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爷爷急促的声音。 “小言,收拾东西快跑,回学校躲几天!” “出什么事儿了?”我边问边麻溜的起身,速度的收拾衣服。 爷爷气喘吁吁的说:“爷爷接的活搞砸了,钱也输光了,你快跑,赶紧躲起来,这几天不要回家不要联系我了!”说完还不等我应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叫林暮言,刚出生就被遗弃了,是爷爷把我捡回来养大的。 爷爷叫林钟余,年轻时候跟一个风水大师学过几天道法,回来就做了阴阳先生,在这一代也算是有点小名气。村里人都叫他林半仙儿,其实就是个半吊子神棍。他一生孤独,无儿无女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被他给克死了,而我据说是乱坟岗子里捡来的,阴气重,命硬,爷爷说我这种人天生适合和鬼物打交道,当然他这种半吊子神棍的话我没有信。 爷爷什么都好,就是爱赌,赌博这东西跟毒瘾似的一沾上就戒不了,尤其是这些年年纪大了,他的脑子不好使,动不动就输好多钱,以至于债主经常上门讨债,我和爷爷经常躲债。 一来二去的我也就习惯了。 不到五分钟我就麻溜的收拾好了东西,拉着行李箱出门了,可是还没出大门,就被人堵上了。 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几个人拖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上是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戴着墨镜,一脸肃穆。看着就像是斧头帮一类的,吓得我没敢多废话,甚至连救命的没喊。 车子颠簸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我被拖下车,带进了一个大院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的害怕了。这些人不会为了要钱把我卖到东南亚那些地方吧? “救命…救命啊…”为了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就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叫什么叫,等会有你叫的时候。” 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满胳膊的纹身,一看就是个小混混。
我捂着脸再没敢叫。 眼睛却四下看了看,这里前前后后有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我想跑简直就是做梦! 爷爷呀,你这次可把我坑苦了,待会他们要是折磨我,我就只能那个咬舌自尽了! 好在黄毛打完我后就走了。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看见黄毛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西装革履的,五十多岁,面上倒是很和善的样子。 “祁总,就是这个丫头!”黄毛和祁总介绍我。 我捂着发疼的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林钟余的孙女?”祁总问了一声。 黄毛点头:“差点让她给跑了!” “祁总,只要你放了我,爷爷的钱我一定会还上!”这个时候我只有求饶了!
尊严和命相比还是命重要。 “祁总看了看我,倒是很温和的说:“林钟余欠我的可不只是还钱能解决的!” 我一惊,不还钱难道还要命不成? 祁总却懒得和我废话,吩咐黄毛,说:“没时间了,赶快!” “是!” 我突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然后我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拖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看着有点年代,虽然破旧是破旧了点,不过好在还算干净。 一个老太太突然拉住我的手说:“呦呦呦,这帮男人下手没个轻重,这么漂亮的小脸都给打肿了!”
我一看这老太太,人长的磕碜也就算了,脸上还化了浓妆,脸抹的那叫一个白,两个脸蛋上还摸的红红的,跟唱戏的似的。 “婆婆,这是哪?你和他们说说放了我吧!”我舔着脸求老太婆。 “乖乖听话就放了你!” 老太婆说完把我领到一个梳妆台前坐下,招呼一旁的两个女孩上来就给我化妆。 我虽然不情愿可是看到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大汉也就没敢多说什么。不一会我好好的脸就被化的我爷爷都不认识了。 这还不算完,老太婆又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给我穿。 我一看那衣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是一件古代的衣服,大红色,上面还绣着凤凰!分明就是一件嫁衣!
“这是什么?我不穿!”我失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老太婆本来还和颜悦色的脸登时就变了。她冷冷的说:“要么你自己穿,要么让他们帮你穿!”说着指了指门口的那两个男人。 我一个哆嗦,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 “这就对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要开开心心的!”老太婆又换了一张笑脸。 “什么好日子?”我心中的疑惑更甚。 “当然是…”老太婆正要说,门口却传来祁总的声音。 “王婆子,好了吗?” “好了,好了!”王婆子说完招呼两个女的帮我把最后的凤冠戴在了头上。
这凤冠挺沉,压的我几乎都抬不起头。 “王婆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我继续乞求示弱。心里却愈发不安,这祁总不会有一个傻儿子要我嫁吧? 王婆子没有回答我,我被那两个女孩架着出了门。来到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其实说祠堂也不对,因为一般的祠堂都供奉好多牌位,而这一个却只有一个,还用红布盖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祁总跪在地上说了几句什么,虔诚的拜了拜,敬了香。然后我就被扔进了一个布置的很不错的喜房内。 床也是古朴的,窗户上贴着喜字,桌上放着干果点心。点着红烛。 完了完了,我真的要嫁给祁总的傻儿子了。
我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我的手忽然碰到床上的一样东西。 我回头,看见床上居然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娃娃。 娃娃只有一尺多高,是那种古装的男性仿真娃娃,样子十分漂亮,头发也像真的一样,柔顺的绾了个古代男子的髻。一双桃花眼好看的不得了,只不过娃娃的身上也穿着红色的喜服,喜服上还绣着一条金龙。 我从小就很喜欢汉服,大学还是汉服社的,也早就想买一个这样的娃娃,可是因为家里穷买不起,现在看到一个这个的娃娃便莫名的有点喜欢。 主要还是娃娃的样子实在是英俊,而且做的很逼真。 之前参加小学同学的婚礼时也曾经见过他们床上摆过压床娃娃,是毛绒的,样子什么的完全没法和这个比。 所以我直觉的认为这个娃娃就是压床娃娃中的一个。
只是奇怪,怎么没有女娃娃? 算了,不管了。 我拿起娃娃,捏了捏娃娃的脸,软软的很有弹性,又摆弄了下他的头发,这头发居然和真的似的! 越看越喜欢。一时间竟然忘了还有祁总的傻儿子在等着我。 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开王婆子的声音,我以为祁总的傻儿子要来了,忙放下娃娃,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还真没什么能用来做武器的东西。
怎么办? 灵机一动看到桌上的烛台,把蜡烛拆下来,烛台拿在手里,站在门后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傻儿子没来,我自己累的不行,小心的去推了推门,却发现门被从外反锁了! “祁总的傻儿子难道不来了?”我疑惑之余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床上,看着那个娃娃,在这个无助的夜晚,便觉得亲切多了。 “唉,你说我要怎么逃出去!”我叹了口气捏了捏娃娃的脸:“皮肤真好,要是我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好了,也不用嫁给祁总的傻儿子!” 想到这不禁又怪起爷爷来:“爷爷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下次看到他一定拔光他的胡子。”
就这么坐着,我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天上圆月清冷,地上却长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桃花树,桃花开的十分繁茂,满枝桃粉色花朵,却是怎么看都像成了精一样。我站起来揉揉眼睛,妈呀,我这是穿越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终于醒了,蓉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呜……”就在我还在理着我是怎么穿越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脸面蜡黄,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小姐,我是蓉儿,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呀!那天,你和蓉儿说想吃桂花糕,蓉儿就去求大夫人,可我这刚去了一会儿,就听到后花园的啊庆说您落水了。可把蓉儿吓死了!”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抹眼泪……
“好好好,蓉儿,我这不是醒了吗。可是我好像失忆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和我讲讲这是哪,我是谁吧!”
“小姐,您是相府千金啊,你的生母是当今皇上的妹妹清雅公主,你的父亲宰相林善!而你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林暮言啊!”
这时原本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向我脑海袭来,“嗯,好了,蓉儿,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让我理一理,我好像记起来了!”只记起来一些片段,貌似这个相府千金过得很不如意嘛。我看了看这房间的摆设,怎么也不像富婆千金,连个像样的摆设装饰都没有,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虽说是上等丝绸所制作而成,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补丁。看起来真像叫花子……难道这是古代的潮流?衣服上打补丁,就像现代的破洞裤一样?
等等,那铜镜里的人怎么这么丑,左脸上居然有块红斑,啊!是我!!!
我的天哪,我居然是个丑女!就在这时,蓉儿带着一些吃的进来了:“小姐,你昏迷了好几天,肯定饿了,我刚刚去厨房偷了一点吃的,你快吃。”
“偷来的?”蓉儿没有说话了。
“我的天哪,看来我不是富婆,我是穷叫花啊!”
“呸呸呸,小姐,你可是相府千金,怎么能说自己是叫花子呢!”
咕咕咕……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叫了。看着这偷来的食物,还是把它吃光了。我告诉自己,反正也是自己家的,不算偷吧。
“呀!这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去厨房偷吃的,这传出去得让人怎么说咋们相府,那百姓们还不说我这相府大夫人虐待她啊!”“娘亲,妹妹原本就名声不好,百姓们呀,只会说是妹妹自己不检点,怎么会怪您呢?”
“谁家的狗叫啊,蓉儿,走,出去看看。”“小姐,是……是大夫人,小姐别出去别出去,出去会被打的!”蓉儿害怕的往后缩。“别怕,走。”
看来,来的是狠角色啊。
“哟,妹妹,几天不见你是越来越丑了,这脸上的红斑让我看了真是恶心呢。”
“你个得儿,说谁丑呢辣鸡?也不看看自己,鼻孔都冲天了,那眼睛跟斗鸡似的。”
“你,你,林暮言,你居然敢说我!娘亲,妹妹说我,呜呜呜,娘亲可得为雪儿做主啊!”
“林暮言,谁给你的胆子说我们雪儿的,她可是我们相府人人宠爱的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只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丑野种。”
“这位大娘,你这眼角的皱纹是要挤成鱼皮了吧?得好好保养保养,不然啊,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老太婆了,哈哈哈……”
“你你,看来你是活腻了!来人,把她给我从房间里拖出来!她不是想吃饭吗,喂她吃,多喂点!”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小姐,等老太爷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你们欺负大小姐,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蓉儿终于站出来说话了,可这说话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威慑力。那几个家奴还是将我拖了出去。
“听说活人吃了死人的祭品能招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娘亲,雪儿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我看过去的时候,那帮家奴已经去端了碗米饭,而且正朝我走过来。我一惊,感觉喉咙都绷紧了。他们不会是真要让我吃吧?
林暮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米饭,大夫人随即招招手,那帮家奴就上来摁住我,掰着我的嘴,用手挖着那碗米饭朝我嘴里塞。
“唔唔……唔……不……”
“大夫人,大夫人,求求你求求你,饭菜是我偷的,跟大小姐没关系啊……”蓉儿跪着求大夫人,却被她一脚踢开。
我被米饭噎的几乎翻白眼,米饭也没嚼,被迫咽下去了几口。等到那碗米饭被糟蹋的实在是塞不下去后,这帮人才住手。我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嘴里面充斥着一股馊臭的味道。 大夫人走过来朝我大腿上踹了一脚说:“林暮言,别以为你是这相府里的嫡女就可以享福,我们雪儿才应该是这相府里最高贵的千金,你算个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去,把她给我扔到乱葬岗里去,让她去跟死人过夜。”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把小姐扔去乱葬岗!”
“蓉儿,你跟着这样的主子真可怜,你再说话,我让娘亲把你也一起扔去乱葬岗。”蓉儿瑟瑟发抖,也没在说什么。
我瞪着眼睛:“林暮雪,大夫人,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我以为这帮家奴不会真的把我丢到乱葬岗,毕竟我也是堂堂相府大小姐,可是现实告诉我,我想的太天真了,他们居然真的把我丢到了乱葬岗里。
“快走快走,这里阴森森的,怪可怕的。”
“老大,这毕竟是相府大小姐,我们真的要把她丢在这里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拿了大夫人的钱,就要做事做到底。”
“老大,那相府大夫人也真是狠心,这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虽说丑了点,可也不至于让她在这里等死啊!”
“别说了我们走吧。给她留些干粮,也算是积德了,死了可别来找我们呀,要找就去找大夫人。”
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很多坟都许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了,更不要说添土修缮,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我害怕的抖了抖。
拿起地上那帮家奴留下的干粮,虽然吃不下,但也把它揣进了衣兜。被喂了一碗死人饭,到现在都还撑得难受,我试着站起来,还好,有力气可以站起来。乱葬岗的尽头好像有间小木屋,还亮着灯,我走了过去。
“有人吗,我可以进来借宿一晚吗?”
我没推门,可那门却自己开了,屋里也没什么摆设,就一张破旧的木床和桌子,像是几百年都不曾有人。到处是蜘蛛网和灰尘。可是没人这里的灯为什么亮着?
余光一撇,我居然惊恐的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只装满米饭的碗,碗里的米饭还冒着热气。 而且,那装米饭的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今天大夫人让人喂我吃死人饭的那只碗! 盯着那只碗看了一两分钟,我打了个冷颤,鼓起勇气端起那只碗,同时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可能是有人住的,只是主人出去了。这世上朗朗乾坤,绝对没有什么鬼怪的东西。
“是何人闯进了本王的小木屋?”
我环顾了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啊,有鬼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小木屋,但是在门口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好像是撞到了个人。可并没有人啊!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跑了一会儿,终于到人家了,我找了一家还亮着灯的人家“有人吗?”过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大爷开了门“姑娘,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怎么还不回家?”
“大爷,我迷路了,能到你家住宿一晚吗?”大爷人很好,同意让我入住了。
还烧了水,让我洗个热水澡好入睡。洗完澡,我一瘸一拐的爬到床上睡觉。就在我准备伸手吹灭床头蜡烛的时候,余光一撇,惊恐的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只装满米饭的碗,碗里的米饭还冒着热气,又是那碗米饭!
我拼命安慰自己可能是大爷趁我洗澡的时候端进来的,就赶紧睡觉了。睡到半夜,我被胃里的恶心感给弄醒,大概是吞下去的那几口给死人祭祀米饭的原因,老感觉嘴里面都臭臭的。正当我准备起来再刷一遍牙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了。刹那间,我撑开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整个身体都绷紧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进贼了!
我侧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支着耳朵听脚步声想要判断来了几个贼。就在这时,屋内刮起一阵微弱的阴风,我冷的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然后感觉身后的被子被人掀开了,一团冰冷的气息从身后传过来,我的腰就被人从身后揽住了。靠!不会还是个色狼吧?!
感受到后背贴着的凉意,我紧张的指甲都陷入了掌心。要不要反抗?他会不会宰了我?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揽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已经慢慢朝我摸了过来。 呼吸一滞,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动的飞快。今晚上被那帮家奴弄得浑身都疼,洗完澡就没弄束胸,只穿了件外衣,里面空荡荡的,这下肯定完蛋了!当那只手快要摸到我胸前的时候,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刚想大声拒绝,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吊在窗外,双眼翻着白眼,舌头伸的长长的,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的从舌尖低落下去。
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翻着的白眼突然翻了过来,两行血泪嘟嘟的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妈呀……”我大叫,也顾不上躺在我身后的人是色狼还是小偷,转身抱紧了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个动作似的,我转身扑过去时,他适时的松开手,胳膊一揽直接把我捂在了怀里。
我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就觉得抱着我的这个‘色狼’全身冰凉的厉害,冷的我都忍不住打冷战了。
正在这时,屋子的窗口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木窗被什么东西划拉的滋滋啦啦的响,听着诡异无比。我越发的用力抱紧面前的人,听着窗口的声音,尿都快给我吓出来了。 “咯咯……咯……” “呼……呵……” 就在这时,抱着我的男人突然翻身压了下来,我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嘴唇就被堵住,那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像一股电流一般,刺激的我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我瞪大眼,目光与身上的人的目光对视上,当看到那双在黑暗中泛着血红的瞳孔的时候,嗡的一下,大脑突然变的空白了。难道……真的是鬼?!
突然,他噙住我下嘴唇用力一咬,嘴唇瞬间被咬破,他像是疯了一样噙着我下嘴唇伤口的位置猛吸血,我疼的直皱眉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我拼劲全力的挣扎推搡他,挣扎中,我错手点亮了床头的蜡烛,橘黄色的光照射在身上男人脸上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回转。
大概是嘴唇的伤口停止了流血,他有些不满足的寻着我的下颚朝我脖子里舔过去。人在性命垂危的时候,都会爆发出强大的反抗意识,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他的嘴唇碰到我脖子上的皮肤时,我用尽全力踹开他,疯了一样朝屋子门口跑。身后阴风阵阵的从我耳边呼呼的响着,我刚拉开门,那人的手就从后面抓住了我外衣的后衣领。
“偷了本王的东西,还想跑?”
我愣住了,这个声音是在小木屋里的那个声音!
“我,我,我没偷你的东西!”就在这时,从我衣兜里掉出来一包干粮还有一个玉扳指。这个玉扳指品质上乘,应该是王公贵族才有的。“看,证据都掉出来了,本王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转过身,别说,这色狼是真帅!眉目如画,五官立体却不失柔和,一张脸有一种清冷的孤寂感,却偏偏长了一双桃花眼,嘴唇略薄,嘴角含着一抹讥俏的笑… 我看呆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喂,擦擦你的口水,别这样看着本王。”我居然不争气的流口水了……
“谁,谁流口水,你才流口水。”
“娘子!”这色狼的开场白在我看来是有点煞风景了。我一个哆嗦,虽说我这人容易犯花痴,但是被人叫娘子这么酸邹邹的称呼还是第一次,不由地红了脸。他朝我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因为他长的太好看,我有些愣怔。忘记了要怎么反应!“这么喜欢看本王,那和本王成亲吧!做本王的王妃,让你看个够。”
他突然横抱起我,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他就做了一件更让我气血上涌的事情!脱衣服!他倒是娴熟的脱光了自己,因为身材很好,所以,我没有阻止!等他来脱我的衣服时,我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我刷的坐起来:“你干什么?” “娘子!”他一脸的委屈:“我们要成亲了呀,自然是要洞房的!”
洞你个头,我本想这么说,可是这帅鬼的身材怎么说呢……我只感觉一股腥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摸了摸鼻子,居然是鼻血!
“哈哈哈,你看,自己的身体多诚实!”
“我上火了…”我解释。他好看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我:“无妨,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又红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不能长的太好看,太好看的男人容易……让女人失去原则。比如,现在,这个好看的鬼来脱我衣服时我尽然很顺从!
衣服很快就被脱了,我有点害羞,却觉得反正是个帅哥,不吃亏,哈哈哈。帅鬼轻轻的吻上我的唇,慢慢的,我开始呼吸急促,甚至有些燥热。 而帅鬼的情绪也完全的调动起来,他开始不满足接吻,慢慢的吻着我的脖子,慢慢往下……就在最后的时刻,他却失败了,原因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地方……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有点窘迫,脸都红了,这一红却更加的好看了。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家伙居然是个处男!哈哈!我的笑声还没发出来,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帅鬼遗憾又有点懊恼的开始穿衣服,边穿嘴里还边念叨:“娘子,为夫要走了,你等着为夫,为夫明日一定成功!”说完还朝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那样子简直是迷死人的节奏。
于是他咻的就消失了,我穿好衣服,准备睡个回笼觉,没想到,他又出现了。“娘子,为夫白天忙,要管理冥界,晚上再来找你。你算算日子,我八抬大轿把你迎娶进门。”说完他又消失了。
帅鬼刚走,就听到大爷的声音。“小姑娘,起床了吗?我要下地去了,饭在锅里热着,你吃过再走。”
大爷人真好,吃过饭,我就离开了。寻思着去哪里,没想到,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有间茅草屋。虽然破了点,修修补补又是一间高大上的,,,额,茅草屋。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茅草屋终于修好啦,里面也打扫干净了。哈哈,这将是我穿越到古代的第一个家,我得要好好装修。
拿出家奴给的干粮,简单的吃了几口,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为何,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画面。“林暮言,呸,贱人,给我打,狠狠打……”“凭什么你才是林府的嫡女,你不配,你不配,我要打死你。”
“救救我救救我……”声音越来越大,回响在我耳边。眼泪却不经流了出来,仿佛是自己经历的。
帅鬼果然没食言,他又来了。
这一次他似乎很生气又很心疼的样子。“娘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尽然莫名的有点心安。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擦着我脸上的眼泪:“娘子放心,为夫给你报仇!” “嗯!”我点头,轻轻的抓着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十分好看。“别哭了!都怪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又说了一句。然后忽然站起来。 “你去哪?”我看他朝外走。“为夫去给你报仇!” 虽然他这么说我很感动,可我害怕他一走就不回来,至于报仇…怎么可能?“留下来陪我!” 帅鬼犹豫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好,为夫陪你一会儿,然后再去找她们报仇!” “嗯!” 我靠在帅鬼的胸上,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却很安心。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冥羽,冥界之主,你的夫君。”
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到了午夜,冥羽却突然咳了口血,“你,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我受伤了。”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可能快要死了,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来看你最后一面。”“可我换了住处,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拿着我的玉扳指呀,笨蛋。”他的语气变得虚弱。“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再死一次?”我说了一句欠揍的话。 “我是说我要魂飞魄散了!”
“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可以救你?”
“我需要阳气!”冥羽的声音很低,很低。低的我甚至都怀疑下一秒他会就此消散… “啊?”作为林钟余的孙女我自然知道阳气怎么给,可是……
我还没想明白,突然一张冰冷的唇附在了我的唇上。我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亮漂亮的桃花眼,我从那眼睛里看出了几分狡黠。 该死,我是不是上当了? 我是傻了才会觉得一只千年的老鬼会轻而易举就魂飞魄散了。 我想推开他,可是推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人却被他吻的七荤八素的,最后连推他的力气都没了。 冥羽的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爪子也很不安分,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却不由自己,我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整个人都几乎要完全迷失在他的怀抱中… “好了!”冥羽却突然推开我。 我愣了愣。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谢谢言言的阳气,我好多了!”
我……
看着躺在我床上一脸满足笑意的男人,我知道我一定上当了,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在演戏。 “你骗我?” 冥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怒了:“起来,这是我的床!” 他换了张委屈的脸:“言言…” “谁让你骗我的?”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他说完就开始解衣服。 我捂着眼睛:“你干什么?” 古代男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冥羽苦笑,上衣已经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虽然捂着眼,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下!
冥羽的手指在胸口处一划,本来光滑结实的胸口却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了,却可以看出,当时他伤的一定很重。而且不止是胸口,就连他的额头,双手,双脚都有那样的伤疤,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钉过。 他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额头的伤疤显得有点突兀,却并不影响他的容颜。他看起来依旧俊朗。 “这是…”我惊讶。
“一千年前冥界大乱,那时候我还小,我父亲被人陷害不幸丧命于彼岸海,母亲也殉情而死。而我被人用镇魂钉钉在冷凝河底八百年,大约一百年前,冥界圣祖找到了我,把我解救出来,让我接管冥界。”
冥羽慢条斯理的说,脸上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我却感觉得到,他的眼底似乎蕴含着惊涛骇浪。是什么样的仇恨,能恨到将他钉在冰冷的河底近一千年?而且看那人的目的明显是让冥羽永世受苦,让他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如果不是圣祖找到他,那么他还会在冰冷漆黑的河底呆多久?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天知道冥羽经历了什么?
“你是纯阴之体和我很般配!”他说的很平淡,似乎在他的观念里这样没有什么不妥。 又是纯阴之体,我就好奇了:“什么是纯阴之体?”
冥羽说:““天干”有十个,分五阴五阳。甲、丙、戊、庚、壬阳;乙、丁、己、辛、癸阴。 地支有12个,分6阴6阳。子、寅、辰、午、申、戌阳;丑、卯、巳、未、酉、亥阴。“天干”简称“干”,“地支”简称“支”。纪时是一“干”配一“支”,总是阴配阴阳配阳不变。 年、月、日、时叫“四柱”,每一“柱”都由一“干”和一“支”组成。四个“柱”的干支合起来共八个字,叫“八字”。如果四个“柱”都是由属阴的“干”“支”组成,就叫做“八字全阴””
冥羽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后补充:“很难得言言就是八字全阴的体质,只有言言才能受的住我身上的阴气!”说完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言言你这个体质克夫!” 我在原地消化了半晌,什么都没明白,只听明白了他后面的那句,我的体质克夫!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一个活人?”我问,毕竟找一个女鬼不是更省事? 冥羽被问得愣了愣,最后才说:“我想要温暖。”
“你那个后妈身边有只女鬼。”
“你看见了?!”这话把我吓了一跳。
“嗯,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去你家看了,不仅她身边有,你父亲身边也有。”
我头皮一阵发麻:“还好我看不见!” “你很快就能看见了!”冥羽说。 “什么?” “你的八字全阴的纯阴之体本来阴气重,只不过还没开阴阳眼,可是你和我这种级别的鬼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上阴气会更重,阴阳眼也会开,到时候看到鬼也很正常!”冥羽一脸坏笑的解释说:“其实言言的身体和我双修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修你个大头鬼!”我气的浑身哆嗦。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就这样,我依偎在他怀里睡了一夜,不知怎么的,这一觉睡得特别心安。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冥羽早就醒了,他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娘子,你真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还真让我红了脸。“你今天不忙吗?这么晚还不走?”
“我今天不忙,都让黑白无常去处理事情了。还有陆判官帮忙,我放心。娘子,为夫陪你去逛街吧,娘子想要什么,为夫都给你买。”
“你有钱吗?就算有钱,地府的钱还能在人间用?”
“你夫君可是冥界之主,在人间也有产业。娘子可听说过长都酒楼?”
虽然我穿过来的时间不长,但对这长都酒楼还是有所耳闻的。听林暮雪说,去那里要提前一个月预约,而且去一次要花费好几百两银子。
“听说过,你开的?”
“就是为夫开的,全国连锁,怎么样,为夫厉害吧?所以还怕为夫没钱给你花?”我的天呐,我这是要嫁入豪门了!哈哈哈,说走就走。“快快快,我要买好多好吃的和好多新衣服。”
到了街上,“哇,冥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好看啊!”
“买!”
天呐,这就是嫁入豪门的感觉吗?
“这不是林暮言吗?怎么?还没死?”说话的是一个女生,这尖酸刻薄高高在上的语气,我一听就知道是谁。而她身边站着的自然是她的未婚夫,我的前任未婚夫袁城。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想起来的啊!
我抬头看了他们两一眼,一个小三,一个渣男,倒也是般配,何况他们两个都长的不错,要不我当初为啥就能瞎了眼看上袁城了。额,是当初的林暮言瞎了眼。“是啊,还没死!”我不咸不淡的说。“暮言,好久不见!”袁城也打了个招呼。我直接无视他,在我眼里小三固然可恨,可渣男也决不能原谅。
“林暮言,你脸上这块红斑真是越来越丑了。还好,你退了婚,让我和袁城在一起,不然他就要娶一个丑女进门了,那得是多大的笑话。”
袁城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林暮雪说:“我们走吧!” 林暮雪冷哼一声,却还是不死心的把我上下看了看,一看就是故意要找茬。
“娘子,这是何人,怎的这眼睛是想瞎吗?乱看你!”冥羽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哟,都叫娘子了,公子是没长眼吗?喜欢上林暮言这个丑女?”
“我的娘子不管长什么样,我都喜欢。”
“娘子,我带你去长都酒楼吃好吃的。”
“好!”
“林暮言,死心吧,那长都酒楼要提前预定,你们是不可能进去的。”
我不管她说了啥,转头给她做了个鬼脸。那酒楼的小斯大老远就看到了他们的老板,屁颠屁颠跑过来请我们进去。可把林暮雪气死了。
哇,这酒楼,果然气派。
逛了一天,吃饱喝足,尽管酒楼很好,但我还是坚持回我的茅草屋,冥羽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路过一个巷子时,冥羽突然不见了,这地方阴气很重,凉嗖嗖的,我叫冥羽的名字,然而没有人回答。
就在这时,本来寂静的巷子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嗒,嗒,嗒…” 像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可这里是古代,怎么可能有高跟鞋?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我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只能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嗒,嗒,嗒…” “谁?”我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我承认这个时候真的害怕了,以前虽然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邪门的事,可是现在爷爷不在,我一个人在这么个阴森森的巷子里,天知道会遇到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近在咫尺,我下意识的回头,却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人或鬼,可是一低头却发现地上有一双红色的三寸金莲… 我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难道这双鞋是自己走过来的?我连连后退,三寸金莲却慢慢得逼近。 “嗒,嗒,嗒!” 就像有人穿着它在走一样,我忽然一个哆嗦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穿着它在走?
我后退了几步,和恐怖片里的女主角不一样的事,太害怕的时候我几乎愣在了原地,连呼喊逃跑都忘记了,只能死死的盯着那双红色的三寸金莲。 “嗒!” “嗒!” “嗒!” 鞋子一点点的逼近,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心上。 “别…别过来…”我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鞋子果然就停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打量我一般,只感觉冷飕飕的。 “八字全阴之体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面前响起,我吓得又往后退了退。 “咯咯咯…”女人突然笑了:“一定很好吃,上天都在帮我!”
说完又是一阵阴风吹过。 然后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三寸金莲的女人,女人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就是一张脸完全毁了容,像是被火烧过,十分可怖。 我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出于本能不断的朝前跑,只不过无论我怎么跑那女鬼都能抢先一步出现在我面前。 “咯咯咯!”女鬼冷笑了几声,然后就朝我扑过来,我感觉像是有人在撕扯我的头皮想钻进来一样,疼得我抱着头就在地上打滚。 “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脑袋上的东西突然消失了,我捂着头,就看见刚刚的那个女鬼被甩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只手几乎都断了,耷拉着,又怒又惊的看着我身后。 我回头,冥羽正站在我身后,他的脸很白,是那种不健康的青白,周身凝聚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黑着脸,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个女鬼。 看得出,他生气了! “你…你是谁?”女鬼的声音虽大,气势却弱了不少。 冥羽冷笑:“你不必知道了!”说完他一抬手,一团黑气便笼罩在女鬼周围,我只听到女鬼连连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连惨叫声都没有了,地上也只剩下一双红色的三寸金莲。 而我还呆呆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那双鞋。 “言言!”冥羽过来就要扶我。 我下意识的躲了躲!
刚刚冥羽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我有点分不清楚之前的和刚刚的哪一个才是真的冥羽? “你怕我?”冥羽一脸落寞。 我看着他完美的容颜有点恍惚,或许我该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鬼保持一定的距离了。 毕竟人鬼殊途哪一天冥羽一个不高兴,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言,你没事吧?”他讪讪的,却没有再敢过来扶我,而是站在一旁委屈道:“言言,对不起,我刚刚中了这鬼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看着这样的极品帅哥在面前撒娇的样子,我几乎都要忘了刚刚那个只动了动手指就让女鬼魂飞魄散的冥羽了。 “言言,你别生气好不好!下次我呆一会儿就出来!”冥羽还以为我是因为他呆的太久害我遇到危险而生气。 其实不是,我只是怕了,真的怕。
冥羽再怎么掩饰也毕竟是个鬼,还是个鬼王。在地下的那八百年,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的内心是什么样的?他的性情有没有扭曲?这些我都不知道。而我如今居然和一个这么恐怖的鬼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我没有生气!”
冥羽很高兴:“那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
回到木屋后,发现木屋里坐着一位气场很强大的鬼。他就是冥界圣祖,圣祖看到我感觉眼睛都要冒光了。一个白发老头,长长的胡子,若不是冥羽告诉我他的身份,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鬼,毕竟这么慈祥的老人。
“小言啊,你看我们冥羽怎么样啊?”
“呵呵,挺好的。”
“那什么时候大婚,我回冥界准备一下?”
“大婚?!不不不,我还小,还不想结婚。额,不想成亲。”
“等你及笄以后,你的纯阴之体就会反噬阴气,到时候阴阳眼开,阴气太重,你也会爆体而亡。刚好和我们冥羽双修可以压制阴气,你也会成为我冥界千万子民的王后,何乐而不为?”
“这……”会爆体而亡?!我想了想,白得个帅老公,还那么有钱,还能当王后,好像也不错。
我看了看冥羽“可是我脸上的红斑,很丑。”
“我不嫌弃,言言很好看,而且言言的红斑来的蹊跷。应该可治。”
“那我们成亲吧?”
“好!”冥羽笑着说。
“好好好,我回冥界准备。”于是圣祖咻的就消失了。
“娘子,圣祖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
“不行,成亲之前我们是不能见面的,你走吧。”
“娘子,你要赶为夫走吗?”冥羽又开始装逼了,眼泪汪汪的。
“那,那你睡椅子上面,不能和我睡。”
“唉,好吧。”
就在这时,冥羽的形体突然模糊起来。爷爷说过,大鬼形体能凝聚成实体,看起来跟真人无异,只有受到重创,才会变虚变弱。看来冥羽的身体真的很不好。
我连忙抱住冥羽,“你怎么会这么虚弱?”
“是啊好虚啊,你要不要给本王补补?”一个邪魅的声音带着讥讽从那冥羽嘴中说出,真让人受不了。 “不了,我舍己喂鬼的觉悟没那么高。”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想了想,盘着腿坐在地上看着他。
“娘子,为夫要和你一起睡。”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看着这么帅的脸祈求我,真不忍心拒绝,于是就答应了。木屋的床很硬,但是有冥羽做肉垫,我睡得很舒服。
半夜冥羽突然很冷,我被弄醒了,看着他好难受,我真的急了。“冥羽,冥羽,怎么办,我要怎么帮你?”
“给我一滴精血。”
精血乃是人之本,一个人健康与否都于此有关。而道家佛家众人对精血更加看重,觉得精血乃人之精气,一旦大量流失,恢复起来非常缓慢,一旦恢复不及时,很可能暴毙。
我皱了皱眉,一滴精血虽也死不了,但是冥羽死了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我也顾不得心底的不安,从头上扒拉下一根簪子,就戳上了自己的中指指尖,另一手单手结印,将一滴精血逼到了指尖。 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血珠一冒出来,我就感觉浑身一阵虚脱,额头冷汗涔涔,连忙强撑着身子,把手指递到了冥羽人形轮廓面前,一道绿光倏然而来,卷走了我指尖那一滴血,我连忙后退。 我盯着他一阵阵的头晕,终于顶不住眼皮的沉重,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我感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悉悉索索的拉开了我的衣服,我一个激灵,想要睁眼,可怎么也睁不开,只感觉那双手摸过的地方,一阵阵奇怪的颤栗,让我忍不住想要喊出声。 “先别叫,等会让你叫个够。”冰冷邪魅的声音在我耳边低笑,带了一丝色气,吹过一阵阵的冷气,让我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子。 但是那双手还是在我身上游离,我有些害怕的扭着身子挣扎起来,那低媚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不要诱惑本王,不然现在就办了你!”
冥羽为什么突然变色,这个有待考究。
我身子一僵,感觉那双手彻底的褪去了我所有的衣服,紧接着又抱起我悉悉索索的好像在穿衣服。 这是闹哪样? 我皱眉,就听到一阵唢呐声伴着喜悦从远处敲敲打打的传来,而那一双冰凉的大手将我抱起,放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那个空间比他的手还要冰冷,我下意识的抓住了那一双手:“冥羽,冷!” “没事,很快就不冷了。”声音低沉的好像在安慰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冰冷越来越多,一寸一寸的渗入我的肌肤,我浑身哆嗦,还想说什么,冥羽却已经走了出去。
“起轿……”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的心中顿时一阵心慌,不顾一切的睁开眼睛。 轰的一声,我的手腕间紧,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面前满目鲜红。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火红的袖子上蹙金绣云霞翟纹伴着金丝熠熠生辉,我连忙低头,就见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鲜红,还是古装! 宽大的红衣上绣满了凤凰云雀的纹样还缀了玉花彩带,金玉饰物,我连忙抬头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顶轿子内,面前鲜红的轿帘上一双喜字要闪瞎我的眼。 这是凤冠霞帔,这是花轿迎亲?
外面的喜乐吹吹打打,伴着马蹄声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心中一紧,一个猜测跃出心头,连忙挑开轿帘,就见前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一个一身暗红色鎏金长袍的男人,后背挺的笔直朝着前方一片火红的纸灯笼处前进。是冥羽,是我的夫君。 “新娘不能掀帘,不吉利。”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着,我转头,顿时手一哆嗦,只见两个惨白的纸人正瞪着一双炭笔画成眼睛面无表情看着我,一把把我推进了轿中。 我手脚冰凉的跌回轿内,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阵“叮当”的声音突然在这狭小的花轿内响起,我低头,空空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明明有听到铃铛的声音啊。 我皱了皱眉,看着飘忽的轿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哎呀,我当是谁胆子这么大,太阳要出来了还敢大婚,原来是冥羽啊。”忽然一个清冽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一愣,太阳快出来了? 此人一到,迎亲的队伍就停了下来。 “不要挡着本王的道,误了时辰,就算是你青玉,本王也不会放过。”冰冷阴沉的声音响起,冥羽变了,感觉他以前的所有楚楚可怜都是装的。
轿外拦路之人,听着口气,应该来头不小。我偷偷掀开轿帘,眼神竟与那青玉碰上,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金龙点缀,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
果然是古代盛产美男啊!
他见了我的容貌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尊贵的冥羽殿下,这就是你要娶得女子?未来的冥界王后?啧啧啧,虽说长相与那人颇有些相似,但她毕竟不是……”
“住口,我堂堂冥界之王岂容你在此造次。青玉,你虽然是天夜阁的储君,但你也得敬我几分。我冥羽要娶的人,长相如何与你何干?还不快滚?,难道要我轰你走吗?”
原来是天夜阁的储君,我点点头,靠,我点什么头?我又不知道天夜阁。
“哼,不让我说,究竟在隐瞒什么?”青玉在心里偷偷的想,不时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他又把眼光看向我,发现我还在看他,“本君自知帅气迷人,你这即将嫁为人妻的凡间女子可不要爱上本君,否则把你的夫君惹怒了,本君可帮不了你,再见了,未来王后。”说完对冥羽挑衅了个眼神,就消失了。
我看向冥羽,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什么也没对我说,但我明显感觉得到,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起轿!”
一路上摇摇晃晃,路程漫长,冥羽竟什么都没对我说,终于轿子在一棵干枯没有一片叶子的大槐树下停了。
“来了啊!”
“嗯,槐祖,麻烦您了。”冥羽说。
我被冥羽从轿子上背了下来,因为盖着红盖头,我根本看不到他们要带我干什么,我以为是要拜堂了,没想到冥羽把我的手一把拉过去,用匕首划开了我的手掌,“嘶,好疼!”接着划开了他自己的手掌,他的血是黑色的!这明显是中毒多年的状况。我忍着眼泪看着我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槐树根上。“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没有变,为什么没有变?”我被冥羽甩到了地上,我疼的龇牙咧嘴,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掀开盖头。
“冥羽,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是要成亲,却把我拉到这个地方,还划破我的手。”
他好像经历了什么打击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着血流。“孽缘啊,冥羽,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找了那么多年,放下吧,当初她形魂俱灭,根本不可能进去轮回道,生死簿也查了,上面根本没有她的名字,她仿佛从未出现过。”站在一旁的槐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我这时才注意到这位花甲老人,眼神沧桑,眉宇间杂着愁苦,两鬓斑白,一身素衣着身,眼睛看着远方。双目形如硌脚的小三角石头,凝重地望着远方。迎面好像有风吹来,让他双唇紧闭,长眉和本来就很散乱的胡须向后飘洒。
我听的云里雾里,正准备问清楚“冥羽,到底……啊!”躺在地上的冥羽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给了我胸口一掌,喉头只觉一阵腥甜,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地上,扎起一片尘土。
“你走吧,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捂着胸口,“呵,冥羽,你当我是什么,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吗?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随后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姐姐你醒醒啊,醒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啊,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小鱼儿好想你啊!”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再看一眼周围。哇塞,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张青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黑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像吻着情人的唇,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个房间……
我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原来这个自称小鱼儿的男人就是祈总的傻儿子,虽说傻了点,长得倒是挺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唉可惜了,是个傻子。
“啊!我的胸口好疼。”我捂着我的胸口,一些零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傻子紧张的挽着我,生怕我不见了。“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我抬起头看着傻子的眼睛,竟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啊,头好疼!胸口也好疼。”“姐姐,你等着,我去找医生。”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我在心里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亲身经历了什么似的,全身酸软无力,胸口和脑袋还一阵一阵的疼。看来得套套那傻儿子的话了。”
“姐姐,姐姐,医生来了,医生来了!你快点看看我姐姐,要是她有一点纰漏,我就把你踢出去。哼!”看着这傻子气鼓鼓的样还真是可爱。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确认我没事了,傻子才放医生走。“姐姐,自从你被王婆婆带来那天开始,你都睡了好久了,都不陪小鱼儿玩,爹爹说你是我的小媳妇儿,要我好好照顾你,小媳妇儿是什么啊?”
“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傻子解释,“额,媳妇儿,媳妇儿就是陪你玩一辈子游戏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人。”“噢!好耶,姐姐永远都会陪着小鱼儿喽!”
我拼命的回想,只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这个梦好真实,梦里好像有人成亲,然后新娘不见了。啊,梦里还有人打了我,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
“啊!”就在我冥思苦想觉得这梦有蹊跷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我去,是小鱼儿,可是他的眼神好冷,一身黑袍,冷气逼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啊呀,怎么可能是小鱼儿,真的是,花痴犯了吧!
可我还是忍不住回想那个人的样貌,越想我就越难过,竟有泪水打湿了双眼,为什么想到他我会这么难过?小鱼儿看到我哭了,连忙拿着纸巾帮我擦眼泪,我看着他,竟越来越难过,心里像刀割一样疼。“姐姐,姐姐你别哭,哪里疼,小鱼儿给你呼呼。”他看到我哭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努力平复心情,“你为什么对姐姐这么好?”“因为姐姐是我的小媳妇,嘿嘿!”他对我笑了,他的笑好像有魔力一样,瞬间我的心就融化了。
“姐姐没事,只是做了个让人伤心的梦。乖啊!”我禁不住他的笑,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好软啊!“伤心的梦?那我们就不去想了,姐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穿好看的衣服。”接着就被一把拉走了,他在前面跑着,我被拉着也跟着跑起来,暖阳洒在他的身上肆意慵懒,敞开的白衬衫领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这样的画面比夏日艳阳还炙热,谁不想和这样的少年一起逐光前行?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啊,姐妹们,我的心好像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