些人由于之前灵力消耗过多,面色已经略显苍白了。
只见那赵无伤又随手指向一名矮瘦弟子,说道:“你,前去看看!”
那矮瘦弟子面对赵无伤,低头扭捏,悻悻然地说道:“赵执事……我……我……我还不想死……”。
赵无伤轻瞟了他一眼,登时面罩寒霜,平日里和善亲切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
“怎么,你还想违抗命令不成?”他音调微扬,是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一股讥讽之意。
“可是……我……我……”矮瘦弟子战战兢兢的样子,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些什么。
赵无伤见此暗啧一声,一掐法决,一颗硕大的火球凌空而出,蓦然地砸向矮瘦弟子面前的一片土地,一声炸响,那名弟子的面前被炸出了一个深坑,其爆裂的余波,将他震飞出去好几丈。
此时赵无伤周身的气息暴涨,炼气九层的修为展露无遗。
“胆敢不服从宗门命令者,死!”赵无伤目光阴沉地说道。
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矮瘦弟子呼吸急促,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他内心惶惶,步履蹒跚地向着前方阁楼探去。
行至楼阁门庭处,并未生出什么异象,矮瘦弟子长吁一口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正当他继续向里走时,一颗蜂巢大小的针球诡异地出现在其背后,悄无声息,就好似它本就在那儿。此针球整个成椭圆形,遍体生有笔杆般长短的铁刺,看上去极为狰狞。
众弟子见状纷纷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有不远处一少女发出惊呼,一声“小心!”清脆入耳,正是那位心肠正直的师姐——韩翠莺。
只是这声“小心”来得颇晚,刚一出口,那颗针球便猛然地爆裂而开,化作千余枚飞针四散迸射而去。
那名倒霉的弟子听得此声呼喊,猛地一机灵,回头望去,见到如此光景,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驱身躲避,可是此时哪还有时间和空间留给他,已是避无可避。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他的身上被扎满了长长的铁刺,扑倒在门庭前方,好似一只刺猬。鲜血溅射之下,铁刺红得发亮,再看那名弟子的表情,确是布满惊恐之色,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对此次探险抱有幻想的少数弟子,这时也彻底对赵执事死了心,看来这次不仅得不到半点好处,可能一不小心还会被赵无伤当成炮灰,白白在这荒山秘地丢了性命。
赵无伤看见此景,却也没露出什么喜色,只是眉头紧皱,似是思考着什么。
思考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却仍然毫无头绪,转身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走吧,继续前进”,便带着众人向着深山再度出发。
风子鉴暗松一口气,看来这位阴狠的“赵执事”并未寻得此阵阵眼,故而作罢,打算另寻其它秘境了。
队伍死气沉沉地前行,再无一人多说一句话。
不知不觉,已至古山深处。
云雾渐浓,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古道依稀,万兽无踪,飞禽蛙虫皆无。
远处一宫殿飘然此中,若隐若现,似是含羞遮面的舞女,风姿绰约,让人忍不住上前撩开她的面纱。
此宫殿金砖玉瓦,雕龙画凤,竟是比之前的任何楼阁都更加宏伟。能有如此宏伟规模建筑,必然极为不凡,想必此宫殿在整个上古宗门中也是地位超然的。只是不知此地的护殿阵法威力几何,只是想来也必不简单。
“那个谁,你过去看看前面的情况!”赵无伤叫住了一旁的一名弟子,那弟子面色一白,似是不敢置信自己如此点背。
“发什么愣,说你呢!”赵无伤怒斥,并不动声色地往其身后挪了几步,微微挡住了他倒退的路径。
那名弟子见退无可退,只有面带苍白的向前方走去,看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色雾霭中,众人的心不禁忐忑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见其走出来,那人好似石沉大海般,没了踪迹。
赵无伤见被他派出去的人杳无音讯,不由地着了急。他看向人群里一言不语的风子鉴,沉声对他说道:“你前去看看,他怎么还没回来。”
风子鉴闻后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被人当做炮灰耍弄,实在让他难以甘心忍受,袖袍中的双拳不禁用力的握在一起。
“怎么,你也想违逆不成?”赵无伤威胁道。
此语一出,好似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头之火。
此处与他动手便是违逆了师门,且不论斗不斗得过,违逆师门这顶帽子它是无论如何不敢接的,若是这顶帽子扣下了,只怕自己只能逃离师门,过上颠沛流离的亡命生活了。
他的面色瞬时间阴晴变化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恢复了常色。他用不卑不亢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是”,便自顾自地向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宫殿走去。
赵无伤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暗道一句“算你小子识相”,便没有再对他发作什么,望着他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虽说有那么一刹那的面色失常,可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清楚利害关系,做出明确且冷静的判断,这份心机,就连赵无伤都自认没有。
再次看向风子鉴的背影,浓重的雾霭已经渐渐将其吞没,变得若有若无起来。那时隐时现的虚影轮廓,竟然让他感到那么一丝不安。
他打了一个哆嗦,迅速将这丝不安给驱散掉了,心里打定主意,即使这个年轻修士能活着回来,今后也定不能叫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