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的死虎,沐枫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是谁打杀了这一只猛虎而救了他,他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一片林子里……
越想,头痛得欲加的厉害,全身更是酸痛乏力。举目环顾四周,茫茫群山、山峦起伏层层叠叠,空山无人的寂静,更增添了人心头的那一份不安。
……
“霍哧,霍哧……”
丛林中一阵奇怪的声响,突然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循声望去,只见黄褐色的虎色斑纹隐若在茂密的簇林中一时隐,又一时现。
“又是老虎……?!”
沐枫惊恐万分,慌乱的迅速隐入丛林之中,脚下慌不择路的朝山下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
丛林中隐若的两只老虎,突然人一样站立起来了,它们一一脱去外披的虎皮伪装,看他们的装束打扮,这两人应是附近巡山的猎户。
沐枫不知奔逃了多久,快到了山脚下,看见悬崖边站着一个衣着白衫的女子,看背影身姿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这茫茫空寂无人的群山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着白衫的孤身女子,令人心感诡异!
沐枫距女子不远停下了脚步,他想提醒一下这个白衫的女子,山中有虎出没的凶险,并借问一下她,下山的路应该怎么走。
白衫女子感知有人来了,转过身,她的美更加的令人惊叹!只是她娇美的脸庞太过于苍白了、面无一丝血色,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女子抬首,凝目,“你来了,小叔!”
“小叔……?!”
沐枫一下愕异住了,“……姑娘,你是?”
女子的这一轻声问候,沐枫身如电触!但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记得同她之间也从不曾有过任何的交际!他相信这只是一时的错觉,也一定是面前的这一个女人,她认错了人!
女子目视着沐枫,神情中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失落,犹如闪电一闪即逝!女子也不再言语,转身,一步步向悬崖的尽处走去……
“姑娘……”
沐枫很想上前去喊叫住她,告诉她山中有虎出没的凶险。女子依是没有回头,她走至悬崖的尽处,伫立悬崖之上目视着风吹的湖面,风扬起她如瀑的秀发,人恍若一仙子!
望着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子,沐枫心想这个女人定是遇上什么令她不舒心的事,也或许过会儿她就会想通了,自己便会下山去。
沐枫这样想着,正想提步先行下山去……
也正在这一时,女子突然向前一个纵身,跳下了数丈高的悬崖。
沐枫大骇,“姑娘……!”
女子这一突然的动作,令沐枫趔趄不及,他迅速奔至悬崖尽处,一个纵身也跟着跳下悬崖……
入了水,沐枫明明看着那个女子跳入了水中,他在水面水下几番折腾,却始终不见了那个女子的踪影,似于那一个衣着白衫的女子,她从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样……
秋天的湖水冰凉刺骨,沐枫无法再持续搜寻下去了。他十分疲倦的返游上岸,摸索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双手掩面,白衫女子口中的那一声‘你来了,小叔!’一直在他耳边萦绕、挥散不去!一种恍若亲人突然离世的悲伤从心灵深处一下涌上了心头,令他沮丧、心情简至糟糕透了……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那个衣着白衫的女子同他仅有一面之缘,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名和姓的一个陌生女子,为什么自己对她会有一种近似于亲人之间的挂牵!但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又为何丝毫找寻不到,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丝印记?
……
久久。
沐枫神志平稍稍平复了一些,站起身,这才发现,人,竟然身处一神秘洞窟中。从何处进入了这洞中,印记里竟没有一丝的记忆。更令他讶异的是,他一身湿漉的衣衫竟然都干了,不见一点水渍。
今日,许许多多离奇怪异的事情发生,让人无法用常理去推论释解。沐枫想不透,也不再去多想,他起身向洞内走去。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十分空阔,洞中寂静得令人心怵,只有洞顶悬挂的水珠儿,滴滴答答的‘叮咚’声响不时传入耳中……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耳中一阵奇怪的异响突然从前方某一处传来,沐枫感似脚下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咕噜咕噜’的一直往前滚,他赶紧跑过去捡起,发现原是一幅陈旧的画卷。
沐枫小心翼翼,轻抚去画卷上积累的灰尘,一打开画,画中却依然崭新如初。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卷,远山、近水,隐若的庙宇楼阁,庙宇前一巨石台之上,盘腿坐着一个闭着双目,十分美丽的少女……
画中景,沐枫有着一种似曾见过的熟悉,一看画中落款‘沐子’,沐枫一下愣愕住了,想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记忆起,这曾是他自己许多年前临摹的一幅画卷。画为什么会出现在洞中,又是何时不见了,时隔太多年了,他已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沐枫将画卷起拿在手中,又继续往洞内走去。沿途,洞中一些的陈设似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不知那人现在还在不在。
于是,沐枫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他在洞中兜转了许久,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找寻到这个洞的出口在哪儿。人在洞中兜兜转转,似乎人又兜回了原来初始的地方,一直深压在他心里的那几分的不安,此一时欲加的变得慌恐了!
咦……!那边好似还有一个洞口。人不注意,真的让人很难发现,在这洞中竟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个洞。
这侧洞也有一些的深,洞中一石榻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因为洞中光线太过昏暗了,目视过去根本看不清,坐在那石榻上那个人的模样。
越往洞内走,一种压抑的感觉令人欲加恐惧紧张。寂静无声的洞内水滴答答的‘叮咚’声响也欲加响得清脆,恍若一把锤子敲在人的心里头。
不知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还是因为心里仍依存的那一丝丝的希望。沐枫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深入洞中。
走至坐在石榻上人的面前,沐枫顿时人石化一般怵在原地、再也挪不动脚步,手中的画卷也因这一时惊吓,掉落地上。恐惧紧张的心更是一下提到了嗓子口,又仿如一盘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底、人如冰雕。
这石榻上盘腿坐着的哪里是什么人呀,而是一具尸体,一具早已风化干透了的干尸僧人。看不清颜色的深色袈裟裹着一副瘦骨嶙峋的躯干,双臂无肌肉宛如两根风干的木柴,直直垂挂胸前。裸露着的古铜色肌肤更是皮包骨。完全塌陷的深瞳犹如两个黑洞,令人恐惧异常望而生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