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做出这样事还有脸哭!再哭我就让家丁把你关到柴房里去!”
莺莺听到满脸怒气的爹爹说出这样的满满威胁的话更是大气不敢吭一声。
温秀春此时也急眼了,对着魏少季嚷嚷道:“孩子还那么小,你打她作甚?做错了事,说两句就好了,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如果是做做样子的话也不应下这么狠的手!她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你也下得去手!”
魏少季原本就够烦的了,听到温秀春的嚷嚷更是很有火气的回应道:“正是因为她做错了,我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长长记性不要出去给我丢脸!”
听到这地方的慎儿和婉婉才刚缓过神来,小声的说道:“娘亲,莺莺没有做错,是那个人先说莺莺是小鲤鱼精,莺莺才用石头打他的。”
听到这句话的温秀春愣了,满是一脸疼惜的看着莺莺,搂莺莺的力度又强了几分,好像想要把她融化掉一般。
魏少季听到慎儿的这番话却是开心不起来,尤其是小鲤鱼精这几个字的时候。
莺莺的出生,也许是魏少季的面子丢的最彻底的一次,也是魏少季一辈子的心疾。
在魏少季发完脾气之后,莺莺就在几个家丁的裹挟下关进了一个破旧的柴房里,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温秀春坐不住了,她是晓得那所柴房的凶险处的,魏少季也是晓得的,但是他所决定的事情,谁能更改呢?
或许换句话说,如果今天犯事的事婉婉或是慎儿,魏少季是断断不能这样做的,但是不同的是是莺莺,这个魏少季一直不想承认的存在,一直刻意想抹去的存在,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火红色的毛发以及亮若血色的眸子吗?还是魏少季害怕这种存在,亦或是魏少季感到丢脸呢?一切不可得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法师村里一直存在着的这个传说,一个关于血魔的传说.....
相传在法师村刚刚搭建的时候,其实村子里并没有很多的人,换句话说,村子里并没有太多的法师聚集,有的只是村子溯阴河畔周围的一圈圈的荒坟,一座接着一座,一个压着一个。
而之所以因为有这么多的荒坟更多的是因为,法师村先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村落而是处在人界中的官城以外的一处荒僻之地、一片乱葬岗,是处理没有人认领的死尸的地方,而死因更是纷乱复杂,有被毒死的、有被暗杀的、也有饿死的.....等等,而这一类死尸,往往对于生前有着太多的眷恋,就不想度轮回,所以魂魄会一直留在这里,常聚不散,因此这里也被称之为活人禁区。
而之所以修建法师村,还是因着许久年前的一出怪异的事,一出让人至今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事情,一个法师村中数数代代流传的关于一个长着红头发、血色双眸的血魔的怪物。
事情的从公元前44年的一场荒年大乱开始....
公元前44年的皇城真的是饿死骨遍地,因为皇城最主要的粮食还是在于水稻,但是那一年正好是近10年罕见的一场荒年大乱,天天曝日当头,别说没有水给庄稼浇水了,就是连百姓自己喝的水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小溪也也还有几点脏水,然后百姓就用盛水的东西烧着喝,当时人们虽然是很焦虑、很挨饿,但是还没有到一种极限,直到这样的情况有持续了一年,百姓家里的屯粮也早就已经空了,不仅百姓的屯粮空了,就连皇城里的大王的王国存粮也没有多少了,宫里人也只能是眼巴巴的期望下雨,但是事与愿违,一天一天的每况愈下,
直到有一天和掖王国交接的佰王国,终于饿急了眼,开始发起了战争。
战场上的战士大都饿急眼了,他们心里想的不是打仗,而是吃,是食物,但是没有食物怎么办,所有人都开始焦心。
最开始打仗的时候还好,将领告诉营内士兵,只要是打了胜战,对方营帐中的全数粮食都归我们所有,谁杀的敌人多,谁能抢到的粮食就越多,这样一来,军心高涨,所战三场场场捷胜。
也不知道,是因为抢掠之地是水草丰美的南方的缘故还是其他,刚开始时候攻占的县郡时,将士们还可以抢到一些粮食,得以果腹,但是随着进军路线越来越往北,很多地方饿殍遍野,将士连基本的物资补给都没有,长路漫漫,想要都城给军粮补给更是不可能,所以就有很多将士在征军开拔的路上就停下了脚步。
一旱三年,而这场国战也就打了三年,打到最后,不论谁胜谁败,结果都不好,因为输的人殒命,赢的人除了脸上好一点,却也得不到一丝好处,没有粮食吃,打胜战又有何意义,整个大陆好像都被死亡的阴霾笼罩了。
从最开始的草根树皮到最后的生病牲畜,只要是能果腹的东西都被吃完了,原本万物兴盛的草原上,竟是新坟填旧坟,白骨累累饿殍遍野。
某天深夜,军帐中的人已然谁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一个人从营帐中走出,他的眸子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梦游般的向着白天打完仗的阵地走去,一摇一晃的格外渗人。
等走到近前,只见他抱着之前已经死亡的尸体大快朵颐,嘴里还不停发出生肉咀嚼的声音。
“吧唧吧唧”
殷红的鲜血沾染了他的嘴角,活脱脱像个饥饿许久正在觅食的野兽,他佝偻着背脊,那尖锐的背脊似乎要将衣服刺破,稀疏的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不知道这般是否还算得上是人。
那具死尸已经被他啃得不成样子,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面,骨缝之间还夹杂着一些殷红的血肉,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真真的要吓死。
恰巧此时,守夜的卫兵听到了这里的嘎吱声,便循声跟来,看到这一幕也吓的魂飞魄散,偏偏还不敢大声呼喊,那神情活脱脱的见鬼了。
说来也奇怪,那人吃了一会,嘴里还不停的呓语
“好吃,真好吃”
“好吃,真好吃”
看到此刻的卫兵终于是忍不住,大叫出声:
“有鬼啊!有鬼啊!”
卫兵的大叫声,很快就喊醒了营帐中的其他人,本来因为大旱的缘故,很多人的神经都在崩溃的边缘,听这一嗓子,很多人都是从营帐中窜起,飞奔了过来。
而那个正在啃食死尸的士兵,因为是梦游的缘故,更是活活给吓昏了,也不是这是喜是忧。
几个胆大的士兵凑上来问卫兵
“瞎叫啥,吓老子一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呢有鬼?别是你小子胆小不敢值夜班编出来的幌子吧?”
正当士兵们三言两语的打算好好讽刺讽刺一下这个卫兵时,卫兵颤颤抖抖的把刚才看到的事,说给他们听时,还有很多人不信。
“开啥玩笑?你别是唬我们吧,大半夜谁还来这吃死尸?怪瘆得慌”
“我没骗你们,你看就是那个,你看看,在那个露出骨头的死人旁边那个”
随着卫兵的视线,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躺在前边死尸旁边的那个人,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还有啃食的一些碎肉,这时大家真的蒙了,是真的!
还有人认出了,躺在地上的呢个人。
“那不是徐孬娃吗?”
“对,就是他,不过他这两天不是一直发高烧,在营中躺着吗?咋还半夜摸到这乱葬岗吃起了死人肉?”
这一说,可算是真的去逑了,这可咋办?
留着?他吃死人肉,你不觉得渗人?杀了?关键现在谁都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那咋办?
就在众人开始犯难时,营帐外面的喧闹声,惊醒了帐中的将军,将军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心里抽抽了一下,这吃人,吃死人,倒不是第一次见,因为这放到古代很多大旱年景,民间都会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出现,也有很多残暴的部队专吃人肉,吃战俘中的年幼者,分割煮来烹,但是及时是见多视广的将军也是被这一幕弄得有点吃惊。
再看这个战士的模样,也已经不似寻常人了,头顶稀疏的几根毛发迎风飞舞,嘴间的牙齿也脱落大半,全身瘦骨嶙峋,也没有半点人样了,看到这的将军又看了看周围的众将士,又比他好多少,可能说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他们还没有饿到吃死人肉,可是好像也远不到那去了。
而连将军自己,好像也比其他将士好不到那里去,朝廷说的是让他们开拔部队开疆拓土,抢夺粮食,熬过干旱,可是其中的缘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最开始的时候朝堂还给部队拨粮,到最后或许是国库的粮食也只能勉强够王室自身使用,而万里之外的黎明百姓情况更是遭殃,万里之外都没有可以吃的树皮和草根,到最后为了活下去,只能易子而食。
这些虽然他不曾真的看到,但是他小的时候却也是经历过这样的旱灾,那一幕幕他是真真看到心里,记到心里去了。
“将军,这怎么办啊?这徐孬娃,是不是得什么传染病了?会不会传染人啊?”
被将士这一句话,将军的思绪瞬时间拉了回来。
“这孬娃,最近感染风寒,应是邪祟入体,并非是感染病,你们几个过去将他捆起来,送到帐中关押起来,审问完毕向我汇报。”
随即只会众人散去,纵使没人敢上去捆了他,但是这是将军下的令,谁又敢不听呢?
紧接着,被捆绑完的徐孬娃被送到了营帐中,由将军亲自审问。
为了稳定军心,将军将吃死尸的士兵杖毙了,罪名是邪祟入体要除邪祟保太平,接下来营帐中似乎安稳了一段时间,但是自从那日,营帐中每晚子时,总会有人听到乱葬岗那边的“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还有“真好吃”,声音冷飕飕的在北方的冬夜里回荡,就好似地狱的恶鬼。
刚开始还好,大家除了怕也没有其他想法,但是时间一久,实在找不到东西可以果腹,人是在快被饿疯了,脑子里只回荡着那句“真好吃”,所以还是有不少了打起了吃死尸的注意,没办法人要活着,就得想办法找吃的活下去,现在最多的只有死尸,但是和孬娃一样直接啃食死尸,他们没勇气做到,要不是孬娃高烧不退癔症了也不会有如此渗人的一幕,所以他们决定烤来吃。
就这样,烤死尸在军中盛行起来,大家都是人,都要生活,但是这终究是违背人伦的,到最后这伙人也没有善终,死人肉吃多了,死气在身体内累积,久久不散,不禁从外表上看起来不似活人,更是直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连做派也显得阴鹜了许多。
不久之后,这个部队吃死人肉的事情传到了帝王的耳朵里面,王室也是吓了一个激灵,这种祸患留着就是个炸弹,必须除掉!但是这批人已经算不得人了,用部队来攻打,八成是狼入虎口,有去无回,所以王室就把注意打到了法师村,让法师村派一批队伍,前去将其覆灭。
而此时,正值魏天斗(魏少季的老老老太爷)少年得志,听闻此消息,更是跃跃欲试,可是终归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即使自己再行,也需要帮手不是,法师村族长常阿飞听闻,将要去战场面对如此邪祟,更是钦点了十余人与魏少一齐北上。
此番战斗和往日战斗不同,虽然魏天斗一行也是熟习术法,但是他们面对的也是零零星星的几个邪祟,对于现在这一个军队,也着实头疼。
据后来传闻所知,此次战役打了有三天三夜,最终以法师村阵亡数十人的结局收网,那只军队才得以全部死绝,但是要说全部死亡,却也不贴切,在全军阵亡之前,所有将士体内死气凝聚成一个圆球,向法师村数人袭来,虽全力抵挡,但是还是让它钻了空子,乘机钻进了一人腹部,遍食全身血肉,爬出一个人形婴童,活脱脱像一个地狱小鬼,所有毛发都是红色,血红双眼凝视众人,但是无奈刚与众将士拼杀的众人保全自己都算困难,更别说再去对抗它,而那小鬼也似元气大损,无法出击,无奈法师村众人只好先将此小鬼封印,带回族中听凭族长处置。
最后在返回途中,此妖物,能吸收周遭怨气,便快速成长起来,似乎有了灵智,更能左右人心神,还由此引发了一场队伍内斗,还好有清心咒和符咒及时助力,才得以控制住,及时返回法师村。
但是不知他们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法师村本就是乱葬岗,后来术士集结才形成了法师村,那妖物来到法师村,功力大涨,更可以左右人心神,引得法师村爆发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内斗,
此次内斗,法师村几近灭族,最后倾全族之力,才将此妖物封印于法师村地下的幽灵河中。
而关于此妖物,因是死气所化,爱食人精血,所以便有了血魔的称号。
“此时封吾,终复来”,是封印前血魔所述,也是万千法师村人心底的恐惧。
而莺莺却与血魔酷似,这也成为魏少季担心和厌恶的根由。
另一边,被亲爹关在柴房里的莺莺,正看着黑暗处的一簇绿光出声,而那绿光竟发出了幽幽的低声“终于等到你”,而这声音轻的,就连莺莺也未曾察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黑暗处。
另外,与此同时鬼魅界红魁老祖看向北方也幽幽的叹了一句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