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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芳华

“我兄长呢?”吕秋看着身后的清雁,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方才去后院练武,小姐明早也要习琴。”清雁低着头小声道。

吕秋不在意清雁的态度,轻轻颔首,望着海棠阁满树桃花,整座殿内空旷无人,只听水潺潺。她漫步在公孙府中,四处打量着。

方才悠扬的琴音又一阵阵传来,吕秋正闲的无事,好奇的问道:“那是?”

清雁抬起了头,嘴角含笑,脸上自豪:“那是我们小姐在练舞,三月后可要进宫献舞呢。”

吕秋眉毛轻抖,想到公孙夫人曾说府上有一位小姐,就住在南边的南清阁。她扬起嘴角:“带我去看看吧。”

“是。”清雁答,用手指了南方:“小姐,往这走。”

愈近,琴声越大。婉转流延,高低起伏。吕秋漫步到南清阁,只见满院桃花,中间有一空旷亭子,数名少女舞姿翩扬,水袖轻挥轻落,温婉可人。

最令人注意的是在中间领舞的女孩,身着淡粉长裙,绣着牡丹花草,青丝不加装饰,自然落下,只轻轻绑了一层束住。头插一枚玉簪,飘着两条花带,起舞时可谓天仙下凡。

吕秋并不急着进去,饶有兴致在亭子后面观赏这一舞曲。

琴调急转直上,少女们摆动着柔美的腰肢,水袖迷了佳人脸庞,轻轻踮脚,如若蜻蜓点水,身又扬起,随着琴音波折舞动。

当琴弦一顿,少女们恍然落下,如落水惊鹊,恰似芳华。

“好一首舞曲啊。”

待到一舞结束,吕秋笑着进来,拍拍手,走到舞女们旁夸赞道。

“早听闻公孙大小姐舞技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这位是......”公孙瑶见到来人略有惊讶的行礼,才低声问一旁的婢女。

“不过是一个破败人家之女罢了,大小姐不必行礼,该是我行礼才是。”吕秋笑着答道,眉毛轻挑。

她打量着公孙瑶。

长着一副清冷的白脸,眉眼中含着柔情,粉唇紧闭,身材娇小而不失优雅,常年习舞,更是增添了几分温婉气质,的确是公子王孙喜欢的小姐模样。

“原来是吕小姐。”公孙瑶也轻笑起来:“母亲曾说过家里会来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在练舞,无暇迎接,还请见谅。”

吕秋看着这一群舞女,仔细看来她们的确都汗流浃背,一定练了很久了。

她便答:“无碍,小姐练舞是理所当然。”

吕秋走到公孙瑶旁边,故作漫不经心地摘了一支花,问:“我听闻小姐要入宫?”

“是,母亲有意让我嫁与公子扶苏,所以我要好好练舞,博得公子欢心。”公孙瑶回答,脸上稍有羞涩,微微颔首,一副娇小美人样。

“这样啊。”吕秋打量着南清馆,斜眼看着角落的琴师。慢慢走到他身边。

琴师不明所以,只见吕秋的手轻轻抚上一根琴弦,忽然用力弹起,颤音悠悠。

“你这个琴师不好,换上我。”

“胡闹,这是小姐入宫献的舞,岂可乱来!”琴师站了起来,仿佛受到天大的侮辱,怒道。

他弹了这么多年的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教唆。

吕秋不予理会,转头看向公孙瑶,自信道:“小姐可以听听我的琴,再做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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