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烟儿怕是要忤逆你的意思,我不会和太子成婚,当年您和萧皇后那点情谊,在权势面前早已消磨殆尽,您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能理解烟儿现在的处境的。”
陆菱烟缓缓走出来,“陆凝雪,我做了十六年见不得光的老鼠了,如今,也该你了。”
外界从不知丞相府还有一个二小姐,刘碧云更是将消息封锁得死死的。
只除了皇上的那道懿旨。
北苑贵和院内,陆凝雪将桌上的东西打翻,屋内的侍女没有一个敢出声。
“什么狗屁皇帝,竟然将沈裔哥哥的婚约提前了,太子妃的位置就让被那个贱女人给抢走了。”
陆凝雪大吼着。
刘碧云匆匆赶来,侍女们异口同声:“大夫人。”
刘碧云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人离开,刘碧云将门关上。
“娘,你快想想办法啊,再过几日,陆菱烟那个贱人就要抢走我的太子妃之位了。”陆凝雪有些气急败坏。
“凝雪,你要沉住气,既然是皇上下的懿旨,我们恐怕是无力回天,但若是……太子殿下自己毁约呢?”
刘碧云眯着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凝雪这才冷静下来,“娘的意思是?”
“哼,若是让那贱丫头消失,丞相府可就你一个嫡女,届时太子妃的位置照样是你的。”
陆凝雪恍然大悟:“我要就看那陆菱烟不顺眼了,十年前那贱人就应该随她娘死了才是。”
刘碧云的内心有些恐慌,手不自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好了,你在府中也张罗一下,毕竟出嫁的可是你。”
“那皇上追究下来怎么办?”
“你放心,娘自有安排。”
说完之后,刘碧云便出了贵和院。
刘碧云前脚刚走,侍女巧云后脚就急匆匆的赶来。
“大小姐,太子爷差人送来的。”巧云将一份信纸递到陆凝雪面前。
信纸上面写着:陆凝雪轻启。
陆凝雪嗤笑着就要打开信纸,随后又警惕的看着巧云:“你没打开过吧?”
巧云随即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不敢,况且奴婢大小就侍候大小姐,奴婢识不识字您还不清楚吗?”
陆凝雪这才满意的点头,“行了,你出去吧。”
待巧云离开后,陆凝雪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纸。
一别多日,本王甚是想念,今夜子时城南林中,不见不散……
陆凝雪将信纸放在心间,满意的笑起来。
另一边,玉清也将陆菱烟交代的事情办妥当了,并在一家酒肆等待时机。
偏院内的陆菱烟,也就等待东窗事发,这件事谁也不会想到是她安排的。
毕竟丞相府的庶出二小姐,可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废材。
眼看天色逐渐暗下来,此时真是夜暝国的初夏时节,白昼长过夜晚,短短的一夜,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玉清不在,陆菱烟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看着外面已经是朗月高空挂,想着玉清此时正在干的大事,她就激动得睡不着。
明日醒来,又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陆菱烟心底竟然生出一阵快感,原来反抗的滋味是这么爽快。
比起以前的逆来顺受,遭受欺辱只能以泪洗面的日子,她现在简直快活多了。
子时一刻,陆菱烟正憧憬以后的日子。
忽然发现门外有两个身影,脚步声很轻,但是陆菱烟正巧没睡着。
陆菱烟寡不敌众,况且在府中过的日子很清苦,又受了多年的折磨,身子骨有些虚弱,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装睡看看来人有何目的。
此时,她更加坚定心中的一个想法,她要习武,不为什么,就为这样的处境,至少能保护自己和玉清。
窗外的人将窗户纸捅破,见到陆菱烟确实在房间内,便将迷烟吹进房内,黑衣人见房内的人没有动静,之后便推门而入。
“长得倒是挺标志,就是可惜了。”说着那人就拿着匕首准备动手。
陆菱烟只感觉一种香味涌入鼻腔,她急忙屏住呼吸,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她知道必须坚持,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慢着!主人的话你忘记了?把烛台推翻,烧了罢。”
另一个黑衣人点头,随即便将烛台放到床帘边上,几秒钟床帘就引燃起来,火势之大,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两个黑衣人随即离开。
听见了房门关上的声音,陆菱烟睁开眼睛,火势已经蔓延到床上来了。
她赶紧起身,因为房间之中还有迷烟,她将枕头底下的蓝孔雀石匕首拿起,又将手帕倒入茶水捂住口鼻躲到角落去,确定外面没人了之后,才出了房门。
看见自己的房间瞬间被火势吞没,陆菱烟不禁感到后怕,若是如往常一样睡着的话,只怕会儿已经葬身火海了吧。
只听见前院的人大喊,陆菱烟转身走到玉清房后的藤蔓底下,从狗洞中钻出去。
“刘碧云,陆凝雪你们等着,既然你们赶尽杀绝,来日必将十倍奉还!”
陆菱烟一路小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若是一会儿他们发现没烧死她,那么刘碧云一定还会派杀手追杀自己。
她方才虽然屏住呼吸好一阵,但毕竟只是个弱女子,吸入迷烟还有燃烧的气体,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后半夜玉清回到丞相府,只见他们的偏院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
陆震虞震怒,质问玉清怎么不在府上看好陆菱烟,玉清求饶,称自己是回家探亲。
刘碧云见计划落空,便添油加醋道:“老爷,你看,这偏院的人就是不让人省心,陆菱烟那丫头不仅差点烧了整个丞相府,还逃走了,难道是他不想嫁给太子?”
玉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清楚二小姐是不会就这样消失的,莫非二小姐现在在他们手上?
“丞相大人,二小姐是不会这样做的,太子爷与二小姐情投意合,还有婚约在身,她……”
“老爷,你看这丫头伶牙俐齿,把菱烟那丫头都带坏了,况且她身为侍女,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主子,本就该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