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觑着他神色,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主子?”
齐皓闻言冷哼一声,直接侧过身去,背对着她。
池奚宁见状顿时就无语了,好歹是个男主呢,怎么这么幼稚呢?
齐皓猛的转过身来,朝她瞪眼:“你在说谁幼稚?!”
不小心竟然说出了声,池奚宁连忙讪笑着道:“属下是说自己幼稚,不仅幼稚同主子您置气、幼稚的跳河,还连累了那么多人来寻我。”
齐皓闻言面色稍霁,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和那倔强的性子,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看着她冷声道:“本王看你这些日子,不仅脾气和胆子渐长,就连行事也越发没有规矩,回去之后,重打***板!本王亲自行刑!”
听得这话,池奚宁顿时就懵了:“***板?!”
齐皓冷哼一声:“这***板,前两日就该罚!若是早些罚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见他真的是想打她,池奚宁顿时就要故伎重施,一把朝他扑了过去。
然而齐皓已经有所预料,她刚刚一动,他便一个闪身离开了原地。
池奚宁扑了个空,嘟了嘴委屈巴巴的抬头看他。
齐皓撇开脸去,不去看她的面上神色,冷声道:“本王平日里就是对你太多纵容,才有了今日之事,这***板你是挨定了!”
池奚宁知道,他是心意已决,再求也无用了。
早知道这样,她今天折腾个什么劲儿?!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脖子上的伤,明日瞎说一番,或许还能解释,屁股的上的伤,她要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身上的衣衫已经烤干了,一行人如来时一般骑马回城。
一路上,池奚宁都耷拉着脑袋,苦苦思索着,该如何逃脱***板的责罚。
要不直接自爆吧,今儿个不难看出,她在齐皓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就说她找到了亲生父母认祖归宗,身为她情感上的大哥,他多多少少也会为她高兴的吧?
更何况,她爹还有那么大一个功劳在,又是他的启蒙恩师,他就算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自作主张私下行事,有点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最后也应该会原谅她,并且祝福她的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会生气,不会给予祝福,但看在往日情分,以及她死去老爹的面子上,板子总不会再打了吧?
池奚宁觉得,这个方案似乎有点可行。
嗯,就这么办。
一回到宁王府,齐皓便对暗卫们道:“今儿个你们都辛苦了,席宁、席墨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
暗卫们齐齐应了一声是,纵身消失在了暗处。
席景担忧的看了池奚宁一眼,也跟着退下了。
“将刑凳和板子送到书房。”
吩咐完席墨,齐皓又冷冷的看了池奚宁一眼:“你跟本王来,本王亲自在书房行刑,莫说本王没给你留颜面。”
池奚宁用湿漉漉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低低应了一声:“哦。”
齐皓冷哼一声,转身朝书房走去。
入了书房,齐皓坐在书桌后,一拍桌子冷声道:“跪下!”
池奚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他的冷脸,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看着她顺从的模样,齐皓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知道,她的乖巧顺从,从来都只是表面功夫,转了身她还敢!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声道:“你不是说对萧瑾川无意么?为何会对他说心悦于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
有些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之前他就说过,要将她许给萧瑾川当小妾,鬼知道承认了之后,他会怎么做。
即便她自爆池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就凭生母是个风尘女子,萧家也不肯让她成为正妻。
若她对萧瑾川当真有意倒也罢了,可她只想当富婆,再者,池国公府给她那些银子是有前提的,她敢外嫁,池国公府就敢将银子给收回去!
这是压根就不用选的事情。
池奚宁眨了眨眼,顿时一副怒气冲冲模样:“主子从何处听得这些胡话?且不说属下是主子的人,就是属下的羞耻心,也决不允许属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
齐皓冷笑一声:“就你还有羞耻心?!你有羞耻心,会当众说出什么,我……”
我爱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齐皓只能将话给咽下,换了说词:“你说是有羞耻心,在码头的时候,就不会说出那些胡话来!”
额……
看破不说破嘛大哥,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池奚宁轻咳了一声:“那不是事急从权嘛,主子和萧丞相都是身份贵重之人,属下当时只想着,万不能让主子和萧丞相为了属下涉险,这才一时着急口不择言。”
“但属下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萧丞相有半点非分之想,更没有说心悦二字!”
她说的是钦慕,是爱慕,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愿化青石助他路途平坦,可比简简单单的的心悦要有文采多了。
嗯,这誓言发的半点都不心虚。
她一脸诚恳信誓旦旦,齐皓不由就信了几分:“当真不曾说过?”
“不曾!”池奚宁斩钉截铁,顺道还抬起了手:“若是属下说过心悦萧丞相,愿遭五雷……”
“行了行了。”齐皓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暂且再信你一次,但若是本王发现,你有任何欺瞒本王之事,本王定会新账旧账一并罚算!”
欺瞒?
认祖归宗,成了池国公府嫡女这事儿算不算?
池奚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若是,属下从前无意间欺瞒的呢?比如,寻找亲生……”
“席宁。”
齐皓忽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池奚宁顿时一凛:“属下在。”
齐皓看着她:“你可还记得,当初本王从雪地里将你挖出来之后,你对本王说过什么话?”
说过什么话?
池奚宁仔细搜索了下记忆,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垂下眼眸,低声一字一句道:“属下说,从今日起,属下的命便是主子的,若有一日,要离开主子身边,离去的也只会是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