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师傅!事已至此,你们再吵也是无益。”李素说道。
“素儿说得对,朕也懒得跟你这个老家伙吵,你倒是说说她背后的地图哪里去了?”李元重重的吸了口气,才说道。
“我哪里知道地图怎么会不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她有什么奇遇,将地图弄没了。”鬼面人还没有从与李元的争吵中恢复过来,口气依旧不善。
“你居然说不知道?你不是让朕留住她吗?怎么会不知道,朕以为你同意素儿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是有十足的把握。”李元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这世上唯有鬼面人敢当面他的面如此不敬,不对,还有如今还多个了水清吟。
“哈哈!我只不过不愿让我的好徒儿深陷感情的漩涡不可自拔,想让他认清楚他与水清吟的身份是不可能有结果而已。”鬼面人大笑道,丝毫不顾忌到李素的感受。
“师傅,您怎么可以?”李素顿时有些恼怒,却敢怒不敢言,原来他在师傅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我如何?嗯?”鬼面人冷笑出声。
“师傅想如何便如何吧!”李素气焰一低,只能认栽。
“素儿,朕也不赞同你对她有旖旎之念,毕竟她是你皇妹,待事成之后由你亲手了决了她吧!成大事者,不可被儿女私情牵绊,别忘了你这么多年的隐忍,否则前功尽弃。”李元一脸不赞同,李素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为了給他铺路,这些年他没少费功夫。
李素默了,深知李元对他的苦心,虽然太子已立多年,但太子也只是他的垫脚石。李元让他跟着鬼面人,游纵江湖,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则是为了历练。
朝中无人知道他就是临魔门的门主,皆认为此李素非彼李素,表面上他从不插手朝纲,实际上朝中政事时时掌握在他手中。
父皇说过只要他找到流落在民间的七皇妹,拿到她背后的地图,寻到地图的秘密,那么便直接将皇位传給他。
所以,李素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水清吟便是其中主因。他在五年前便找到了她,可惜却爱上了她,忍痛对她痛下毒手,她却被宫竞烈所救,真真是世事难料啊。
“儿臣知道,不曾遗忘。”许久才道,心有多苦涩,唯有他自知,爱上自己的猎物,注定要饱受煎熬。
“知道就好!”李元这才放心,这就是帝王,哪怕他让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女儿,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哼!”鬼面人重重一哼!
“父皇,那些都是江湖中人,朝廷向来不过问江湖事,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在江湖上势力不小。”李素久处江湖,自然知道江湖势力不可小窥,其中利害深知。
“想必他们进宫一事没有大肆宣扬吧!呵呵,就算他们死在宫里,只要朕不承认,谁会知道?又能拿我们如何?”李元阴险冷笑,这个他们还包括元夙,管元夙是不是救过他,又如何?
“父皇说得极是,那么依父皇之见?”李素暗自叹服,论阴谋诡计、心狠手辣,他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父皇。
“今晚朕会设宴款待他们,名头就是庆祝找到水清吟,和欢迎元夙,宴会之事就交给太子去负责。”李元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是,父皇!”李素唇角上扬,知道李元的意思,让太子负责!呵呵,若是宴会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过错就在于太子。
“哼!自以为是。”鬼面人故意泼冷水。
“你说谁自以为是了?”李元瞬间就被鬼面人惹怒了,眼看两人又要开吵了。
李素寻了个借口就退了出去,不想介入李元与鬼面人之间的争吵,反正这两人没有哪次见面不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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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鬼面人和李素的身份了?”一踏入寝殿,水清吟就不客气的质问元夙。
“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早就知道?”元夙好笑道,说她糊涂吧,有时又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直觉!我可没有忘记那一次在鬼面人的老巢里你看到那血罐子上面的人名时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些怪异。不过,那时你认出写着‘公孙止’之名的血罐子是鬼面人的,你还说原启国的国师也叫公孙止,那时我就觉得奇怪了,并让宫竞烈查探了一番,公孙止在世时也常到恒国来,似乎与恒国皇室中的哪个人关系非浅。”
水清吟平静地说着,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平时的大咧咧,一派认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如今看来公孙止果然就是鬼面人,鬼面人的徒弟李素却是恒国三皇子,呵呵!如此看来,鬼面人就是当年那个算出我背后绘着天下藏宝的恒国国师了,不然那么巧,两国的国师,同时于五年前,一个宣布死亡,一个行踪变得飘渺不定。他真是了得!一个人居然身任两国国师。”
水清吟居然一下子就想通其中的关节,元夙却没有意外,不管表面如何,实际上她才是真正聪颖之人。
“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五年前他还没有涉足江湖,因为你之故,当年才假死,令人两国国师被世人淡忘。他生性喜各种毒物,自小就练就阴毒的武功,李素在他的指点下创建临魔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到你之时,可以用邪魔歪道来研究你背后的地图。”
“所以,这么说临魔门是因为我才存在于这个世上?才有那么多人受害?”水清吟几不可现、暗自敛下眼中的黯然之色。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水清吟,即便是,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不必心有痛楚,可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错不在你!只怪他们太过贪婪阴毒,你生来便不平凡,又何错之有?”元夙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抚摸她一头顺滑的青丝,为她命运而感到心痛。
“人心果然丑陋!你是不是还知道鬼面人一人为何同时担任两国国师?”水清吟挑眉,再看向元夙,看来她得重新审视他了。
“知道。”元夙也不想瞒着她了,之前没有告诉她,完全是不希望她看到那些丑陋的人心,更加不想让她困扰。
原来公孙止并非鬼面人真名,他的真名叫李频,乃李元亲弟,命中带煞,不能为王。因着有观天相、算卜占卦之能便担任国师一职。后来更是化名混入原启国谋得国师之位,如此做法也是为了谋探原启国的机密,说得难听点就是间谍。
至于元夙会知道这些事也只是偶然救得李元,在李元伤重,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好阴暗啊!”他们说话自然没有避忌顾昕月,顾昕月听了忍不住说道。
“你才知道啊!皇室本来就阴暗。”水清吟倒是没有惊讶,为了权势你争我夺,在古代皇室中是常见的。
“是啊!我从小就生活在空灵谷,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肮脏事。”顾昕月说的倒是实话。
这时夏泽亲自将金字送了过来,顺便告知水清吟,李元于今晚将在乾龙宫、不对,应该是乾隆宫了,设宴庆祝她归来。
“瞎子,你告诉皇帝,就说我吃坏肚子去不了了。”水清吟很随性地说,明明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回禀公主,皇上说了您务必得出席,您可是今晚的主角。”
夏泽的心又凉了,又喊他瞎子???他可是堂堂太监总管,却总是被人叫做瞎子!啊啊啊!他哪里像瞎子了!他眼睛好得很。
“身体不适,还带强迫的?”水清吟讽刺道,心想这李元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这个、这个、其实公主去了也只是作作样,充个场面,不会太劳累的。”夏泽心里呜呼哀哉,皇上总是喜欢弄些难搞的问题丢给他,他真是太歹命了。
“干嘛要作作样子?我面子也没有那么大,是充不了什么场面的。”水清吟无辜道,想让她被人当猴子观看?没门!水清吟摸了摸自己的脸,分明就是自恋得很,却说着虚假的话。
“算奴才求求您了,您就答应吧?好让奴才可以交差。”夏泽可怜兮兮地央求道,要知道李元可是下了命令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答复,不然有他好受的。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为了帮你,我就答应了。”分明就是水清吟脑子转了个弯,改变主意想去玩玩了,却说得自己好像非常伟大一样。
“奴才多谢公主成全。”冷汗啊!一直流,尼玛!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怜’了!呜呜………他真是活得太失败了,夏泽哭笑不得。
得到水清吟的同意,客套两句,他就急急走人,再不走人,估计又要被水清吟戏弄一番了
“瞧你把他吓的!”顾昕月大笑道,太有趣了。
“那是他胆子太小了,实在不禁吓!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呢!”水清吟撇嘴,她太冤了,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