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图争战 第十二回:柳阳舞姬
最终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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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阳宫外无月夜,举步三尺雾缭朦。
五车轻辇缓出宫,清絮帛蔓掩惆怅。
周遭四阖无人迹,断楼残墙荒凉地。
忽闻风起杀气近,铮然拨弦音涓潺。
“诸位拦住我等是何故?”当中辇车中人清声发问,语声倦恹,漫若长雾。
荒地中冒出六个高大黑影,当中一人朗声说道:“柳姬,把你守护的卷轴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本姬除了几个还算过得去的歌舞姬,便是怀里这把琵琶,哪有各位要的什么卷轴?”
“少装蒜。你的底我们好歹也知道点,老实点,要我们亲自动手,哼哼,只怕那些娇滴滴的娇娘们经不起我们一折腾。”
“就凭你们六个雇佣兵?”车中人淡声叹道,“虽说脏了点,总让你们缠着却也麻烦。既然各位这么急着上路,本姬就弹奏一曲为各位送行吧。”
转弦拨轴三两声,雾朦草曳隐杀机。
轻拢慢撚抹复挑,翩翩仙子车中现。
锦绸玉帛香罗缎,艳若桃花三月开。
弦丝嘈切如急雨,金戈铁马刀枪鸣。
大弦缤纷花飞雨,小弦窃窃珠玉落。
银瓶乍破水浆迸,凝绝不通声渐歇。
……
五车渐徐驶去,荒地独留六具已无声息的尸首。
暮色四合,夜幕下缓缓行出一个白衣人,低头看了眼脚下尸体,
“哼,舞姬绝艳,杀人十步。厉害、厉害——”言罢,遽然转身,隐入雾霭。
晚风轻拂,血腥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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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投射在黄蓉蓉的枕边,她睁着眼躺在床上,杏目怔怔地盯着木质天花板,脑海里犹浮现出她昏迷前的情景,狂风怒号、无法呼吸、浑身被紧迫得刺痛难忍……
舱门无声地被推了开来,小京人波波尖削的猴脸探了进来,黄蓉蓉转过臻首看见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黄姑娘,你感觉怎样?”波波走道她床前,关切地问道。
“还好,就是没力气。”
“千鹤说你是用魔法过度造成的虚脱。必须好好静养几天。”
“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
“啊,已经睡了两天!”黄蓉蓉撑起身子,看看窗外,“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柳阳城。”
“柳阳城?”黄蓉蓉讶然道,“是汉阳国的国都柳阳城?”
“没错,我们现在泊在柳阳城边的汉河码头上。”
“咱们到柳阳来干嘛?”
“过大哥说要让你开始训练了。”波波咯咯笑了起来。
“开始训练?训练个啥。”黄蓉蓉睁大眼睛,莫名其妙的说。
“当然是训练你成个贼婆子啦。”
“做他的千秋大梦。”黄蓉蓉不悦道,“我堂堂一个法师,怎可能去做这种营生。过靖他人呢?你去把他叫来。”
“他和千鹤一早就到城里踩点去了。”
汉阳国在阿卡图大陆的版图上是个很小的国家,位于大陆中部,辖下三郡七县。国家虽小,但倚膀着汉河丰富的水上资源和便利的水上交通,物丰民富,国力并不弱。汉阳国都柳阳城,市集繁华、楼厦接踵、道路宽畅、商铺林立,成为中部地区的水陆交通枢纽,贸易重镇。
“三番典当行”,位于柳阳城中最繁华的商业街边一条僻静的窄巷中,小巷深深藏酒香,庙小未必蹲小佛,别看这“三番典当行”门面简陋,毫不起眼,却是乾坤袖里藏,极景盆中载。“三番典当行”在阿卡图大陆上开有数百家的分店,是某个秘密组织辖下的主要经济支柱和……如果你把它仅理解为平常的典当连锁那就太欠缺思考能力了,这不,“云舫”的主要成员之一过靖此刻就站在典当行的门前。
一身青衣,俊逸倜傥的过靖撩起门帘走进当铺,柜台前只有一中年侍奉守着。远远见到来了位气派不凡的客人,赶紧恭声问道:“请问这位客官有何事?”
过靖走到拦有铁栅栏的柜台前,把右手放在柜台上不经意地用手指叩着台面,“我要见你们的掌柜。”
“对不起,我们掌柜他不在……”那侍奉说着,眼光落在过靖右手中指上戴的一枚缕花金戒,金戒上刻有三瓣水仙图样,“如果客官不急的话,请到内堂去喝杯茶,小的这就马上去把掌柜的找来。”
过靖点点头,侍奉把他请进内堂,奉上茶后便急急跑了出去。约过一盏茶的功夫,身材臃肿,着一身锦花缎袍的掌柜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哈哈,过大官人,什么风把你吹过来啦?”胖掌柜抹着脸上的汗珠,笑容可掬。
过靖苦笑一声,“钱掌柜的不必客套。还不是为了生计,否则谁愿意往你这地方跑。”
“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钱掌柜颇感兴趣地凑近前来。
过靖掏出一根银卷轴筒,倒出一幅画轴递给他,钱掌柜展开画轴仔细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说道,“这东西不会是赝品吧。”
“笑话,”过靖不禁笑了起来,“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是真是假还来问我?”
“如果是书画古董我当然识得,这种鬼画符便没本事辨认了。”钱掌柜小心翼翼地把画轴收了起来,“咱们还是老规矩,三天后来取佣金。”
“好的。”过靖站起身来便待离去。
钱掌柜赶紧两步挡住过靖,“过大官人怎么就急着走了呢?是嫌小店照顾不周么。”
“你还有何事?但说无妨。”过靖扬扬俊眉道。
“我这里还有几笔生意,不知过大官人可有兴趣?”
“对不起,本人最近有点私事要办。”过靖摇了摇头道。
钱掌柜一双绿豆眼紧盯着过靖,“据传,本商会有一人前两天在东海与海盗谈生意时,被‘云舫’的高手所杀。不知过大官人可知此事。”
“噢,你是说那个魔法师吧?确有此事。”过靖爽然坦白,“不过那厮如果事先申明自己是‘彗星商贸公会’的人,我的手下就不会伤他性命了。只怪他自己不吱声,怪得谁来?”
“他是个哑巴,你叫他怎么吱声。”钱掌柜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但语气明显寒了下来。
过靖毫不在意地说:“看来‘彗星商贸公会’真是人才济济呀,连个哑巴都派出去做起生意来了。不过钱掌柜你应该明白我们这种生意人的处境,大家都在刀尖上讨口饭吃,随时随地都会丢性命,不是我便是他。他既然没有表露身份,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你们还坏了他一笔生意,这又怎么说?”
“钱掌柜,”过靖沉声说道,“你不过是名当铺的老板,‘不问来处,不谈出处,’这个道上的规矩你该懂得,不用我来教你吧?”
“这……是、是、是小人失礼了,还望过大官人原谅则个。”
过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三番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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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过靖回到“云舫”时,黄蓉蓉已经掇弄停当,坐在甲板上呆呆的看着汉河岸边几个渔民撒网捕鱼。他听见过靖走上甲板的声音,故意别过头不理他。过靖走到她身边,健躯斜倚在船舷上,一声不响,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我脸上有朵花吗?”最后还是黄蓉蓉忍不住先开了口,“这样色迷迷地盯着我看。”
“你今天搽的粉太厚了,象抹墙粉。”
黄蓉蓉一怔,没想到他冒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对一个小姐这样说话太失礼了,一点都不象个绅士。”
“啊!”过靖故作惊讶的张开嘴,“我象个绅士么?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个贼了呢。”
“听说你痴心妄想把我也教化成个贼,有这回事么?”
“不是我想,是你自己想。”过靖笑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做贼。”黄蓉蓉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粉拳几乎扬到过靖高挺的鼻梁上,“告诉你,我将来会成个扬名天下的大法师,而不是个贼婆娘。”
过靖撇了撇嘴唇,轻嗤道,“理想确实很远大呀,可惜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一日为贼,终身便是贼,这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这跟我有何关系?”
“你现在住在我这贼船上,吃我偷来的食物,睡我偷来的床,以后还得跟着我去偷那什么一文不名的‘天龙八部图’,你说你不是个贼婆是什么?”
“这……是一回事么?”
“怎么不是一回事。”过靖凑近她的脸,她几乎感到他身上发出的那股浓浓的男子汉气息紧紧的压迫过来,“你现在马上退出还来得及,船就在码头上。”说罢转身向船舱中走去。
黄蓉蓉站在甲板上呆了半晌,方才十分不爽地说道,“见鬼,一个不小心,踏到贼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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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八宝&;#8226;银锤看见过靖走进船舱,咧嘴笑着说:“你小子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硬要把别人良家姑娘逼下水。”
过靖轻声笑道:“我这是在进行一项改造工程,得教会她如何尊敬男人。”
波波一蹦一跳的跑进来,“怎么样,事情有进展吗?”
“饵食已经放下,”过靖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就等鱼儿上钩了。”
黄蓉蓉正巧走了进来,“什么鱼儿上钩?你又在打哪家大小姐的坏主意?”
“你怎么知道我又在动女人的主意?”过靖反问。
“象你这张小白脸放到哪个女人面前都是相当具有诱惑性的。”黄蓉蓉绕到过靖身后,大声道,“我看你改行去吃软饭得了,比现在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亡命来得轻松得多。”
过靖把一条长腿搭上面前的桌上,不愠不火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改行的打算。不过,得先让你继承了我的衣钵后再去考虑,免得后继无人。”
黄蓉蓉还待反唇相讥,波波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说道:“这次过大哥是要帮你弄那什么图。”
“‘天龙八部图’?”黄蓉蓉转嗔为喜。
“对,就是那几张图。”波波点头道,“所以你是冤枉过大哥了。”
“偶尔冤枉一次也是他活该。”黄蓉蓉不依不饶道,“谁让他坏事做尽,到处招摇拐骗。”
“你是指我骗你婚的事吧,”过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我要骗还得你肯上当才行哪。”
黄蓉蓉觉得面孔一烧,幸好今晚脸上多抹了点粉,周围三人没看出她脸红。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说的诱饵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诱饵么——”过靖停顿了一下,故意加重语气说道,“就是你那幅‘阿修罗图’。”
“什么?”黄蓉蓉惊跳起来,“你把我的‘阿修罗图’拿去当诱饵啦!”
过靖斜睨了一眼暴跳如雷的黄蓉蓉,“你那幅鬼画符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只有你们‘天龙八部’的人当个国宝似的争来抢去的。想要你此画的人手里多半也有一幅,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噢……”这个道理黄蓉蓉当然懂,“可是你又用什么办法来查出‘阿修罗图’最终落到谁手呢?”
过靖不耐烦地摇摇手,说道:“放心,不会把你的破图弄丢的,千鹤这不正盯着嘛。”
两日后,精灵女子千鹤回到“云舫”,众人围坐在餐桌前议论起来。
“‘四季楼’?”过靖嘴里含着牙签,嘴里咕哝道:“你是说柳阳舞姬的‘四季楼’吗?这地方倒挺有趣。”
千鹤微笑起来,“很对你胃口是不是?”
过靖俊眉轻扬,现出得意神情。
黄蓉蓉狠瞪了他一眼,转首看着精灵女子:“你是说‘阿修罗图’现在一个风月场所里?”
“没错,得到画轴的就是柳阳舞姬本人。”
“是个舞姬?”八宝&;#8226;银锤轻啐一声,“这个舞姬不好好干自己**本行,跑到外头搞啥魔图,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说到柳阳舞姬,”过靖现出一副神往情态来,“在中部地区这个‘四季楼’可是个鼎鼎有名的三大风月场所之一,而此楼最为称著的便是这个以舞乐绝技惊艳天下的柳阳舞姬。”
“舞乐绝技?”黄蓉蓉低头沉吟半晌,抬头说道:“在‘天龙八部’中,有两个部系在舞乐书画魔法方面擅有专长,它们是‘乾达婆’和‘紧那罗’。而这两系中‘乾达婆’的门徒都是女子,‘紧那罗’的门徒都是男子。那个柳阳舞姬若是‘天龙八部’中八个护画者之一,多半是‘乾达婆’之人。”
“不管她是什么派什么系,反正已经知道下落,接下来就是制定盗图方案了。”过靖凑近精灵女子,“你有多少有关于这个柳阳舞姬的资料?”
“掌握得不多,”千鹤坐正身子,“人们称其柳阳舞姬,真实名姓无人知晓。三年前在柳阳城最繁华的风月街开了这‘四季楼’,未到三月便压过周边所有的风月场所,在柳阳城称大。听说如今的柳阳舞姬已退隐帷后操琴吟唱,‘四季楼’里以其**出来的春夏秋冬四舞姬撑台面,此四姬虽然无法与柳阳舞姬相提并论,但以出众的舞技配合柳阳舞姬的琴乐,据说尤胜当年,在汉河中游地带一时无二。”千鹤停顿了一下,口气稍缓,“柳阳舞姬还得到汉阳王的青睐,每月四次带四姬到汉阳宫去供王族取乐。”
“她有否特别亲近之人。”过靖问道。
千鹤沉吟起来,湛蓝色的眼眸盯着眼前昏黄的灯光陷入沉思,半晌方道,“除了四姬,在我盯梢的这两天中,一直未见她出过‘四季楼’,也没见她和特别显目的人接触过,有些阔绰的客人想见她都被她拒之门外。只是有个瞎子乐师和她过从有点频繁。但我看此乐师好像并非‘四季楼’之人。”
“千鹤,你真的确定‘阿修罗图’就在‘四季楼’?”黄蓉蓉问道。
“‘三番典当行’是通过什么方法把图送到买主手中我不知道。”千鹤道,“但确实是在‘四季楼’找到这幅图的。”
黄蓉蓉现出神往表情,好奇地问道,“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在这么大的一个都城中找到‘阿修罗图’的?我猜你一定是在图上下什么魔法标记。”
千鹤微笑地摇摇头,“你别忘了咱要对付的也是个魔法师,只要一个小小的侦测魔法就可以发现附在画轴上的魔法标记。若换作你发觉后会怎么做。”
“我会马上把那魔法标记解掉。”黄蓉蓉有意无意地瞄了过靖一眼,只见过靖一双俊目精光流动,显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从桃花堡逃出那么远还能被黄蓉蓉追上的缘故了。
“那……”黄蓉蓉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口的疑问提了出来,“千鹤你是如何找到画轴的呢?”
“不是我找到的。”千鹤拍拍自己腰间的一个小包,“是花子找到的。”
“花子?”黄蓉蓉不解地看着她腰间那只蓝色的小包,妙目中满是渴望。千鹤显然明白她的念想,也不想再吊她胃口,纤纤素指飞快地解开腰包,伸手拎出一只约五寸长,背上长有一对透明翅膀的东西来,黄蓉蓉惊奇地凑近前去仔细打量,细长的绿色身体,四肢五官和人类一样,只是一只尖而长挺的鼻子几乎和她的头一样长,头顶上有一对触须此时被千鹤拎在手里。那小东西见黄蓉蓉凑近脸来,双手气鼓鼓地抱胸,大眼上翻做起鬼脸来。
“啊!”黄蓉蓉惊叹道,“这是个小妖精吧。”
“对,花子是个长鼻妖精。是萤火小妖精的近亲。这种妖精在阿卡图大陆上已经十分稀少了。”千鹤把手一放,得到自由的小妖精“咭咭”笑着飞到天花板上,又俯身冲到波波头顶,与他头顶那条蓝色束发带挑逗起来。
“花子又是凭什么找到画轴的?”黄蓉蓉还是一头雾水。
“长鼻小妖精的嗅觉是犬类的上万倍,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千鹤道。“我和过靖在送出‘阿修罗图’时在图上抹了一种凭人的鼻子根本嗅不出的香料。花子就是凭此香味找到‘四季楼’的。虽然‘四季楼’里到处都是香脂胭粉,但凭花子精确的嗅觉还是能够准确地找到具体方位。”
黄蓉蓉感兴趣地看着飞旋在波波头顶的那只小妖精,此时波波头上那根蓝色束发带飞卷在空中,四下卷扑着“咭咭”轻笑的花子。
“好了,”过靖站起身来,对千鹤道:“你这两天也累了,现在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俩到‘四季楼’去探探路。”
千鹤站起身来,喊声“花子”,小妖精十分不情愿的飞在她身后离开了房间。
“明天我也去。”黄蓉蓉兴奋道。
“你现在还不能公然露面。”过靖转头望着她说,“‘天龙八部’里你可是个大名人,只怕你一出现他们马上便会猜知你来此的目的。我们此行尽量保持低调为好。打打杀杀智者不取。”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会打打杀杀喽?”黄蓉蓉虎地站起身来,十分不爽地说。
“难道不是吗?”过靖坏笑着走向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却不象个淑女,是件很失败的事情,噢,诸神请原谅她吧。”
“我做事光明正大,不象你,鬼头鬼脑的。臭贼一个。”
“我想你大概忘了,你现在也上贼船了。”
“这……我……”
“波波,”过靖转头望着小京人,命令道,“从明天开始,你就给咱们这位黄大小姐授课。”
波波苦恼着望过靖,“从哪里开始教起呢?”
“你笨哪?”过靖歪嘴揶揄着说,“咱们是贼,当然从最基本的一课——偷东西教起。明晚我回来要测试她成绩。如果还是笨手笨脚的,你明晚就不要吃晚饭了。”说罢,走出船舱。
“砰”地一声,一张凳子飞到舱门口,落了下来。波波和八宝对望一眼,暗叹这一对冤家怎会跑到一条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