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份上,他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按照正常的风水局根本不会选在这种位置,大家都知道大部分的土葬墓葬都是靠上而建,就算是现在的陵园烈士墓也是如此,根本不会选在这种平坦地方。说远一点的,就算是大型古墓建造也是建在大山山体之内,这些之后我们再逐一研究讨论。
我如同捉妖道士般掐指算着,新坟入土要迁坟的话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到了破煞局,可是时间点上严重冲突。如果强行迁坟一个不好会发生更大的问题。我不敢冒这个险,至少我现在的道行还做不到。
“眼下还是先给你爸稳定病情吧,按照你们陈姓命理本来这个月是最好破煞的,但是新坟迁移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抬头望着陈青道。
“那需要怎么做呢?”陈青已经不淡定了,双手攥着拳头,眼中怒意非常。
“这件事你们还是暗中做个调查,既然那人别有用心,那肯定就不会那么简单”我安慰道。“如果你们相信我的道行,今天就可以帮你们先给陈叔驱邪”
“好”陈青沉声道。
他们一家人也随声附和着。
“准备一些黄符纸和毛笔,还有朱砂墨”我见他们答应,再看着家里的陈设,继续道:“还有一只成年的公鸡,最好是会鸣的”
会破晓的公鸡是最好的。
“我这就去街上买”陈青母亲二话不说就骑着车出去了。
“对了还有桃木剑”没一会,我突然想起来,可是陈青的母亲已经出去了。我转头看着陈青,略感尴尬。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设坛,很多东西我根本没有想的很周到。
“我去吧”这时候陈强站出来,而后转身对着陈青道:“虽然之前闹不愉快,但始终还是一家人”
“谢谢你,二叔”陈青眼睛泛红。
“那我们呢,需要做什么吗?”杨帆倒是积极,主动凑过来,胡金和晓雪也齐齐看向我。
“你们啥也不用做,就在这陪着陈青吧,一切有我”
我吩咐陈青把桌子摆在客厅,一碗生米上插着一只燃烧的香,旁边点着一支蜡烛。碗前三只杯子倒满酒,然后就是静静等候他们回来。
不多时陈强就拿着一把桃木剑过来了,用黄布包裹着。我拆开黄布,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看样子是一把有些年头的桃木剑了,剑身刻满了梵文,可木剑看起来还是黄红色的,跟新的一样。
这是一把趁手的剑!
我下意识的拿在手上,枯木的剑身竟然还有些沉重。
“哟,这是个宝贝啊”我笑着打量这把剑,有意无意的看着陈强。
看来这偏僻里偏安一隅的陈家可能还有些来头,要知道陈姓在广西可是大姓,那也仅仅是广西。可要是追溯起来陈姓也是帝王氏族,那可是久远的事情现在说也说不清楚。
“这是当年我爷爷也就是陈青的太爷爷留下来的,爷爷去世前夕偷偷把这剑塞给我,就连我父亲和大哥都不知道”陈强指了指这把剑道。
“你爷爷以前应该也是干过这行吧”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陈强。
难怪当初他极力反对新坟葬在那个小平原上,看样子他应该也懂一些的。可能懂的不是很多,在之前的聊天中他也并不知道这是一个聚煞局。
要知道这聚煞局可不仅仅是陈青一家受罪,就连陈强这个嫡系也是被牵连的。如果那风水老先生仅仅只是想害死陈青一家,绝对不可能在死人身上做局,这可是一个断子绝孙局啊。难道这偏僻的小小陈家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心想着如果陈家都没了,那他图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我手上的这把桃木剑?我抚摸着这把桃木剑,发现木剑剑身好似有及其隐秘的金丝纹路,就好像分支的江河流域般四通八达的分流,可不管怎么细分最后还是汇聚在一条主干上。
我用指甲抠了抠木剑,竟然无法抠出一个印子来。通常不管再坚硬的木头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硬度,且这一看就是一把颇有年头的木剑,枯木就轻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是这把木剑却还是保持着如生木般的重量,
看来那人所某的就是这把剑无疑了。
正思索间,陈青母亲回来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此时正是午时三刻。正是开坛做法的好时间。
我把米碗里的香重新点了一支,然后就是在黄符纸上刻画道符。我想着《奇闻录》里的内容,刻画了三张驱邪符,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刻画的符文看起来略感丑陋。然后吩咐陈青把公鸡杀了取血淋在符纸上。
“三清定魂,五刻辟邪,杀尽天下妖魔鬼,屠尽世间邪灵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极力挥舞着桃木剑好一阵子,然后含了一口酒喷在桃木剑上,用桃木剑抄起符纸点燃,而符纸燃烧时纸灰四处飞散。
此时并没有风,符纸的纸灰飞散说明这邪祟正在挣扎斗争。有少许火灰掉落在桌子上,我停下所有动作将燃烧后的纸灰收集在一支空碗里。
“用热开水把这纸灰冲了给陈叔喝”我对着陈青道。
陈青二话没说吩咐照做。
“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那只公鸡你们就炖了吃吧”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擦着汗,大热天的干这个真特么的累啊,特别是挥舞桃木剑的时候。
陈青的父亲陈翔喝了那碗水之后连着上了好几趟厕所,从开始的拄拐到自行行走,明显已经好了很多。
而接下来的破煞局只能等到下个月才能做了,正好这段时间我可以再学习学习《奇闻录》,因为看的时候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在做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虽然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可道行方面还是差太多,做起来没一会就累得不行。而且也保不准我这次驱了邪,设局的人不会继续设局。我得想更多的破解之法,现在的我还是知识匮乏。
“今后你们得小心些了”我提醒着陈青,同时也在提醒他的家人。
“谢谢你了杰少”陈青憋了很久才憋出这句话。
而陈青母亲这时候拿着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厚的红包塞给我,我双手推掉拒绝,解释了陈青跟我是好兄弟,这次就当是帮忙。
“那怎么行,香火钱要收的,这是规矩”陈青母亲坚持道。
“阿姨,既然是规矩那我就拿这么多吧”我接过来从里面只拿了一张之后递回去给她。
我知道香火钱是规矩,如果不收的话有可能这次设坛做法就白做了。但那也只是那些为了赚钱开坛做法的先生设立的规矩,如果你给的钱让先生不满意,先生会暗中操作让这次做的法事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所以陈青母亲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陈青母亲拿着红包愣了许久。
“那不是还有下次嘛,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下个月破煞迁坟的时候你们再多给我一些”我尴尬解释着。
“那下次和这次一起给,你别拒绝了”陈青母亲终于吐了口气,好像心中巨大石头般放下。
与此同时杨帆和胡金也都看向我,尤其是胡金,此时的他看我就好像一个深山隐居的大师深藏不漏。而杨帆就更夸张的询问我啥时候会这些东西,毕竟同事三年,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懂这些东西。
其实这一切都归功于三堂伯寄给我的书。至于为什么寄书给我我也不清楚,电话里问了不止一遍,可三堂伯就是不说明白,每次都是说等我回家了再跟我解释。
没多时我们就要启程回项目了,陈青和陈强都过来送我们。
“你们先回去,我晚点就过来”陈青搂着我们几个道。
“你啊,还是先陪你的晓雪吧”我开玩笑道。而后转身对着陈强意味深长道:“强叔,切勿要把你手上的桃木剑收好藏好,我想对方盯上的可能就是你手上的这把桃木剑”
“我会的,我一直都藏得很好,你刚才说的话跟当初我爷爷刚交给我时说的一样,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我依然记得”陈强激动地看着我,这时他也知道了他手上的这把桃木剑并不平凡。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回去上班了,不知道隔壁项目的事情又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