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白想起公孙文还在屋子里,连忙折回房间.
公孙文不仅衣衫有些脏,脸上也干净不了哪去.
林白端了一盆水,用毛巾给公孙文给擦了擦脸.
公孙文面色苍白,朱唇紧闭,显的很安详,也很痛苦.
林白做了点小米埂喂了点给她.
夜深了.
林白不知何时在公孙文床边伏下睡着了.
苍穹圆月,没有星星的陪伴,显的很孤独.
清晨.
林白给公孙文擦了把脸.又喂点肉汤.
公孙文的面色稍微好了一些,林白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下山了.
“公子,去哪?”车夫道:
“昨天把两位小姐送到哪了?”林白问道:
“送到了顺阳城,到了顺阳,两位小姐不让送了.”车夫道: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林白又问道:
“同正教派的贺星苣又重新创办了同正教,并小有规模,山东有信说:山东、安徽等地都有同正教徒.许昌有信说:空门拿了东西跑到了许昌,贺星苣派了坐下两大护教安庆天和李承永,前来许昌,准备护送空门回同正教总舵.”
“同正教总舵在哪?”林白问道:
“山东.”车夫道:
“给我安排一匹好马,我出行几日,你可将山上女子照顾好.”林白道:
“明白.”车夫道:
平坦的官道上,马在狂奔.
行至三个时辰,便到了临山县城.成不大,人也不太多.
见行人不多,林白又加快速度穿城而过.
突然从行人中跃出一人,林白的马一声嘶鸣,此人在抓着马的缰绳,飞快在马身上点了几下,马竟然站立不动,定钉的立在了路中间.
那人手持长剑,站立在马前方,凝视着林白朗声道:“哪来的蛮夫,怎能这般无理?”
林白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啊?”
那行人又道:“你的马将路边贩果子的老人家果摊给踢了,你竟然熟视无睹吗?”
林白一怔,转头望去,发现一老太正在地上捡果子,顿时觉得羞愧起来,下马走过去,从身上拿出了几两银子给老太太道:“老人家,我办事心急,多有不敬,这点银两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把银子递在了老人手上,老人连道:“多谢、多谢.”
林白向那人问道:“这位仁兄,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称‘雪上飞’李唐.”
林白笑道:“李兄的制马术运用自如,但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还是很厉害的.”说完,在马身上点了两下,马又活跃起来了.
林白翻身上马,对李唐高声道:“李兄,小弟有事,后会有期.”说完,便绝尘而去.
留下李唐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白远去.
李唐满以为自己的制马术在中原无人能解,谁知道能碰见一个比自己高几倍的高手,真是惭愧不已.
林白又行驶五六个小时,到达许昌城,此时已近黄昏,路上行人逐渐稀少,家家都已是炊烟袅袅了.
林白走进一家客栈,来了一名伙计接住马,林白便走了进去.
“客官,几位?”一个小二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
“我找杨老板.”林白道:
“你是谁?”小二问道:
“小白”林白道:
小二会意,便高声道:“来,这边请.”
林白跟着小二,穿过走廊,经过一片花园.转过后面的阁楼,从阁楼的隔屋走了上来,那隔屋和阁楼竟是相通的.
林白思道:“为什么不从阁楼直接上?要从隔屋绕上来?”林白不解,但他不喜欢问.
进入了阁楼,这阁楼上甚是逼仄,进去时须弓着腰.
林白这才发现这一层是几层,从阁楼里是直接上不来的,外人也不会发现中间有一层夹层,躲上一个人,甚是严密,无人找到.
林白暗道:“为何要在这躲着?”正想着,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杨胜.
林白便快步上去握住了杨胜的手,道:“怎么回事?”
昏暗的灯光下,杨胜的脸憔悴万分,却看不出一丝气色.
杨胜挣扎了几下,靠在了床头上,道:“小白,我受了伤,不能迎候,请....”
林白忙道:“别客气,伤在哪了?谁下的手?”
杨胜道:“昨天我得到了空门来许昌的消息,我便派人跟踪,发现他进了‘往来客栈’我昨夜便去客栈,潜进屋内,准备将那油布包盗走,谁知被空门发现,和他交手,却不占上风,还挨了一掌.”
“伤在那里?”林白问道:
“在后背上.”杨胜道:
林白解开杨胜的上衣,看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乌青发紫.
“是达摩掌”林白道:
“还好我能抗住.”杨胜道:
“那空门现在何处?”林白问道:
“我一直派人盯梢,空门尚未出房门一步.”杨胜道:
“空门知道自己被发现,为什么还躲在那里?”林白问道:
“有一个原因”杨胜道:
“什么原因?”林白问道:
“他在等人,这几天同正教的安庆天和李承永就快到许昌了,空门早已留好地址,好让他们一到许昌,就会快速找到他.”杨胜解释道:
经过伙计的指点,林白找到了‘往来客栈’.
天色已晚,圆月高挂.
城里的夜店都已开始,城又热闹了起来.
林白在‘往来客栈’的对面饭店里,吃了碗面.便起身出了店门,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一纵身便跃上了靠在屋顶,伏在客栈屋顶查看,客栈的生意特别好.歌舞表演,吃酒高声划拳,甚是热闹.
可是有一间房,门始终紧闭,无人进出.
林白轻轻跃向那间房的屋顶,透过瓦缝看下去,看到空门一身僧衣装扮,盘膝坐在床上,身边未见油布包,林白暗道:“看来空门的确将油布包放的严实,不大的屋子里没有死角,油布包能放在哪呢?”林白正寻思着.
空门突然道:“屋外的朋友,别躲躲藏藏了,进来吧.”
林白道是自己被发现,正欲翻身而下.
这时,一个人破窗而入,立在屋中间.
空门端坐未动,眼睛微微睁开道:“朋友,何事啊?”
那人道:“我只是想借油布包一用,可否?”
那人一说话,林白便觉的耳熟,仔细一想,便想起中午遇见的李唐,林白又一看身影,不是李唐又会是谁?
空门道:“只怕是朋友不能如愿吧.”
李唐又道:“你可知西域李家?”
空门接着答道:“出家人不打听私事,不管你是哪的人,都与我无关.”
李唐被小看,怒道:“你……竟敢小觑了我,那只有怪小生无理了.”
话音未落,李唐便持剑向空门刺去,空门一跃而起,但始终护着左袖,林白见此,暗思道:“不会油布包在...?”林白没多想,看到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李唐便落下风了,李唐这时,由剑变掌,击向空门,空门毫不抵抗,迎掌而上.“砰”一声,掌击在了空门身上,空门竟纹丝不动,李唐犹如击在一棵大树上.但李唐脸色突变,豆大的汗珠瞬间留了下来.
“难道空门也是横练家子?”林白暗道:
“铁布衫?”李唐惊道:
“西域李家剑法不过如此.”空门冷笑道:
“你早知我是谁?”李唐问道:
“就凭你,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空门道:
李唐大怒,举剑又劈来,可他哪有空门的速度快,空门反手一掌击中了李唐当胸,李唐当即跌出两丈开远,撞到了墙壁上.
李唐口吐鲜血,断断续续道:“李家...会..会找你...算账...算账的.你动手吧!”
“身为出家人,不杀将死之人.” 空门道:“房顶的朋友,你也现身吧”
林白翻身下来,穿窗而入.
空门道:“我以为是谁鬼鬼祟祟的,原来是独孤行者林白.”
李唐嘴里喃喃道:“原来他就是独孤行者林白.”
可惜他永远不可能和林白交上朋友了.
林白道:“我和他一样,也是为了油布包.”
空门冷笑道:“那你也会和他一样,躺在那里.”
林白话不多说,手腕一转,笔已出手,林白很清楚横练功夫的弱点,就像饭淡了需要放盐一样.
空门也知道自己的薄弱之处,便上下抵挡,林白则如鬼魅,缥缈无影,魔玄魔幻,冲的空门眼花缭乱,不知虚实.
突然,空门腰部一阵发麻,便觉双腿无力,稍一分神,又觉脊椎部位发酸,双臂无力.只一瞬间,“扑通”一声,空门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油布包从左袖中滑出,林白顺手捡起油布包.
空门耷拉着头道:“林白,同正教势力天下皆是,你是跑不掉的.”
林白道:“我向来不跑.”
空门问道:“你为什么抢这包东西?”
林白道:“没为什么,因为我想要.”
空门道:“我低估了你.”
林白手腕一转,笔已飞出,正中空门死穴.空门哼也没哼一声,便命赴黄泉了.
笔下无活口.
林白出道几年必守的原则.
从未变过.
独孤行者是江湖人送的.
行者让你三更死,绝活不到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