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白将从屠户家中搜查到的证据与他带回三法司,连夜审问。屠户对于杀人分尸供认不讳。
“那屠户名叫李大胆,人如其名,平日里仗着身强力壮,蛮不讲理,他与那泠鸢楼的潇潇是同乡,在老家时便已经与李大胆定了亲。几日前潇潇找到他说自己要与一个书生离开,这惹怒了他,李大胆便借着酒劲将那书生虏了来,失手打死了。后来又剁成碎肉块抛到后街酒巷;他抛尸的时候被造纸铺子的掌柜看到了,接着他便也将那掌柜杀了,说是抛到了永安河里。”齐思钧跟着林纾白审问完出来,见江晚笙在等,将情况告知,“后来李大胆又将潇潇约出来,将其残忍杀死。”
江晚笙听罢,只能叹息,“爱而不得。”“听你的话,似乎很懂。”身侧的林纾白表情微变。
“大人您说笑了,我年纪还小,那谈婚论嫁的事情我还不想,”江晚笙打着哈欠,“只是大人,看在小女子今日跟着您奔波的份上,能收留我一晚上吗?”“三法司腾不出空房,你去挤大通铺吧。”林纾白说罢,只觉得衣袖被人拉住,江晚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人,我可是姑娘家啊,怎么能去挤大通铺呐?不如让我在您房间住一晚?我可以打地铺的!”
林纾白微微一怔,齐思钧笑着看着两人,折扇翻飞,“哎呦,这般漂亮的美人若是受凉可真叫人心疼,既然林大人不方便,不如江姑娘就随我到齐国公府......”“不必。”某人脸色铁青,带着江晚笙先一步离开。
江晚笙跟在林纾白身后,一路无言,却在心里留了个疑问。三法司毕竟是一个府衙,他林纾白一个郡王怎会放着王府不住而宿在这里呐?
“到了。”林纾白突然停下脚步,只觉得身后撞上什么,低头就看到某个人幽怨的眼神。江晚笙揉着被撞疼的脑袋,内心一片哀怨,?林纾白嫌弃道,“一个大人连走路都走不好,”他打开房门,房中装饰十分简单,仅有一床一桌一柜。
“大人您这是效仿圣贤,在这里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江晚笙不禁更加好奇,这位王公贵胄的房间为何会如此简陋。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林纾白边打开?床侧的锦花一柜,边解释,“住在衙门本就是为了方便办案,又何必在乎吃穿用品?今晚你先睡在这里。”
江晚笙?闻言,肃然起敬道,“大人这般高尚心境,真是大黎之光,”她接过褥子熟练地在地上铺好,以前赶进度时她经常与同事们打地铺,如今她也累了一天,实在是想睡觉了。她快速钻进被窝,朝床边的林纾白挥挥手,“大人,晚安!”
林纾白脸色一僵,听到她呼吸匀称,才恢复了脸色。又似乎是想到若是让人发现两人宿在一起,岂不是......
他望了眼酣睡的?江晚笙,不自觉放轻脚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