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之名,从此名扬天下。
之前在法场上救下容家所有人的事情还有很多人记得,此时,两件事情合在一起,成为百姓口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
宁王府上下也是喜庆一片,容溪心中倒没有觉得什么,而且,她看出,冷亦修高兴是因为自己平安无事,而不是因为自己赢得了什么大比,恐怕在他的心中,依旧对皇帝让怀着身孕的自己去上台而耿耿于怀。
她随着冷亦修进了院子,看着他略带紧张的让李海江来看了看自己的胎象,又喝下了新熬的安神药,这才微微的出了一口气。
“我没事,你放心好了。”容溪的声音温软,把他心中的那缕担忧和不满慢慢的吹散。
“我哪里能够放得了心?”冷亦修声音低低,似呢喃,“听到他说要让你上台,看到人站在台上,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那个明宵的郡主,居然还那样歹毒,要伤你的双眼,真真让人心中火冒三丈。”
容溪轻轻叹了一口气,额头蹭着他的下巴,“我现在不好好的?你放心,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你是我的天神,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的……”
冷亦修的心头一紧,搂着她的双臂也跟着紧了紧。
好在一切的惊险都已经过去,两个人互相依偎,岁月静好。
而齐王府却在此时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之中,处在风波中心的,正是容秋。
冷亦维早已经知道了她在赛场上的丑态,听到了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的低低嘲笑,奈何他气得双眼喷火暂时也无法发作,他坐在台下,只能一杯一杯的饮酒,把自己胸膛里的火压下去。
那一声太监的传旨高唱,他的手指也不由得僵了僵,他无法相信,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成想,眼神迷离中望过去,居然真的是容溪上了台,而她出手时的风姿,那风华绝代的通身气质,都像无数的星星火种,“砰”的一声响,把他身体里苦苦压抑着的那些欲望之火刹那间点燃,火光千里。
而她最后胜利,面带着微笑,走向冷亦修的时候,“咔”的一声响,冷亦维手中的酒杯也碎成了粉末。
冷亦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王府,刚一进书房,便看到容溪换了衣服,站在书桌旁,素手磨墨,面带微笑,如雨后的桃花。
但是那又如何?他心头上的花,早已经不是眼前的这一朵,再美,也觉得厌烦。
“你怎么在这里?”冷亦维的声音冰冷,似霜冻冻住了容秋脸的笑意,“本王的书房,岂是你能随便进入的?”
“王爷……”容秋轻轻咬住嘴唇,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王爷……可是在生秋儿的气吗?”
“本王当然是在生气,”冷亦维迈步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手指抚着额头,“你连本王是否在生气都看不出来吗?”
容秋的呼吸滞了滞,她放下手中的磨墨石,慢慢走到冷亦维的身边,伸手为他按住太阳穴说道:“秋儿无能,又惹王爷生气了。下次……”
冷亦维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漆黑如夜,闪着一点星寒的光,他翻手抓住容秋的手腕,“下次?”
容秋感觉手腕很痛,却不敢呼叫,只能勉强忍着,她微微咬了嘴唇,“王爷……秋儿说错了什么吗?”
“哼,”冷亦维短促的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没有一丝的暖意,“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
容秋看着他的眼神,后背突然起了层层的凉意,她微微的抽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冒然说出什么,她直觉感到冷亦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不能确定,他到底知道多少。
“容秋,本王真是看错了你,”冷亦维的手指不由得捏紧,“本来想着可以和你一起联手对付冷亦修,却不成想,你居然愚蠢得要命,事事不成,本王几乎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灾星,凡事只要和你一沾上边,本来很有把握,也只会落得一个失败的后果。”
容秋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上骨头都要碎了,她不由得低声叫道:“王爷,您……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冷亦维霍然站起身来,眼睛里冒着凶光,狠狠的盯着她,“你知道不知道本王的心在滴血!”
容秋被他模样吓了一跳,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一时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咯咯”一声冷笑,“王爷,你的心在滴血?”
“那能不能让妾身猜上一猜?”容溪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轻轻点在冷亦维心脏的位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只是因为我做砸了什么而生气吧?或者你是在气……气容溪没有正眼看你一眼?我听说了,她今日大比大胜,真是风光啊……她可真好命……”
容秋说着,牙齿微微咬了咬牙,发出磨牙的声响,“你看着她风华绝代的样子,是不是更心痛了?心痛她不是你的?”
“你知道了?”冷亦维没有承认,但是他的话却和承认了没有什么区别。
容秋看着他的模样,听着他的语气,一股怒意从胸腔直逼上来,如同一线火,“砰”的一声在她的脑海里炸开,烧着了她的理智。
她也是从小被娇生惯养的,虽然是庶出,但是不久她的母亲便成了平妻,所以,这容府上下也没有多少人敢提起她的身份这个话题找不自在,所以,她和一般的嫡出小姐并没有什么区别,也不像其它的庶出之女受到许多的虐待,反而是被容二夫人捧在手心里的。
可是自从嫁入了齐王府之后,时时处处都要小心翼翼,面对冷亦维的时候更是如此,这让她一次一次的感觉到压抑。
如今,听到冷亦维几乎是亲口承认他的心中恋着容溪之后,那种被压抑的情绪,终于如火山一般暴发了。
“对,我知道了!”容秋狠狠的一甩手,却甩不开冷亦维的手,“我甚至怀疑,你要对付冷亦修,是不是就是为了得到容溪!”
“哼,”冷亦维冷冷一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待了?”
容秋已经被气红了眼,她怒目盯着冷亦维,“我是你的夫人!你最宠爱的夫人!连慕容诗那个死人的宠爱都不如我!”
“不要提慕容诗!”冷亦维的脸色猛然一沉,像是阴沉的天,马上就要暴雨如注。
“哈!”容秋像是疯了,“我提她怎么了?她是自杀,她因为嫁给了你而自杀!可见,她有多恨你!你还以为你会得到容溪吗?告诉你,容溪的性子也烈得很!说不定你还没有把她抬进门呢,她就撞墙死了!哈哈,你要弄进来一具尸体吗?”
“容秋!”冷亦维眼中的阴云翻卷,“本王警告你,不要再乱说话。”
“乱说?”容秋哈哈一笑,声音有些尖利,像是一把尖刀,刀尖一挑,刺入冷亦维的胸膛,“我真的是乱说吗?你以为我嫁到齐王府来是快乐的吗?别人都以为我风光无限,其实这背后的辛酸我自己清楚!”
“是吗?”冷亦维松开手,慢慢的一笑,“那你今日便结束了这辛酸,如何?”
容秋一怔,脸色微微一白,“你……什么意思?”
冷亦维冷笑着,只是看看她,却并不答言。
“你想要休了我?!”容秋瞪大了眼睛,她猛然扑来,抓住冷亦维的手臂,“不,不行!我是容家的二小姐,是你当朝请旨娶回来的,怎么可能说休就休了我?你休想!你得不到容溪,不能这样变着法子的虐待我!”
她像疯了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摇晃着冷亦维的手臂,“哧拉”一声响,冷亦维突然抬手,撕掉了自己的衣袖,淡淡道:“你说得对,我不能随便休了你,但是,却可以变着法子的称虐待你,而你,也只便受着罢,若是哪一天受不了了,也可以一头撞死,或者……自己写下一封休书,滚回家去。”
“不!”容秋握着那一片衣袖,眼神空洞,梳着的头发也慢慢散落,像是秋天飘然而落的树叶,露出几分颓然之色。
“这由不得你,”冷亦维慢慢的理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因为失了一片衣袖而失了风度,他眉目含着笑意,眼底却闪着森冷而绝然的光。
他心里的怒意和恨意翻涌,容秋刚才的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他,她说,你得不到容溪……
他短促的一声笑,笑声冷然,让容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冷亦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来人!把容夫人拖下去,交由那些侍卫,任由他们处置,相信他们会满意。”
容秋怔了怔,她随即明白了冷亦维的意思,以往……她没少听到关于那些犯过大错的侍妾的下场。
交由侍卫处置……无非就是任由他们强暴了……
“不!”容秋尖锐的一叫,脸色瞬间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