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怎么样了?”龙帝刚走,左晚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太医说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云姑姑在暮颜身上又加了一双被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陛下怎么会打娘娘?还把她扔进了水里?”
一进宫,左晚就听说了此事,起初她还有些不信,可现在看到床上那张惨白无有血色的脸容后,再由不得她不信了。
“这还不都是因为那锦帕?”
云姑姑指着放在桌上的锦帕,“娘娘是因为去湖里捡它,才让贵妃娘娘不小心落水的,谁知道,陛下竟连问都不问的把所有怒气都撤在了娘娘身上。”
怎么会这样?
左晚心下犯疑,在她的印象里,龙帝一直是一个明断事理的人,怎么这次会这么草率?而且还对自己的皇后用粗?
纵然他现在宠爱着倾妃,但对皇后的态度也不至于转变的如此之大吧?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晚姑娘?晚姑娘?”见左晚站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云姑姑出声打断她。
“哦,我没事,对了,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
“好,那奴婢先告退了。”
云姑姑走后,左晚为暮颜掖了掖被角,就取出针线来继续绣那块锦帕,可当她刚拿过帕子,就被上面的四个龙爪吸住了目光。
那一针一线,竟是如此的熟悉。
“哎哟,我的晚姑娘类,你可别再刺这个了,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不定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云姑姑把药放在桌上,拿过锦帕就放到了一边。
“这锦帕上面的龙爪是谁绣的?”
“不都一直是姑娘绣的吗?”
“是我绣的没错,可这龙爪我还没来的及绣。”
“那应该就是早上贵妃娘娘绣的。”
“贵妃娘娘?”
左晚又仔细想了想龙爪上的花样刺针,还是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出自谁手的,不过,她敢肯定那针法她是见过的,而且还是在自家里见的。
想着,便对云姑姑说道:“云姑姑你好好照顾皇后娘娘,我有点事先回去了,等娘娘醒了我再来看她。”
说完,便匆匆离去。
“左晚?她去风颜宫做什么?”林倾躺在床上,把那碗驱寒实则是保胎的药一饮而尽。
“回娘娘,左晚是皇后娘娘的伴读,她去凤颜宫没什么稀奇。”
“那她为何又匆匆离去?”
“这……碧儿就不知道了”
“那就找一个知道的去。”
“是,奴才告退。”
左晚一回到府上,就直冲自己的房间,然后在屋里乱翻一气。
“小姐,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彩如一进屋,就被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弄的摸不着头脑。
“彩如,你来的正好,你快帮我找找。”左晚连头也没顾的抬起,就继续在衣柜里翻来翻去。
“找什么啊?”
“找?”左晚一下子也犯愣了,是啊,她要找什么啊?
“小姐?你怎么了?”见她发呆,彩如拍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哦我想起来了,我在找绣帕,彩如,你知道我一共有多少条绣帕吗?”
“啊?绣帕?”彩如想了想,“这个从小姐学刺绣到会刺绣再到绣到现在,没有几千条也得有一千条吧。”
“这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我自己绣的,而是别的姐妹送给我的。”
“那也不少啊,小姐你这么喜欢刺绣,每年过生辰时就有好多人送你绣帕什么的。”
“不多好吧,我就留了几条比我绣的好的,可是就那几条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左晚看着早是乱成一片的房间,气馁的坐到地上。
“小姐,您找它做什么,这里没有应该就在丞相府吧?”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彩如你快回去给我找,我房里没有就去夫人房里找。”
“可那么多我都找哪些啊?”
“只要不是我绣的都给我找来,快去,快去。”左晚站起身推着她,让她赶紧去。
“好吧。”彩如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走出房间。
左晚再一次坐在地上,开始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那贵妃娘娘就算是自己认识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司空言天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大眼瞪小眼,“这是……招贼了吗?”
“啊,没有没有,就是找些东西。”左晚尴尬的从地上起身。
“找东西?”司空言天环视了一下地上的满目琳琅。
“我这就收拾。”左晚把脚边的衣物随意放进一旁的衣柜里。
“让下人来吧,我有事要给你说。”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左晚放下衣服,随他来到书房。
“相公,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今天宫里可有发生过什么事?”
司空言天想,只要宫里今天有事发生,那就证明蛇出洞了,只有蛇出洞,方才知道它是为什么食物而来的。
“宫里啊?”左晚有些不知该怎么和他说皇后的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知因何,司空言天心里忽然一阵不安涌起。
“今天早上皇后与贵妃在御花园同游时,贵妃不慎落水,皇上一气之下打了皇后,还把她仍进了水里,差点淹死。”
司空言天听言,心里猛的一震,她竟是冲着皇后来的?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家……李家?莫不成是给……李贵妃寻仇而来?
“相公,你没事吧?”左晚以为能从他脸上看出痛苦或是愤恨的表情来,却没想到,看到的则是默默无语。
“没什么,只是在想陛下为何会如此性情大变。”司空言天暗自握紧拳头。
龙帝啊龙帝,你总会有后悔的一天。
“我觉得也是,现在的他跟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左晚在心里加了一句。
“不说这些了。”司空言天直直的看着她,“今天朝堂上左……岳父大人呈了辞官返乡的折子,陛下也准奏了。”
返乡?
左晚心里一痛,这么说她就要离开他了?
“还有几天?”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