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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数学科代表

「万千俗套的相遇里,王子吻醒白雪公主,王子捡到灰姑娘的水晶鞋。我就这么仓促地遇见你,有局促、有尴尬、有满怀的心事。但你一个微笑,我就相信,平凡如你,也是我眼中的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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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

空气中弥漫着新生入学的新鲜气息,也夹杂着新同学之间的一丝陌生感。

班主任在讲台上环视着整个班,有着年轻教师才没带过几届的懵懂,和从毕业衔接新生的复杂情绪——感伤、期待……

时诺坐在右边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一开始是倒数第一排的,许子言正好坐在倒数第三排,回头用眼神暗示她。时诺假装没看到暗示,许子言便嘟嘟囔囔的。想来这个班目前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许子言了,时诺往前坐了一排。许子言心满意足地转过去了。

许子言何许人也?是许时诺的远房表哥。有多远呢?作为独生子女,和许子言的关系要再往前追溯好几代了。但因为年纪相仿,又是同一级的,关系也算“亲近”——许子言打小学起就是个“小霸王”,没有哪个年级哪个班没有听过他响当当的名号。好在时诺在他隔壁班,属于默默无闻的小女生,平时又鲜少有交集,他的名号倒是一点也没影响到她。没想到,初中竟然一个班了,尤其这还是重点班。虽比不上市里的名校,却也是小县城里最好的中学了。

许时诺对于这个“哥哥”一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不知道别人家亲生的哥哥是什么样,但打她记事起,为数不多和许子言相处的情景,都是大人在场时一副乖乖的样子,私下小孩逗闹许子言又无恶不作,总是喜欢把她弄哭。告状也没有用,许子言就是不怕爸妈训,就是皮。所幸相处时间算不得很多。一想到初中要和他一个班,许时诺五味杂陈,不想有过多的交集又不敢忤逆他,坐他后面吧,算是一个还好的距离。刻意避开反而显得奇怪。

班主任还在讲台上絮絮叨叨,窗外的柳叶轻拂,像羽毛般轻柔,缓缓挠过女孩的心弦。微风和煦,陌生的环境也显得没那么让人无所适从了。向来,都是最初的陌生但亲切最令人怀念。

班主任是个很幽默的女老师,暂且叫她胡姐吧。胡姐絮絮叨叨说了些啥,似乎想要缓解新生的紧张、局促。班里笑声一阵一阵,时诺的心也软酥酥的。好在,环境还不错。陌生的人儿、疏离的面孔,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2

第二堂课,数学老师说,想要多几个数学科代表。想要当的同学呢,找顾空言报名。数学老师聪明得发际线偏后,一副稳重模样,大家总是亲切地称呼他为“老李”——当然啦,当着面总是要恭恭敬敬唤上一声“李老师”的。

数学?时诺心想,小学毕业的那一次考试,语文数学都是90多。虽说语文90多更为困难,但数学的分数比语文高……两者都喜欢的话,又听说语文科代表已经有了两个同学,语文老师也没多说些什么,不如……

一向文静内敛的时诺,决定尝试一下新的挑战。课间,她扭扭捏捏地踱步至老师所说的“顾空言”那里——虽然上课时只能看到背影,但见其一直拿着本子在班里走来走去,记录想要竞选科代表的名单,想必就是他了吧。

可他忙忙碌碌,跑遍了整个班。时诺也踌躇着迟迟找不到时机开口,只好跟着他跑遍了整个班。眼看课间就快过去了,最后在一个人的桌子前,时诺轻拍了一下顾空言,在他回头的时候禁不住咽了咽唾沫,“那个……还可以当数学科代表吗?”小心翼翼的试探、纠结的表情,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眼烟消云散——不好,时诺暗暗想道,这……不就是被她踩了一脚的那个男生吗……

顾空言表情却似寻常,如果硬要说有哪里不一样,大概是他完全一扫之前的冷酷,笑靥如花,时诺不禁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有那么片刻的迟疑,但转瞬即逝。“你的名字叫什么?”“许时诺。”“怎么写?”他太忙了,又被人叫走了,临走前,将纸和笔递给她,“你自己写一下哦,一会儿给我就行。”

字还挺清秀。写好名字之后时诺便将纸条和笔递了回去。当天下午,有个男生气势汹汹地上来就冲时诺吼到:你就是许时诺?你凭什么当数学科代表啊?你数学很好吗?时诺有被吓到,心想,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才开学就树敌,还是这么凶狠这么莫名其妙的男生……时诺简直摸不着头脑。许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个男生叫方时宇,是顾空言的发小,从小到大都在一个班,也住一个大院。当时许时诺报名数学科代表的时候人其实已经满了,但顾空言甚至都没有半秒的犹豫和皱眉,就划掉了已满名额里自己好兄弟的名字。

3

“想当数学课代表的找顾空言报名哦。”老李说这话的时候,下课铃刚好响起。顾空言坐在第一排中间离老师很近的位置,于是老师说罢指了指他。他也不回头,时诺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说不上精致、帅气,但就是阳光、开朗。下课铃快乐的音符在顾空言的脸上跳跃,风吹起窗帘飘动,阳光从窗帘的身后照进来,刚好打到顾空言的脸上。那一刻,许时诺心中冒出了一个自己也无法控制且难以置信的想法——“我会和他结婚吗?”。反应过来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立刻晃了晃脑袋。而那时的阳光那么好,时光也是。少年笑的眯了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侧脸尽是柔和。那样夺目、耀眼,仿佛之前的冷酷不是他似的,让她心头一阵暖。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的相遇,就定格这一刻吧。少女的心事,从这一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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