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谈话间,孝儿拿着那个盒子走了进来,郝连蓓儿立即被吸引了目光,看那盒子就古香古色,做工精致,想着里面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是凡品,她不由得站起身来说道:“容姐姐,这里面是什么宝贝?能不能让我看看?”
容溪站在她身侧,微笑道:“当然,不只能让你看,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
“噢?”郝连蓓儿一听,兴趣更浓,以往和容溪一起做事的经验告诉她,但凡是容溪要做的事,一般都是很有意思的。
细细数一数,比如冒充“神仙”的时候啦,比如半夜埋伏用火箭啦,还有就是在宿鸣山庄的时候啊,虽然在宿鸣山庄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是她见证了事情的全程发展,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容溪的手笔。
反正是有意思的事,和容溪一起做的事,打击“坏人”的事,她郝连蓓儿就统统有兴趣。
容溪对孝儿递了个眼色,孝儿转身带着其它的丫环婆子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门在门外把风。
郝连蓓儿一见,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清脆,“容姐姐,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容溪抬手轻轻打开盒子的盖子,屋子里顿时亮了亮,那件华服在盒子里闪着耀眼的光,同样出身皇家的郝连蓓儿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轻轻的“啊”了一声,“好漂亮的衣服!”
她赞叹完又看了看容溪,眉头微微皱着说道:“不过,这衣服漂亮归漂亮,容姐姐,你确定这衣服是你要穿的吗?还是要拿来送人的?或者是……”
她的眼睛珠了珠,脸上露出笑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拿来送给我的?”
容溪看她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反问道:“如果我送给你,你会要吗?”
“我不要,”郝连蓓儿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你送我这个,还不如送我几样点心。”
“哪里有你这样的公主?不爱华服爱吃食的?”容溪被她说得气得直乐。
“就是嘛,”郝连蓓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这衣服,质地华贵,这应该是用金佃蚕的吐的丝做的吧?还有这鸟儿的绣工,这绝对是最好的绣娘啊,天底下也没有多少个,还有这鸟儿的眼睛……啧啧,太名贵了。”
容溪听她说完,倒是微微一诧,她没有想到,郝连蓓儿居然能够准备的说出这丝绸的质地和绣工来。
郝连蓓儿看到她眼神中的惊诧,吐了吐舌头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奇怪啦,本来我也是不懂的这些的,不过是我的母后有一床这样的丝绸做的被子,母后的身子不太好,这种丝绸除了颜色漂亮,光滑柔软以外,还能起到安神的作用,所以,我就知道啦。”
容溪不由得暗暗称奇,这皇家之人果然是极其奢侈,万金之数的东西百姓一般见都没有见过到,韦贵妃用来做了衣服,而明宵国的皇后用来做了被子。
她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好,你为什么不要呢?”
“因为不适合啊,”郝连蓓儿接口说道:“恕我直言,容姐姐,这件衣服别说和我不搭,我觉得和你都不搭,这衣服太华丽,穿在身上……会不舒服的。”
容溪这次又被她逗笑了,不过,她承认郝连蓓儿说得有道理,越是这样直白的,反而才越是真理,“这衣服本来也不是我的,是有人送给我的。”
“噢……”郝连蓓儿这才明白,小嘴张成了“O”型,点了点头,“可真是大手笔。”
“不过,”容溪的话锋一转,“这衣服上的香气你闻到了没?”
郝连蓓儿方才只是站在盒子的不远处看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的闻,此时容溪一问,她才抽了抽鼻子说道:“嗯……的确是有一种香气,只是,这香气怎么这样?有点不太对啊。”
“怎么说?”容溪立即问道。
“容姐姐,虽然我不懂毒,”郝连蓓儿拉着容溪离那盒子远了些,她指了指自己的项圈说道:“可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东西,可是天下所有毒物的克星,久而久之,我也耳濡目染,也能看出些,你这衣服上的香气,我觉得不太对,不信,用这东西试试?”
容溪正有此意,她点了点头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这也是我之前说需要你帮忙的原因。”
“没有问题,”郝连蓓儿双手环上后颈,手指拨弄了一下,只听“嗒”的一声微响,项圈被郝连蓓儿从脖颈上取了下来,托在手中。
这是容溪第一次认真的看郝连蓓儿的这个项圈,她以前一直以为是赤金的,现在一看,又觉得好像不是,只是颜色有些像,这样认真的看起来,似乎比赤金更亮一些,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像是某种图腾,而下面的小铃铛做得更是精致,像是一朵倒着的百合花,每个花瓣都细致入微。
项圈躺在郝连蓓儿的手掌中,她的手掌雪白细长,比容溪的还要小上许多,肌肤像是透明,微微露出细小的血管,映着那项圈的颜色越发闪亮耀眼。
“容姐姐,这可是我第一次摘下来噢,”郝连蓓儿忽闪着眼睛说道。
容溪微微一诧,随即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蓓儿,多谢你。”
“哎哟,干什么啦,”郝连蓓儿看着容溪那晶亮而真诚的眼神,微微昂了昂头,逼回眼角刚才要闪落的晶莹光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容溪的眼神,就是触动了她心底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一根弦,“这又没有什么要紧的。”
郝连蓓儿抽了抽鼻子,掩饰了过去,她看着那件衣服道:“容姐姐,你想要怎么试?只试试它有没有毒吗?”
容溪沉吟了片刻,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她的脑海中迅速生成,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但要试出它有毒没有毒,还有更多的要求。”
“比如呢?”郝连蓓儿的目光一亮,似乎比她手中的项圈还要亮。
“比如,我想让她保持着毒性,但是穿在身上又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容溪一字一句说道。
听起来像是很矛盾,但是容溪知道,郝连蓓儿的这个东西很是神奇,她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空谈。
果然,郝连蓓儿狡黠的一笑,眼底光芒一闪而过,“可以,没有问题,不过,容姐姐,你要答应过一个条件噢。”
“什么?”容溪侧首看着她问道。
“你要答应我,这个热闹得有我一份,”郝连蓓儿顿了顿,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好吧,我也能想得到,送给你这件衣服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恐怕那种情况下,我这种身份也不太适合参与的太多,这样吧,让我看看热闹就行,这总可以吧?”
看着郝连蓓儿期盼的眼神,容溪不禁暗笑,果然是有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害处。
于是,她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答应你。”
郝连蓓儿眼睛一亮,脸上的惊喜如花朵绽放,“真的?太好了,口说无凭,”她伸出另一只手,翘起小手指说道:“拉钩。”
容溪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伸出手指与她勾了勾。
郝连蓓儿这才满意的说道:“我这个项圈里有世界上最厉害的蛊,什么毒物都不怕的,这个我早就跟你分享过了噢,所以呢,要试有没有毒,只要从这小铃铛里滴出一滴来,放在衣服上,如果没有的话就没有任何的变化,如果有的话就会发生变化的。”
“化学反应?”容溪思索着郝连蓓儿的话,不禁脱口而出。
“嗯?”郝连蓓儿被她说得一愣,“什么叫……化学反应?”
“啊,没什么,我随便说的,你继续。”容溪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
郝连蓓儿一脸疑惑的继续说道:“如果有毒的话,你又不想让它的毒性消失,而且还要对穿衣服的人无害,也简单,只要把解药放在身上的其它部分,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容溪问道。
“就是这么简单,”郝连蓓儿点了点头,“说起来简单,但是前提是得有这个东西在才行,如果没有它在手,那其它的也便是空谈了。”
这倒是实话,容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郝连蓓儿这个东西的确很是神奇,最起码她用来现代社会的科学理论解释不了。
“现在开始吗?”郝连蓓儿看着容溪。
“好,现在开始。”容溪点头,她想了想,把衣服的一个内角露了出来,她不知道郝连蓓儿的东西究竟会这件衣服起反应到什么程度,万一穿不出去了那可是麻烦了。
郝连蓓儿会意,她把项圈递上前,让小铃铛对准了衣服的那个内角,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