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图争战 第九回：缝帆酒馆
最终の梦
※※※※※※※※※※※※※※※※※※※※※※※※※※※※※※※※※※※※※※※
左右晃荡、上下颠荡……
难道又回到儿时时光？
左右晃荡，恍如摇篮的轻漾，
上下颠荡，犹若秋千的摇摆。
多么快乐的享受，
这难得的休暇时光，
旅行的浪人，跋涉千山万水的冒险者，
漫漫长途，艰险困涩，
生命犹如风中残烛……
让这醇厚的烈酒，把你带进安全的避风港湾，
稍憩片刻吧，
满身伤疲的旅人。
——《缝帆酒馆》的招牌歌谣
※※※※※※※※※※※※※※※※※※※※※※※※※※※※※※※※※※※※※※※
黄蓉蓉过于高估了自己对航海的认识，她自以为出生海边，血脉里多少会流着海洋的传统和力量。这种对海洋的藐视让她一进大海便尝到了苦头，第一天的航程就在她翻江倒海的呕吐和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度过。
第二天，当她醒来时，“云舫”停泊在一个小岛边。她腿脚虚软地走上甲板，咸腥的海风吹来，让她昏恹的大脑猝然一凉，清新和豁朗的情愫仓促奔来，啊！海洋，如斯的美妙。
耳边脚步轻响，精灵千鹤出现在她身边，深蓝色的凤目深湛不见底，清秀皙白的面容始终带着超凡脱俗的微笑，“今天感觉好点吗？”
黄蓉蓉苍白的面孔微现赧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刚出海的人，很多都会和你一样的。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千鹤走到船舷边上，眺望湛蓝的海洋，“等到你爱上了大海，陆地的一切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大海里太寂寞，只有象你们这些甘于平淡的精灵才会热爱她。”黄蓉蓉反驳道。
千鹤回转头来，漫不经心的说，“看来你对海的认识还太浅薄，假以时日你会了解得更多些。”
黄蓉蓉可不想在她生疏的话题上多加逗留，她急忙岔开话题，杏目望向眼前这座苍郁葱荣的小岛，“这是什么岛？”
“这是‘阚鱼岛’？是座海盗岛。”
“什么？海盗岛？”黄蓉蓉颇感兴趣地望着这座小得在海航图中根本看不见的小岛，“一直在传说中听说过海盗，没想到今天能看到海盗聚集的地方。但这附近怎没看见海盗船？”黄蓉蓉极目向四周眺望。
千鹤微笑着说，“这是‘阚鱼岛’的背面。真正的海盗船现在都泊在正面码头上。”
“咱们到这岛边来干嘛？”黄蓉蓉奇怪着问。
“海盗们要备辎重物资，要把掠夺来的财富换成生活用品和武器装备；而大陆上的那些非法商人想要得到价廉物美的财宝和异域紧俏货。‘阚鱼岛’便成了非法商人与海盗的交易平台。”千鹤说道：“这个岛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大陆上的中等城镇。”
“那么云舫也在这里交易？”
“偶尔吧，多数时候是到这里来进点生活用品。”
“你们要上岛去？”黄蓉蓉热切着问。
“波波和八宝已经上岛去了。过靖的伤还没有好，我留下来照顾他。怎么？你想上岛。”
“嗯。”
千鹤指着百米开外小岛沙滩边上的一艘小艇，“可惜船上唯一的小船已被他们划过去。”
“没关系，我有办法过去。”黄蓉蓉娇笑着说。
千鹤咕哝道，“你是个法师，谅也难不到你。船在午后出发，你到时要赶回来。”
“得令。”黄蓉蓉咯咯笑道。尔后闭目凝神，两手交握，喃喃念魔咒，窈窕身形倏然消逝，千鹤望向小岛沙滩，黄蓉蓉那蓝色身形已经出现在沙滩边的一条小径上。
千鹤怔怔望着那条蓝色身影闪了两闪，消失在一片灌木丛后。过靖走上甲板，轻轻走到她身后，“她是个爱热闹的女子，也许在云舫上待不了多久就会吵着要离开。”
“你又在低估她。”千鹤转过身来，温和地看着过靖英俊的脸庞，有时候她对这个人类男子的情愫让她自己都感觉愤怒和迷惑，“平常人听见海盗两字惟恐避之不及，这位黄姑娘却急着去见识海盗，她的胆识又岂是一般女子可比。”
“阚鱼岛”以前只是个罕有人迹的小荒岛，曾几何时，一些海盗的家眷住到海岛上，给这个人烟稀少的荒岛带来了一丝生气，接下来，船队出现、和海盗交易，酒馆饭庄客栈相继出现，小岛便渐渐繁荣起来。
来往于小岛的多是身着各色衣饰，手执兵刃、形态凶蛮、言语粗陋的海盗和地下非法行商，时不时在街道角落里便会看见争打和械斗，想来岛上之人对这种场面素以为常，也没人驻足观看。一身蓝色衣衫、秀丽绝色的黄蓉蓉乍一出现便在各处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些粗汉常年奔命在海上，那曾见过如此娇仪俊俏的女子。只是见此女眉目之间沉着睥睨，毫无惧色，一时间倒没人敢去碰她，最多便是吹声口哨，口头上讨点便宜罢了。
黄蓉蓉即使现在已经踏上实地，还是感觉身子在不停地摇晃颠荡着，她直往人群最茂密的地方行去，对于路边出现的摊贩偶尔驻足观看一下，都是些不值一看的赝品和毫无价值的东西。想来海盗间的交易不会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人气最旺，贸易最繁忙的就要数码头前的一片地方了，黄蓉蓉首先跑到码头上，哈，在这里方才真正见识到海盗船的风采：码头上停着数艘大船，有些桅顶飘着黑底骷髅旗，这便是海盗船的标志。其中一艘特别引人注目，这艘巨型战舰竟有“云舫”的两倍大还不止，三根桅杆高达数十米，船体有五层楼高，船头矗立着一只硕大的鲨鱼。
黄蓉蓉站在这艘巨大的战舰前怔怔发呆，暗想过靖的“云舫”比起它来简直就是豹子碰到大象，“云舫”的名号却是响亮非凡，难道它还有别的异乎寻常之处么？还有，别的船上动咎数十上百人，而“云舫”把她算上也不过渺渺五人之数，它又是如何平稳的行驶在这茫茫大海中呢？多此种种疑问她始终想不透，霍然觉得腹中饥饿，方才想起从昨晚至今腹中尚未裹进一粒米水，如此想着，愈发觉得饥饿难耐，对于周围的热闹场面也觉着索然寡味起来。现在紧要问题便是先填胞肚子再说。她离开喧闹的码头向酒肆饭庄最多的地方走去。
时已近午，黄蓉蓉在一家看上去比较洁净的小饭馆里草草填饱肚皮，便循原路赶向“云舫”泊船处。
在走过这个小岛最热闹的一段小街时，一阵喧闹躁笑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这些粗陋躁杂声中夹杂着一个尖细暴怒的嚎叫让她觉得非常耳熟，她便朝着那家门面破陋的酒馆走去。
酒馆门前挂着一幅招牌——缝帆酒馆。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海盗。
黄蓉蓉走到门口，因为人太挤，她又不屑与这些浑身汗臭的海盗挤在一起，踮起脚尖往酒馆里看，黑乎乎的都是人，也看不清个所以然，正待转身离去，身边几个海盗的对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海盗甲：“酒馆里那些大个子都是哪艘船上的？那么嚣张。”
海盗乙：“是‘鲨妖’海盗团的。”
海盗甲：“‘鲨妖’？这不是东海上最大的海盗团之一么？”
海盗乙：“正是。码头上泊的那艘最大的舰船就是他们的。”
海盗甲：“怪不得，敢拿‘云舫’上的人开涮。”
海盗乙：“哼，如果‘云舫大盗’在，你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就是连他们的老大，东海上最著名的三剑客之一沙通天见到他也要让上三分。”
海盗丙：“就是说嘛，今天‘云舫大盗’没来，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俩矮个子。”
海盗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那小京人先挑起的，谁让他手脚不干净，让他们给逮着了。”
海盗甲：“那他们现在困住俩矮个子想干嘛？”
海盗丙：“他们逼他俩和他们赌酒，谁先倒下谁输。”
海盗甲：“那他们不是找死么？谁不知道矮人是天下最会喝酒的种族之一。”
海盗乙：“你可别忘了，小京人可是滴酒不沾的。”
海盗甲：“哈哈，这帮狗日的，总算找到便宜了。”
黄蓉蓉听到这里便不想走了，排众往里面挤去，她身有武功，想从这些蛮汉中挤过还不容易。没多会儿便挤到众海盗的视焦中心。
小京人波波被一根粗海勾挂在酒馆的一堵墙壁上，两脚毫无意义的乱蹬，口中叽哩呱啦的乱骂，而矮人八宝却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桌上，一大屋子人高声鼓躁着，突然见一名蓝衣绝色美女挤进来，顿时全楞在当场。
八宝趁他们楞神之际，猛地从几个彪形大汉手下挣脱出来。那几个大汉圆呱楞登地盯着黄蓉蓉看，没人再去理会矮人。
黄蓉蓉柳眉轻蹙，对八宝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胡闹，就等你们回去开船。”
“我们只不过来喝上两杯，用不着你管。”八宝没好气地说。自从他知道过靖被此女整得很惨后，打心眼里开始烦她。
黄蓉蓉也没生气，“那现在喝好了么？喝完了咱就走吧，别太晚了。”
“想走？”一个绿衣大汉抱着胸，邪笑着说道：“我们之间的赌局还没完呢，怎么就能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周围众海盗轰然起哄，自觉地把门堵得死死的，显然希望看到更精彩的节目。
“赌局？什么样的赌局。”黄蓉蓉低头问八宝。
还未待八宝回答，另一个黄衣汉子抢着说：“对于咱们大老爷们来说，无非是赌酒赌钱赌老婆，还会赌啥。”
“哈哈……”围观众海盗哄然大笑。
黄蓉蓉问道， “那你们这次是赌什么？”
“喝酒。”
“对，谁输了谁付酒帐。”
众海盗七嘴八舌，兴奋洋溢，唯有八宝和波波阴着脸不啃声。
黄蓉蓉娇靥嫣然，对黄衣汉子笑道：“不就是喝个酒么，你想和谁赌？”
“当然是和‘云舫’的俩人赌喽。”
“没问题，”黄蓉蓉转向八宝，“八宝，坐到桌上来，咱就和他们赌上一局。”
“你？”店里众人包括八宝和波波全都一怔，顿时整个酒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行吗？”黄蓉蓉环顾四周，巧笑倩兮道：“不是说‘云舫’的俩人么？我也是‘云舫’的，加上矮人不正是俩人，你们不会算术还是怎的。
酒馆众人先是窃窃轻语，继而声音渐渐热闹起来，到后来已经是哗然大响，八宝俯过身来，“姓黄的，这可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对我你放心大叔，莫非你喝酒不行？”
“我喝酒不行？”八宝恼怒的说道，“我要是不行就是嘴上不长胡子的侏儒。”
“这就对了，今天咱俩就把这什么妖海盗团的气焰给压灭它。”黄蓉蓉妙目流盼，对那绿衣大汉叫道：“喂，你们别磨蹭，谁敢来赌，赶快站出来。”
这一句话顿时把店里躁吵的气氛给压了下来，众海盗面面相觑，没想到此美貌女子比他们还嚣张。那黄衣汉子和绿衣汉子走到桌前，黄衣汉子色眼轻挑，“喂，我说妙人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象开玩笑的么？”黄蓉蓉眉目轻胧，“咱可讲好赌注，每方俩人，哪方有人先倒下便算输，今天一整天，这间酒馆所有的酒帐都由输的一方负如何？”
酒馆里訇然欢呼，八宝怪眼直瞪黄蓉蓉，这妮子也恁狂了点。
“我看这个赌注好像还低了点儿。”酒馆一角有人朗声说道，这个声音中气十足，把酒馆里躁闹的声音全压了下来，众人朝发声处望去——
酒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围坐着六个人，“缝帆酒馆”经这么一闹，早已挤得水泄不通，唯独这个角落除了此六人，再无别人敢挤过去一步，好像他们身前有一堵无形的墙挡在那里。此时一个头扎包巾的黑衣大汉斜倚在凳上朝黄蓉蓉这里发话。
黄蓉蓉瞳孔微缩，淡声问道：“这位大哥想下多少赌注？”
那黑衣大汉走了过来，围在边上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他走到黄蓉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小绸袋，放在桌上，“我的赌注就是这个。”
黄蓉蓉伸出纤纤玉手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一颗鸽蛋大小的蓝宝石来，围观众人“啊”地一声惊叹，下巴都几乎磕到地上去，这宝石可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哪，按照现今行情来算，最少也值个上百万。
黄蓉蓉长嘘一口气，看着八宝微笑道，“这场赌局越来越有趣了，怎么样大叔，干不干？”
“只要你不怕，我更没话说。”
“好嘞，咱赌了。”黄蓉蓉爽然笑道。
黑衣大汉单脚踏在凳上，凑过脸来，“我们押这颗宝石，你们押什么？”
黄蓉蓉面不改色，“那你开个价，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们云舫的人绝不赖你。”矮人八宝细眼直翻腾，暗想这小妮子好大的口气，把“云舫”都给牵进来。
“你们若输了，你就做我们海盗团团长的老婆，如何？”
“没问题。”黄蓉蓉干脆的答道。“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鲨妖’海盗团的五刀客之一洪盛。”
“啊，是五妖！”围在酒馆外围的众海盗顿时鸦雀无声，显然这“五妖”在东海是赫赫有名之人。矮人八宝和挂在墙上的波波惊疑地互望一眼，看来今天之事难以善了了。
黄蓉蓉显然还是豪气不减，飒爽道：“你总不会是一个人跟我们俩喝吧。”
“当然不会，”墙角五人中又走出一位，娇滴滴地说，“小妹妹，再加上鱼娘如何？”
黄蓉蓉朝此人望去，是个相貌平常，体态丰腴的半老徐娘，“这位姐姐大概也是什么五妖之一吧。”
“小妹妹说话真难听，是五刀客，不是五妖。”那叫鱼娘的一摇三摆地款款行来。
“好吧，咱话就不多说了，”黄蓉蓉站起身来，玉手一辉，“掌柜的，把酒摆上来。”
“不知各位想要什么酒？”柜台后的掌柜问道。
黄蓉蓉一怔，显然不知此地人们常喝什么酒。五妖中的洪盛和鱼娘显然看出她眼中的尴尬，相视一笑，洪盛叫道，“来俩坛你们这最好的烧刀子。”
掌柜的跑到后间去拿酒去，黄蓉蓉见眼前一碗酒呈深紫色，颜色极是好看，不禁拿起酒杯浅啜了一口，微带泥土香味，入口醇厚，上口极佳，好奇地问八宝：“这是什么酒？”
八宝把那杯酒从黄蓉蓉手中抢了过来，爱惜地喝了下去，咧嘴说，“这是暹箩洲梵静山特产蘑菇酿的极品佳酿，是丘陵矮人酿制的，这些海盗不知在哪里抢到这种好货。”
这时掌柜已从酒窖中搬出俩坛酒走了出来，黄蓉蓉叫道：“掌柜的，给我们换酒。”
“姑娘想换什么酒？”掌柜的一怔，暗想兴许这妮子怕这烧刀子酒性太烈，想换些清淡点的也说不定。
“给我们换上这种用什么蘑菇酿的酒。”
“什么？”酒馆里所有的人皆是一震，连面有得色的五妖都显露出不信神情。
“可是，”掌柜吓了一跳，“这是矮人烈酒。”这种矮人烈酒酒性之烈，只有矮人、侏儒和蛮族人敢喝，人类和精灵多半不太愿意去碰这种口感极佳但酒性极烈的酒。
“管它矮人巨人的，你尽管拿上来便是。”黄蓉蓉不耐烦的说，“二位刀客没意见吧。”
洪盛和鱼娘愣愣的摇摇头，这时想退缩都不可能。
酒馆掌柜抱来两只陶罐，黄蓉蓉和八宝&；#8226；银锤面前放一坛，二刀客面前放一坛，四人面前碗中都倒满这种深紫色佳酿，黄蓉蓉举起酒杯，高喊道：“为了‘鲨妖’海盗团从此横行大海干杯。”一仰头，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矮人八宝对这种酒嗜爱之极，喝起来更痛快，咕咕下喉，滴酒未剩。洪盛和鱼娘也高喊道：“为了‘鲨妖’海盗团干杯。”仰头喝了下去。
围观众人喧然大哗，拍手起哄。
“第二杯，咱们为了‘鲨妖’海盗团团长的健康，干杯。”黄蓉蓉又抢先喝下第二杯，矮人八宝当仁不让，也干了下去，高声喊道：“能和诸位一起痛饮如此美妙的佳酿，真是痛快啊。”
洪盛和鱼娘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深知矮人烈酒的酒性，上口舒服，酒劲更足，如果喝慢点尚能支持一段时间，可象“云舫”那俩人那般连口气都不喘地喝，纵是铁打的身子都吃不消。只是此时骑虎难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肯示弱，当即咬紧牙齿喝了下去，只是速度却要比黄蓉蓉和八宝慢上许多。
黄蓉蓉抹了抹嘴角的酒沫，娇容略微泛红，加上迷蒙的妙眸四下顾盼，愈发显得娇娆妩媚、艳光璀璨。她用会说话的的目光看了看八宝，俩人眼中俱是决然痛快的神情，八宝把俩人面前的碗斟满酒，面色从容地坐下，低声笑道：“你的酒胆够大，酒量也够爽。”
“对付这俩小角色还用得着费甚功夫，待会儿拿了宝石准备走人就是。”黄蓉蓉压低声音说，其实他们俩现在即使大声说亦无妨，周围的气氛早已达到狂暴状态，酒馆门外围的是里三圈外三圈，几乎整个小岛上的人都知道横行东海的“鲨妖”海盗团五妖刀与“云舫”下重金赌酒之事，纷纷赶了过来。
门外围的人太多，酒馆内外便有人开始专司传递消息的责任来。
“嘿，已经开始喝第三碗哩。”
“那个漂亮妞儿怎样？还没倒下吗？”
“倒下？这妞儿精神好着呢。”
“我看是那五妖刀之一的洪盛快不行了，你看，这碗都掉地上去了。”
“怎么可能？五妖刀里就数这鱼娘和洪盛两人酒量最大，一年前他们与‘离火岛’的岛众拼酒，十个高手车轮战对他俩，被他俩干得一个不剩全部趴下。这区区三杯酒垫个胃底都不够。”
“你没搞错吧，现在他们喝的可是暹箩洲丘陵矮人酿的‘矮人烈酒’，一碗可抵七碗烧刀子。”
“你说那漂亮妞儿可会身怀邪法，看她那娇滴滴的样儿，哪象会喝酒的人？”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嘿嘿，这次五妖可是咎由自取，想拣个现成便宜，没想到把他们新得到的宝贝都给搭进去了。”
“这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
“哼哼，你以为‘鲨妖’的人会那么容易把到手的宝贝就这样举手奉送出去？在这东海一带谁人不知鲨妖五刀是最凶残不讲道义之徒，这还不是他们团长给怂恿出来的。”
“哈，开始第五碗，洪盛那小子已经开始发酒疯了。”
“那漂亮妞怎样？”
“嘿，神了，脸色更漂亮，精神也更爽起来。”
“那鱼娘呢？”
“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缝帆酒馆里，
矮人八宝&；#8226；银锤斟满第六碗酒，高举起来对着黄蓉蓉咧嘴大笑：“痛快，这是我这一百多年来喝得最痛快的一次，为咱们‘云舫’新成员黄姑娘永远美丽干杯。”说罢，还是一干而尽。黄蓉蓉速度明显已经缓了下来，但还是啜饮尽欢。
五妖刀那一方，若是慢慢喝只怕还能撑上一两碗，只是云舫那二人用了快酒之计，力求速战速决，他俩人仓促应战，明显不敌。鱼娘两手哆嗦着捧着第六碗，细啜一口便歇上一歇，那洪盛却是扼抑不止地狂笑，手中的酒坛根本无法对准酒碗，坛中所剩无几的酒被他泼翻到桌上，八宝&；#8226；银锤痛惜不已，也不顾雅观与否，嘬嘴吸啜着桌上的矮人烈酒，围观众人见状愈发狂笑起来。
“砰”地一声碗翻椅倒，洪盛跌倒在地，嘴里尚在喃喃说着胡话。黄蓉蓉和八宝&；#8226；银锤相视一笑，这场赌局完美全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