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钧晰将诺然送上车,自己四处去飘荡,不觉就来到了笑哈哈茶餐厅。
正赶上紫羽下班。
一般这个时候,轩绪也过来接紫羽了,他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消失的时候。
诺然也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她见钧晰丢下她走了,当然不服气,于是也把司机阿保扔掉,一个人出来闲逛,巧就巧在这样也能遇见应轩绪。
“天使,我带你去飚车吧!”应轩绪在她身边停下,拍拍自己的座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车子有多厉害。
诺然上下打量了他的车:“你的车能飞吗?”表示怀疑!
“可以的,上来啊!”应轩绪拍胸道。
“小羽。”钧晰和紫羽来到一个小公园,可是也许是雨季吧,天突然就下雨了,他们匆忙躲进一个小亭子里。
“她们为难你了吧!”
紫羽没有回答他。
钧晰突然抓起她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雨也是这么大,当时你很害怕,我那时就说了,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紫羽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她现在应该是感到幸福吗?
可一想到蓝伊,她就有一种冲动要告诉他真相,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天,不仅仅是我给了你力量,你也让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他继续说,“你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都在吃药,那是因为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什么?心脏病!”紫羽脑子一轰,如果告诉他真相,他能接受吗?万一……
“这种心脏病是会遗传的,一般都活不过30岁。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钧晰说着,停了停,眼神十分忧郁。
紫羽心里也一怔,是30岁吗?她很遗憾,莫名心痛,像是失去了什么宝物一般。
“可是你。”钧晰看着紫羽,“那天在林中,那个时候,母亲去世不久,想到自己也是没有未来的,在那天我就有死的冲动。但是我遇到了你,看到你哭泣的样子,给了我求生的欲望。你送给我的蝴蝶,妈妈曾经也给我编过,可那时候,我是那么不懂事,以为妈妈会永远在我身边,我把它扔了。能够再看到草编的蝴蝶,真的谢谢你。”
紫羽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已经不住的流下。
雨停了,她跑了,但是回头对钧晰说:“我明天会去送盒饭的。”
“雨总算停了。”应轩绪和诺然也从躲雨的地方出来,诺然埋怨:“你那什么破车,走三步停两步的,还飚车,飚你个死人头啊!”
应轩绪傻愣在那看她:“天使怎么也有粗鲁的时候!”
诺然也觉不对,马上收敛,可一看现在是在荒郊野外,一定不会有记者偷拍的,也就放胆了:“有一种天使叫暗天使,你不知道吗?”
“是不是类似披着羊皮的狼?”
“你在说我是狼吗?”诺然露出凶恶的表情。
“突然觉得你很像小羽啊!”应轩绪故作害怕,“真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同一对爹妈生的。”
“小羽是谁?”
“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外表天真可爱,凶起来像狼外婆似的。”
“我突然发现有人天生就欠扁。”诺然高举小手,突然又停住了,一看手表的时间,怎么已经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但是,恶神今天似乎特别喜欢他们,那破车也许是进了水的缘故,再也发动不起来了。
怎么办?荒郊野外的!
钧晰的心里一直很不安,解决了紫羽的事,本应该舒畅了才对,可是这一奇怪的感觉来源于哪里?
贝贝粘到他的脚边,他也没有心情陪它玩了,那种感觉越来越强了,他一看窗外,原来是天黑了。
钧晰过去将窗户关上,原以为这样会让自己心安一点,可是这种感觉依然存在。
到底哪里不对呢?
无奈的他只好在房间里瞎转。
钧晰看到阿保,终于知道自己心牵何处!
“怎么,她还没回来吗?”钧晰问阿保。
“是呀,小姐说,少爷溜出去玩,这样不公平,于是就……”
“打过她电话没?”
“一直没信号。不过我最后看到她是和紫羽姑娘的朋友在一起,往西郊去了。”
“哦。”钧晰吩咐,“我去找她回来,这件事先不要让老爷和夫人知道。”
钧晰一人开车去西郊找她了。
这个丫头才回国没到几天,就到处去野,而且还和那个色色的家伙!
钧晰边开车,心里莫名焦虑起来。当开过一家餐馆时,还能闻到糖醋鱼的味道,糖、醋?酸酸甜甜的味道?
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夺走了我一半的父爱,我干嘛还要这样紧张她?不可以!
钧晰一路上胡思乱想。
天已经很黑了,她在荒郊野外会不会怕哭了?
应轩绪那家伙会不会对她……
哎!他再多想也没用的喀,为她着急,为她紧张?
钧晰清醒地微微一笑,他这是怎么了?
“都是你,现在被你害死了。”诺然翘着小嘴怨着。
“有什么办法啊,我们还是去路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拦到什么车。”轩绪也已经是想尽办法了。
“这里这么偏僻,哪会有车,要等你自己等,我还不如到树林里和小动物玩呢!”诺然跑进了树林。
“危险啊!”轩绪拦也来不及了。
这时,钧晰的车开过,轩绪兴奋地去拦车,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诺然已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们俩在林中分头去找,钧晰找到了她,但是,是在一个地洞里把她救出来的。
看到她静静地在洞里等人来救她,钧晰问她:“你不害怕吗?”
她摇头:“我不怕,因为每次我在林中走失,我的骑士都会出现!”
“什么?”钧晰奇怪地瞪大眼睛。
“没什么呦!女孩子家的秘密。”诺然甜甜一笑。
“狼外婆。”轩绪叫着过来。
“不要叫我狼外婆,讨厌!”诺然跺脚。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来找我呀?”诺然在车上开始耐不住了,“阿保呢?”
“你想让全家人都知道你到野外的事吗?”钧晰淡淡道。
“哥哥,你对我真好!”诺然又笑了,想想也有道理。
“还有,我不是你哥,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哥哥了。”钧晰的声音变得那么陌生。
诺然的笑容马上就收了起来。
应轩绪从后座探出头来,问:“那你们不是兄妹,又同居,是什么关系啊?”
“给你一颗安眠药{安静点}。”
可怜的阿绪,没有人要听他讲话。
“好了,我就在这下车,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轩绪准备下车。
“哇,没想到你家住在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啊!”诺然叹着,“夜景好美哦!”
“那当然了,那边流霞山的风景更美!”轩绪骄傲地指着远方。
钧晰随着他的指向,若有所思。
“下次一定要过来好好玩。”诺然甜蜜地朝轩绪笑。
“那好,说好了,我要当你的导游。”
“没问题。”诺然和轩绪击掌为盟。
“好了,我进去了。”轩绪和诺然道别完就进去,走远了。
诺然这才发现钧晰还望着流霞山发呆。
“喂。”诺然在他身后一拍,当他转过身时,又给了他一个轻松的微笑,想缓解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可是钧晰依然沉着脸:“回去吧,不早了。”
进城后,在路过一家冷饮店时,诺然把车叫停了,然后匆匆跑去买了两个小冰棒回来。
“一个给你!”她一边吃着一个,一边将另一个给钧晰。
“我不要!”
“啊!”诺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漠,比冰棒还冰“可是,这样的话,会化掉的!”
“那你就两个一起吃吧。”
“啊!”诺然又愣了,可马上反应过来,没办法了,只好两个一起吃了,万一化开来把车弄脏了,就又要被他骂了。
于是诺然一个进,一个出,一停不停的吃着,车倒是没弄脏,但她嘴上,脸上,已经满脸都是了。
一直看着诺然忙个不停的钧晰,这时居然拿纸巾帮她把脸擦干净:“把一个给我吧!”接着拿过一个棒冰。
“可是……可是……那个……”诺然没有说下去,可是那个我已经吃过了呀!
钧晰吃着手中的冰棒,见诺然一直愣愣地望着他,而她手中的冰棒快化了,他的眉一皱。
她马上回过神,有了反应,大口大口地舔。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颜父问,“钧晰,小然才回来,你带她出去玩玩也没什么,但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哥哥他……”诺然突然停下,看了一眼钧晰,“晰,他对我很好!”
这个称呼让两位长辈听了觉得很怪,就连诺然自己也觉得怪,可是钧晰他却接受了。
他对她笑了,这是第一次。
“晰——”吃过晚饭,诺然叫住了钧晰。
“什么事?”
“那你会怎么叫我呢?”诺然很是好奇。
“你想我怎么叫?”
“嗯呢——”诺然考虑了会,“叫我‘伊’吧,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希望你这么叫我。”
“好的,伊。”钧晰点头,然后回房了。
诺然也回房了,打开日记本,曾经她有写过这么一篇:
我叫颜诺然,也许你们都会觉得我的名字很好听,可我并不喜欢。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还有另一个名字——聂蓝伊。
那个时候,妈妈带我去了意大利,就认识了颜叔叔,后来颜叔叔就变成了爸爸,妈妈便给我改名为颜诺然,她说这样会对我的前途有好处。
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人叫过我蓝伊了。
可是几经波折,在去意大利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时真的太小了,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是记得,我曾被人叫过蓝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