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伫立在门前,一张俏脸略显苍白,让人见了忍不住将其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他,他毕竟是我二哥。”
古辰起身,来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替她撩起那撮显得凌乱的发丝:“我知道,如果今天陆厉真的死了,我才会觉得惊讶呢,这不正说明咱的陆三小姐才是至情之人么?”
“你不生气?”陆琪抬起头,眼神触碰到那宛若蔚蓝海洋般的蓝色眸子,从那眼神中,她读到了一种叫柔和的东西。
古辰笑了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倒是任耀那个家伙,你可千万看住了啊,这个家伙对你二哥这种人是最见不得的,莫要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嗯,谢谢你,辰。”陆琪莞尔一笑,那因为担忧而苍白的俏脸上,这才浮现出丝丝血色:“咦,对了,先前那个姓姬的,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啊?他不会真的是……那里的人吧。”她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呵呵,恐怕和你的想的一样,看来以后我们做事就得更加小心了,别被抓到什么把柄才好啊。”
古辰眯了眯眼,顺着陆琪手指的方向望了望,脸颊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沉了下来。
……
时间许许而过,转眼就是一个月匆匆流逝,这段时间中,古辰体内禁锢着傀力的那道禁制,在他日复一日的修炼中逐渐显得松动起来,现在的他虽然还没彻底破开禁制,但整体实力至少也能够媲美普通玄傀境的傀儡师。当然,若是爆发出那堪比灵兽的恐怖肉体,战斗力也是远超于此。
这些天,他每日的行程似乎都是一模一样,清晨晨练完成后就到城外作坊走一趟,看看那里面的铸造进度,时不时也会和易师傅探讨一些铸造问题,出了作坊后,他就会直接到天衍大道的辰楼中坐坐,看看前一天的生意,处理完这些事情,他也不再其他地方闲逛,只径直回到陆府中闭门不出,倒是每当他回到府中后,除了陆琪和任耀外,几乎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至于姬云,表面上看他很像是一个下人整个跟在古辰三人身后,话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倾听,除非古辰要求,否则他绝不会发表半分看法。而这一个月下来,因为他沉默寡言的性格,众人对他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不过好在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进行的井井有条,而随着日子一天天滑过,距浩天学院新学年开学的日子也不久已。
……
是日,城外,辰楼作坊中。
古辰依旧在任耀,陆琪,和姬云的陪伴下视察着今日的进度,作坊门口,一个身着甲胄,一看就是宫中侍卫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这里,手中还握着一块有着五爪金龙雕饰的令牌。
“在下御前带刀侍卫李卓,见过陆楼主,见过古大师。”那人刚到身前,便抱拳自报家门,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姬云身上时,目光却是没来由一阵闪动,没有行礼。
“李卓大人有礼,不知今日到我这作坊中是有何事?”陆琪款款上前,礼貌道,在人前,她还是以辰楼主事者的身份出现。
“陆楼主,是这样的,今日在下侍奉陛下之命,前来邀请诸位于午时三刻后,到天衍殿中议事。”
“议事?我们?”闻言,陆琪美目微蹙,什么时候帝国议事还需要邀请自己这些商人了?还是说,事关辰楼?
“大人,不知陛下邀请我们过去想要讨论些什么?我们一介商人,前去商议国家大事的话恐怕不妥吧。”
李卓微微一笑,道:“陆楼主多虑了,陛下所议之事并非国家大事,不过好像是与辰琪剑有关系,至于具体是什么,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是进宫的令牌,陛下也吩咐我一并交与你们。”他将手中金龙令牌递了过来:“话我已经带到了,还请路楼主和古大师准时出席,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大人慢走。”陆琪接过令牌,朝前者施以礼节,这才目送着他离开。
“陛下找我们去议事?还和辰琪剑有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对了姬公子,你知道吗?”
待得李卓彻底离开后,陆琪便将令牌直接交与古辰,期间还不住呢喃着。
“我怎么知道,这段时间我都是和你们在一起,又没有回宫,不过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姬云对这突然的邀请也是满腹疑惑,倒是那令牌确实是真的,李卓他曾经也是见过几次,应该不会有假。
“不知道就别猜了,一切等到了天衍殿,自然就会知晓。”古辰反复看了看手中令牌,这东西看上去应该是皇帝贴身一类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得到的啊,就是不知他特意让人带来这块令牌到底是何意。
“就是,老大说的对,等去了不就知道了,难不成那老家伙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任耀瘪了瘪嘴,径直道。殊不知他这话直接惹来姬云的一通怒目。
“你个死人妖,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那个老家伙,你想死呢吧。”
“嘁,不就是你老子嘛,说说都不行啊,怎么,你还想吃了我啊,唉哟,奴家好生怕怕啊。”任耀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你,个,死,人,妖!”姬云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吐道。
一旁,古辰和陆琪均是好笑的望着这一幕,自从姬云来到辰楼后,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他二人每次见面都会不可自已的争吵一番,哪怕为了最细微的一点小事,也可以吵的不可开交。
一开始的时候古辰还会充当和事老劝解劝解,不过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好在二人只是嘴上不依不饶,从未有过真正的肢体接触,这也让他放心不少。
“行了行了,要吵回家关着门吵去,别人还要做事呢。”
一句话呛得二人纷纷别过头去,他这才无奈摇了摇头,道:“走,回府,准备准备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