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砸到了脚可怎么办?”
一个头发花白、杵着拐杖的老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半是惊疑半是后怕地往外看。
本来还想再仔细观察一下房屋的符苹一看这两人都注意到了她,感觉怪尴尬的,就赶紧溜了。
刘虎张了张嘴,但没有来得及喊出她的名字,符苹就跑没影了。
“虎子,那姑娘披头散发的,还穿得那么短,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家的姑娘,可别跟奶奶说你看上人家了。”
刘氏对这种不修边幅、衣衫不整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刘虎连忙摇了摇头,捡起锄头道:“不是,奶奶,我是觉得她很眼熟,好像是符大叔的女儿。”
“老符的女儿?你确定吗?”刘氏微微一怔。
“嗯,虽然她比我印象中的苹妹妹白得多,但眉眼有八九分像,应该是这两年长开了一些,我觉得没有认错。”刘虎看了一眼符苹消失的方向。
符苹是往“自家”的方向跑的,所以虎子觉得他应该没有认错。
刘氏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又叹了口气,才道:“我都两年没见过苹姑娘了,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眼神也不好,居然没认出来,她刚刚看着这边,大概也是想看看我们还在不在吧。”
“看来苹姑娘应该是遇到困难了,不然不会一个人回来,还穿得这么简陋……”刘氏抬头看向了他,急切地道:“虎子,你快回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你姐姐以前的旧衣服,挑几件好一点的给苹姑娘送过去,还有我上次换下来的半旧的桃木梳和铜镜,你也一并送过去吧。”
“好的,奶奶。”
刘虎又把锄头扛了回去,先搁置上午的任务,把刘氏说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还拿了一些蔬菜瓜果和一小袋米,往记忆中的符大叔家去了。
……
小河边,张翠和李金花正在一边用棒槌捶打衣服,一边跟后面加入的一同洗衣服的小姐妹聊天。
“这苹姑娘是真的可怜,不到两岁就没了娘,她爹一个人好不容易把她给拉扯大,结果还没看到她嫁人,就也殁了。”
“符生去世的那年,苹姑娘才十三岁,她其他的亲人也早就不在了,本来一个人不好过活,不如早些嫁人,她却硬是为符生守孝了三年才嫁去隔壁村。”
“嫁过去之后,她就没有回来过了,我们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苹姑娘不仅回来了,还是一个人回来的,而且那模样有些惨。”
“怎么个惨法?”
桑小燕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对她们说的苹姑娘不太有印象。
“头发没梳,鞋子没穿,衣服还是不合身的,就像是被夫家赶出来了一样。”李金花心疼地摇了摇头。
“冬瓜村的人怎么能这样?苹姑娘那么孝顺一个人,能做错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桑小燕瞬间气炸。
“就是,苹姑娘可以说是咱们全村的长辈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乖巧懂事,还会跟着符生来帮我们干活,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犯事?就算是被赶出来的,那也是冬瓜村的人脑子里糊了屎!绝对不是苹姑娘的错!”
张翠一激动,手里的棒槌都差点被砸飞了出去,溅了蹲在斜对面的桑小燕一脸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