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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祭奠

在紫羽走后,陈宇帆望着她的背影,又有些不舍。

他的确是十分可悲的,也是十分可怜的,他的承诺该给谁,他一切的爱又该如何释放。

他没有方向,他找不到寄托。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个美丽的回忆,而我却只是一个泡影。

不知这个世界是否有天堂和地狱,难道我真的是魔鬼的转世,注定得不到天使般纯洁的爱——陈宇帆。

“小羽,你怎么又回来了?”轩绪在小镇上遇到了紫羽。

紫羽没有理他,把他当空气,或者是把自己当一个魂在飘。

“你怎么了?”轩绪拦下了她。

紫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依然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原来她也可以笑得这么甜美,只是背后的苦涩何人知?

“小羽?”

“我只是回镇上看看,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很奇怪吗?真是的。”紫羽瞪了轩绪一眼。

“好吧,好吧。那你再逛逛,我先去忙了,等下我送你回去。”

紫羽点头,看着他离去,可不一会,他又回来了。

“又怎么了?”紫羽不耐烦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诺然是蓝伊,却不和她相认呢?”

“阿绪,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哦,我明白了。”然后又走了。

应轩绪的确机敏,虽然平常做的都不是正经事,但要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强,无法预测,潜力无限啊!

小镇上的人们对紫羽依然是千古不变的热情,但此时紫羽却觉得这份热情是多么的冷淡。

人情世故多少是存在的,当年那个人人夸,个个赞,依依柔柔的小公主、小天使——蓝伊,如今又有多少人记得。

再优秀的人,也终究会随着时间的荡漾,而被人们所遗忘。

她突然只觉一阵孤寂空荡的从心底扩散开来,瞬间侵满全身,不由打了个冷战,一切都是空的。

也许有些人是可信的,有些承诺并没有被遗忘,但这和她都毫不相关了。

承诺对她只是奢侈的梦想,永远给不了她爱的关怀。

轩绪在天黑后,准备来接紫羽,可找遍整个小镇,也没见她人。

女孩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复杂。

轩绪很不懂他们几个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一个个都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们越不说,他就越好奇,可他又是个聪明人,哎……

找了半天,还是没见紫羽,怎么办呢?这傻丫头!

轩绪只好打电话去报人口失踪。

“什么,紫羽失踪了。”钧晰接到轩绪电话时,也有些着急。

他准备出去找,在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诺然:“紫羽失踪了,一起去找吧!”

“你自己去吧!”诺然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了。

钧晰也顾不上她的冷漠了,急着去找人了。

“人怎么都出去了,小羽呢?”爷爷问诺然。

“爷爷,小羽不在,有小伊陪你呀!”诺然甜美一笑。

“小伊!”爷爷兴奋,“小伊,和爷爷一起玩……”

“爷爷,以后小伊都陪在你们身边,相信小羽也很快会回来的,我们一起去玩啊!”

“好啊,好啊!”爷爷像小孩子一样跳着,乐着,“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太好了……”却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

紫羽只是一个人静了静,很快就回到了镇上,钧晰和轩绪找到了她。

在这时,他们接到了诺然来的电话。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爷爷已经断气了。

紫羽哭得很伤心,问:“爷爷怎么突然……”

“他当时很开心,很兴奋,医生说他由于过度兴奋,导致神经崩溃……”诺然回答。

“爷爷怎么会这么兴奋?”钧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诺然反问,“好象我很想要让他有事似的!”

“我叫你一起去找紫羽,你不愿意,结果爷爷就……”钧晰始终以为诺然想要报复紫羽,“你真的变了。”又或者他只是找借口和诺然吵架罢了。

“颜钧晰!”诺然大声叫道,“你以为我是故意要害死爷爷的?”

诺然盯着他看:“如果当时我也出去找紫羽,爷爷见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会担心,那么谁来照顾他?所以我才留下来。爷爷兴奋而死,我也很难过,这完全是个意外,而你却怀疑我……”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紫羽平静的说了句。

但诺然依然盯着钧晰说:“他是我爷爷,是我的亲人,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忘记过,我叫聂蓝伊。而你们颜家,你,颜钧晰,你始终也没承认过我是你们颜家的人,我也不稀罕。”

诺然说完,狠狠地转很走了。

钧晰的心脏病又要发了,还好阿保反应及时,给他吃了药。

其实,那次诺然去美国找母亲,就是为了弄清楚……

“妈妈,在去意大利之前,我们住在哪里?”

“怎么突然问这个!”母亲惊讶。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诺然打赌问,“是不是在流霞山附近?”

母亲脸上惊讶而又尴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那我们还有什么亲人吗?”诺然颤抖着双唇问。

“在我们走的时候,你爸爸,你爷爷,还有你姐姐!但现在很久没联系了,不清楚了。”母亲平静了下来。

“妈妈,就算你和爸爸没有任何感情了,可你还有个女儿,你怎么从没回去找过她,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诺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妈妈说话,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用了多少心血在你身上!”母亲的脸色有点变了。

“可她也是你的女儿啊!她叫什么?”

“聂紫羽!”

顿时,空气降为绝对零度。

钧晰回到家中,身体还是很虚弱,却看到诺然收拾了东西要走。

他上前拦:“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这不关你的事!”

“你一个女孩子的……”

“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坏女人,在你们颜家,我也只是外人,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诺然挺直身子从钧晰身边走了过去。

“你……”钧晰还想去拦,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其实当时,即使他拦了,她也不一定会留下。

她已经铁了心要走,她不能再忍受他这样对她。

她从美国知道真相回来以后,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认回紫羽这个姐姐,也为了弥补这么多年来,母亲所欠他们的一切。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可却被他全部否定了,他为什么还要误解她?

当一个人占据另一个人的心灵时,那么他就会变得格外小心去担心在他周围发生的一切。

诺然只能这么理解,紫羽已经充满了晰的每个细胞。

在这样的现实下,她只能选择离开。

她强忍着,一直没有回头再看钧晰一眼。

而此时的钧晰,内心又会是怎样?

她走了,没有留恋的走了,她一定会忘记我的,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渐渐地,迷迷糊糊没了知觉。

我这是怎么了?当我醒来时,阿保告诉我,我又心脏病发了——因为她离开了我,我真的失去了她!

“爷爷走了,他也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真得那么让人讨厌?”紫羽哭着靠在轩绪身上。

“别傻了,哥们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不会欺负你的……”轩绪安慰她。

这时,诺然出现了。

“我……”紫羽望着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和钧晰怎么样了,但是她又兴奋又担忧。

因为她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她至少还是有亲人的,这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可是这个亲人……

“别太难过了,人老了总是会有一死的。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而且他是笑着走的。”诺然说。

“爷爷,他是开心的走的!”紫羽心里有点安慰,“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说,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

“我们一家人……”紫羽心里一震,望着诺然,“我们……”

“先给爷爷办丧事吧!”

在丧礼上,阿保代表钧晰过来。

“什么,钧晰哥的心脏病又发了,严不严重……”紫羽很紧张。

阿保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是……哎!怎么说好呢?我们家少爷……哎!”

“阿保,你好好说嘛!”看把紫羽急得。

“这年头,人难做啊!做下人更难!”阿保长叹一声,走了。

紫羽还在那急得跺脚。

诺然却平静的反常。

给爷爷办完丧事,诺然提出,不,现在应该是蓝伊了。

她提出要去看看父亲的墓,现在是冬天,杂草都枯萎了,总算能找到父亲的墓了。

能够看到蓝伊来点根烟,应该是父亲一直所期盼的吧!

回到小镇上时,陈宇帆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今天所有人似乎都很冷静,陈宇帆走上前:“我对我过去所做的一切表示道歉。”

“我早就说过,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我要等的人,我想我是等不到他的出现了。”蓝伊淡淡地说,又转身对紫羽说,“姐姐,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找回了我的姐姐。”

紫羽流泪了,可又笑了,脸上阴晴不定:“我没想到,我还能认回我的妹妹,我没想到,我还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姐姐’。”

蓝伊抚摩着她的头:“我知道,当年母亲带走的是我,就注定了我是欠你的。当母亲亲口告诉我,你是我姐姐时,我只是回来想好好照顾你们,可是……”

蓝伊换了个话题:“明天,我会去国外,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蓝伊!”

“姐,保重!”蓝伊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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