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见柳玉姚眸中透出的狠辣杀气,立刻说道:“母后,夏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碰她!”
柳玉姚蹙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奕儿,那小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她你敢跟母后顶嘴?”
“儿臣都三十而立了,母后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管!”墨奕不满地瞄向柳玉姚,“母后倘若觉得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那也不要提什么以后治国平天下了!”
墨奕说这种话,柳玉姚的脸色当然好看不到哪去,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宫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奕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没有本宫替你撑着,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吗!”
“母后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相当太后!”墨奕也被柳玉姚激出了脾气,毫不退缩地看着她,“人人都说我无能,若不是凭了母后的势力,太子之位早就该被允王抢走了,母后不用再刻意提醒一遍!”
“咳咳!”柳玉姚被气得连连咳嗽,“你……你……”
“母后……”墨奕见柳玉姚这次动了真怒,口气软了一些,小声说道,“母后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要把翠寒玉拿回去……”
“不用!”柳玉姚摇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墨奕,墨奕再不如墨风,那也是自家儿子,柳玉姚再怎么狠毒,母子之情却是天性,如果让她在权势和儿子中间选一个,她愿意选后者,在皇宫里泡了三十余载,柳玉姚早就对什么圣宠不抱幻想了,只有儿子才是最实在的。
柳玉姚叹了口气,拍拍墨奕的肩膀:“翠寒玉你自己留着,只要你平安无事,好好练功,母后就安心了。”
夏染咬咬嘴唇,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墨奕和柳玉姚一起谋划着怎么算计她她一定会舒服很多,可是现在,她虽然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却觉得索然无味。
“什么人!”下方传来侍卫警惕的声音,夏染心里咯噔一声,不好,被发现了!
柳玉姚的眼神立刻杀气腾腾起来!
夏染用最快的速度左右环视,太子府侍卫众多,有人出了声,墨奕的房间立刻被人团团围住,伏在屋顶上的夏染想混水摸鱼逃出去,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在她郁闷之际,一道黑影飘落,院中立刻混乱起来,刚才指着夏染的那人七窍流血,直接被人拧断了脖子。
“都灵……”
“是都灵!”
“来人啊,保护太子和皇后娘娘!”
墨泫悠然自得地站在院中,侧目冷视:“就你们,拦得住我?”
柳玉姚立刻将墨奕推到身后,厉声呼喝:“来人,快来人!”
墨泫如鬼魅般地掠过去,眨眼间,在墨奕脸上画了个叉叉,冷笑道:“太子爷,就你这身手,居然能活到现在,本座着实诧异得很。”
“都灵!”墨奕气得脸色铁青又不敢造次,恨恨看向墨泫,“本宫与你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本宫武功虽然不及你,但你得罪了我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你信不信本宫带兵踏平你的都灵山庄。”
“扫塌恭候,有胆子你就来,看是你的草包护卫厉害,还是我手下的人了得!”墨泫阴沉沉地说,“今儿有人出重金让我在你脸上画个叉叉,明儿倘若有人悬赏你的脑袋,本座也不会拒绝,太子爷自求多福。”
夏染悄无声息地把瓦放回原位,溜下屋顶……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我警告过你别去招惹柳玉姚,真是太自不量力!”墨泫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夏染肯定听到声音了,但她只顾埋头走路对他置若罔闻,他自然相当之不满。
墨泫飞身跃起,打了个圈落在夏染面前:“不许走!”
今日他又换上了那可怕之极的鬼面具,夏染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她站定脚步,向他侧头凝视,长发在风中飞舞,完美地融合了清纯和妖娆的魅惑,衣裙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姣好诱人的曲线。
“我这几日仔细思忖了一下,赤血蛇毒能助你武功飞涨,但逍遥魔功太霸道了,功力增长过快会要你的命。”墨泫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丢进夏染怀里,“这是我专门给你写的内功心法,和逍遥魔功的原理一致,更符合你现在的体质,能与蛇毒相辅相承,你照着这套心法练功不仅能保住性命,而且对你武功的进步极有好处,口诀的解释我都有写在里面,你看得懂。”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数十米开外。
夏染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他就这样丢给她一本武功心法就走了,没有前因后果!
莫名其妙在山庄里冲她发火不用道歉,肆无忌惮闯进太子府对她大打出手不用解释,害她练武练到差点没命也没句交待,就这么盛气凌人地来,目空一切地走,他当她是苹果啊,给根骨头就指望她摇尾巴?
呸!
夏染扬起胳膊,用力将内功心法扔进湖里,她以后不会再被这个自大的家伙牵着鼻子走,他的武功,她不屑去练!反正他救她只是为了龙脉和骨笛,她嗤之以鼻也不要怨她没良心!
“姑娘你干嘛黑着一张脸?没打听到消息?”安小鱼见夏染怒气冲冲地回房间,眨了眨眼,“没打听到我们再想办法,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啊。”
“别理我,有人来就说我不在家!”夏染重重摔上房门,回屋!睡觉!
安小鱼抓头愕然,姑娘怎么了这是,谁招她惹她了?
“姑娘,你睡醒没有?”一个时辰以后安小鱼硬着头皮去敲夏染的门。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在嘛!”屋里传来河东狮吼。
“可是皇后娘娘要见你,我也跟她说你不在吗?”
夏染不耐烦地从床上爬起来:“知道了,就来,别催,催催催,你是催命鬼吗!”
安小鱼吐吐舌头,我就说了一句好不好,哪里催你了!
梳妆完毕,夏染由柳玉姚身边的玉嬷嬷带到了皇后那里,柳玉姚一看到她,立刻面露微笑:“染染,过来让母后看看你。”
夏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皇后娘娘你还敢不敢再作再恶心一点?她深吸一口气,端出更作更恶心的笑朝柳玉姚走过去,眨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红着脸说:“现在叫母后,好像太早了点,小女不敢越礼,还是叫您皇后娘娘吧。”
“噗!”柳玉姚笑出了声,“皇上已经点头答许你和太子的婚事,你人都住进太子府了,还有不敢的?”
夏染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将脸憋得更红一些,吱呜地对柳玉姚说:“小女……小女和太子是清清白白的,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多心啊……”
“本宫又没说你不清白,这么急着解释干什么,不过女儿家名节比命还重要,倘若名声不好,飞上枝头也当不成凤凰,你紧张一点也是应该。”柳玉姚温和地笑着,话锋一转又说,“母后现在可是着急想抱小世子呢,速度越快越好,你若是肚子争气,母后一定重重有赏,就算现在你跟太子做了什么,母后也不会怪罪的。”
夏染不动声色地瞅着柳玉姚一个人绕来绕去地演独角戏,笑而不语,柳玉姚见夏染完全不给反应,略有些无奈,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交到夏染手上:“染染,母后一直没有正式地送你一个见面礼,这是簪子是本宫入宫之初戴的,也算有纪念意义,就送给你吧。”
“多谢皇后娘娘。”夏染满脸欢喜,任由柳玉姚将发簪戴到她云鬓上,福了福身子退出去。
安小鱼小心地替夏染摘下发簪,摇着头说:“皇后真是阴险毒辣,这里面掺了毒粉的,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倘若经常戴着,不出一个月必定中毒,而且越慢性的毒越是难解,估计这种礼物在后宫很常见。”
“我就知道那只狼外婆不安好心。”夏染随手将毒簪丢给安小鱼,“送你玩了,看墨风哪个女人不爽,就送她当见面礼。”
安小鱼美滋滋地收下毒簪:“姑娘你太不爱惜首饰了,这簪子其实挺好看的啊,还有姑娘从前那套暗香,都不见你戴。”
“别跟我提暗香!”
“不提,不提!”安小鱼自知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不过姑娘你要不要把这簪子在太子爷面前亮亮?我看太子对你挺上心的,他倘若知道皇后动这种手脚,一定有好戏看!”
“不必了!”夏染摆摆手,“安小鱼,你准备一下,我过几日就要走了,你想想以后是继续跟着我,还是有其他打算。”
安小鱼倒吸一口凉气:“姑娘你要去哪?怎么这么突然!”
夏染耸耸肩:“天下之大,难道还会没有安生立命的地方?我现在只想到先去一趟卡玛雪山,其他的以后再说。”
安小鱼拼命摇头:“姑娘你疯了吧,你去卡玛雪山干什么!那里可是雪族的天下,惹到雪族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