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瑶喜笑颜开，回眸朝吕秋眨眨眼，欢喜的向老师行了礼：“多谢老师夸赞，学生定会继续努力。”
李苌楚不屑地挤出一声切，双手用力攥紧。她气不过，一甩袖子，险些打到旁边的婢女。
“老师，这画有问题！”
李苌楚语气极为不好，尖锐刺耳。
“哦？有什么问题？”老师父还在端详公孙瑶的画，犀利的眼神投去李苌楚。
“回大人，这画是公孙瑶的婢女和她一同创作的。”李苌楚示意，她的婢女便向前一步，低着头道。
浮华本是颦眉，一听此言，忽然莞尔一笑。
老师父瞬间皱起了眉，脸色恢复了初始的严肃，还增添了几分愤怒，他把画放在桌上，紧紧看了公孙瑶好一会儿。那眼神咄咄逼人，公孙瑶招架不住的低了头。
空气似乎静止，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公孙瑶和吕秋。
公孙瑶有些慌了，心砰砰挑，刚才还笑容满面，现在也低下了头。她笑着唇不知所以，也不敢回头看吕秋。
“公孙瑶，李苌楚所言可否为实？”
“老师，我......”公孙瑶紧闭着眼，颤颤悠悠的准备交代。
吕秋在后面敛敛眉，在老师父问公孙瑶这空隙间，她偷偷瞧了瞧李苌楚。那李苌楚脸上掩不住看笑话的神情，让吕秋心里涌起一丝膈应。
趁人之危补上一刀，真是狡猾的心思。
她把头转过来，注视着老师父，嘴角弯弯。
“老师，不是这样的。”
老师父视线从公孙瑶身上移到吕秋身上，声音低沉：“你便是公孙瑶的婢女？”
“是。”吕秋行礼。
李苌楚笑笑，以胜利者的姿势看着对面的两人。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李苌楚的婢女萧雪有些担忧，低声问李苌楚。
“怕什么，等着看好戏就行。”李苌楚一脸自信回座位上坐着，喝一口刚刚到的茶。
“哦？那真是该拖去杖毙。”吕秋没有过多辩解，老师父认为她们默认了李苌楚的话，朝吕秋喝道。
“敢问大人是否注意到此杯？”吕秋并没有慌乱，虽然她心底也没底，但无论如何她也要一试。
吕秋拿起了桌上的那个茶杯，那里面的茶水只有一半。
“有何问题。”老师父颇有兴趣地看着茶杯问道。
“刚才我家小姐不慎打翻了茶杯，茶水溅到画上，奴婢不过是为小姐擦拭罢了。”吕秋不紧不慢的道。
“你胡说，哪有用笔擦拭水渍的。”萧雪酸里酸气的歪着头喊道。
“你且听我说完。”吕秋摆头看萧雪，眼神凛冽。
萧雪扯着嘴低头。
“和她争辩做什么，退后。”李苌楚冷眼瞥向萧雪，责备道。
“你说。”老师父扬扬手，让吕秋说下去。
吕秋颔首。
“大人可见荷花和池子里有滑落的雨滴？”
老师父再次拿起了公孙瑶的画，缓缓道：“是。我认为这是本画的点睛之笔，韵气活现，所以我才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吕秋闻言笑道：“那就对了。当时，茶水溅在画上，其形似从天而降的水滴，小姐让奴婢擦拭，可是茶水已经染了墨，再用粗布擦拭，怕是会毁了整张画。于是斗胆拿起了小姐的笔，用笔尖吸了杂水，至于荷花以及水池，包括那雨滴，就是小姐自己的画作了。”
公孙瑶惊讶的看着吕秋，没想到她这么能说。看来带她入宫的决策是正确的，她正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口齿伶俐，在宫中能保的一命。
老师父看看公孙瑶的画，又看看吕秋，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