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一宦者令从随从里走出来。
他是夜守库房的门卫之一。而这箭都是从库房里取的。赵高识得他,便默许,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他走到扶苏公子身旁,规矩地行了礼:“公子。”随即转头:“臣作业守在库房门前,见远处有一女子的身影,似乎在与男子幽会。”
赵高垂下头,有些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宫女和侍卫幽会,不是常有的事?再说,也轮不到你管。”
侍卫摇摇头,继续说:“臣将此事说出,正是因为这女子不是寻常人,而是……”侍卫目光一转,眼神凛冽,停留在韩鬏木身上。
“而是楚国公主,韩小姐。”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韩鬏木。
韩鬏木面色沉稳,眉睫点点遮住眼眸。虽知今日定不好过,还以为那枚玉佩会被人拿来做文章。不过事已至此,韩鬏木嘴角弯弯,那只能将计就计了。
赢琂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韩鬏木,心里涌起一股担忧。
果然还是大意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在那时叫她出来。赢琂懊恼地咬着牙,手臂上的伤疼愈来愈烈。
吕秋望着场上僵持的局面,眉目微皱。她转身对清雁喃喃几句,送她一个自信的眼神。
清雁闻言,稍微颤抖的手指握紧。
“我?”韩鬏木缓缓开口,眼里溢出不屑。
“噗。”萧雪看着韩鬏木,忍俊不禁,朝李苌楚道:“看来都不用小姐出手,那傻子自有人惦记。”
李苌楚凝视着地上的赢琂,站在风中的扶苏,勾起嘴角:“一下惹了两位公子,韩鬏木,可有你的啊。”
本试武会后王上安排公子小姐们一同骑马狩猎的,看到这情况,定是不可能的了。
李苌楚眯起眼。好啊,韩鬏木,自己和别的公子有关系,还不许他人和公子们靠近,好歹毒的心思。
些许公子觉得无趣,先行离去。伍椒唤扶苏去库房调查,围观的宫人们也都纷纷散开,嬴政年轻的后妃们恐祸及自己,也都离去,人霎时少了一半。
吕秋不经意的瞥一眼后妃们,其中一位妃子面目有些焦急,快步离去。
她警觉起来,盯着那女子,人影子缩小直到不见,吕秋才回过神来,留了个心眼。
“臣愿以性命担保,确实是韩小姐。”那侍卫弯腰低头。
赵高命医师带赢琂去医治,欲质问韩鬏木。
韩鬏木见宫人准备带走赢琂,唇角微翘:“等等!”
韩鬏木从腰间里拿出昨夜的玉佩,脸上笑时犹带岭梅香。
赢琂微惊。
“昨夜不过是是和赢琂公子唤我来罢了,这枚玉佩便是证据。”韩鬏木悠悠道来,看向赢琂:“你说对吧,公子?这可是你给臣女的定情信物,莫言食言了。”
“定……”
这什么跟什么啊。凭她也配?
赢琂未喊出声,韩鬏木睫下涌火的眼神如剑般尖锐,他知道此时不应出声,张张口,只能无力道是。
原来她昨夜来时就知道有人跟踪,才把这玉佩称为“免死令”。赢琂嗤笑。
赵高沉思:“公子,她所言属实?”
赢琂只得点头。毕竟让韩鬏木死在这里,还便宜她了。
他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韩鬏木,既然你想玩,本公子奉陪到底。
她必须由他来解决。
正当众人安静之时,清雁突然走出:“我可以作证!”
赵高的目光又充斥着怀疑,打量着清雁:“大胆,谁教得你如此没有礼仪!”
公孙瑶一愣,没想到清雁怎么就往前走,这无疑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啊。她转头问吕秋:“怎么回事?”
吕秋放心地笑笑,低语:“我自有办法,姐姐不用担心,此时正是接近公子扶苏的好机会,你……”
赵高却笑。
“你主子是谁?”
“公孙将军之女。”清雁答。
公孙瑶迷迷糊糊,突然被唤,一时不知所措,心中惶恐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