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小曼一路小跑到小姐的房间急促的说道:“小姐,府上突然挂起了灯笼和彩条,像是办什么喜事似的。”
赵府,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办重大喜事时才会张灯结彩,不像别的府衙常年灯笼高高挂,算是一个行事比较低调的尉府,。赵松贤命人大张旗鼓的布置府院有两层用意,一是寓意给赵府上下图个好的喜头,希望这次能平安的度过危机,二是给肖木接风洗尘,如同宴请挚友一样。
闺房中正专心刺绣的赵语歆听到贴身丫环小曼的形容,放下手中的针线若有所思起来,不年不节的突然张灯结彩,难道家里有什么喜事发生?赵语歆快速的在脑海里把能想到的人过滤一遍。大哥早已结婚,侄子也刚出生不久,二哥去年也刚结了婚,倒是有一个二房家的弟弟没办事,可他也没到结婚的年龄啊!
难道,赵语歆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莫非二嫂生了?”可是转而一想,觉得这事不大可能,因为二哥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二嫂,就连洞房那晚都跑到外面去,结婚快一年多,二哥宁愿在外留返风月场所也不愿回家过夜,两人的婚姻几乎是有名无实。
沉思苦想的赵语歆是赵松贤跟原配妻子所生最小的子女,年芳十七八,长的天生丽质,楚楚动人,即聪明尔雅又知书达理,属于大家闺秀那种,深得赵松贤和两个哥哥的疼爱。
小曼有点鬼精,看到小姐沉默不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开小嘴惊讶道:“小姐,该...该不会是老爷要把你嫁出去吧?”
这话成功打断了赵语歆的思考。
“胡说什么,哪有晚上嫁人的,再说,我怎么不知道。”赵语歆口吐芬芳语气十分柔和道,不过回头一想,在这府上除了自己好像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苍老的声音:“小姐,府中来了位贵客,老爷吩咐所有人晚上必须参加席宴。”
“贵客?”
一句贵客让二女同时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能让赵府张灯结彩这般隆重的去迎接,人员还必须得到场。
夜幕降临,席宴开始。
赵府的正堂中摆放着一张足可以坐下一二十人的大圆桌,上面堆满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主要成员依次坐好,两边身后丫环成列站成两排,院庭两侧也站满了家丁,整个赵府灯火通明,一派隆重的景象。
这种高规格的接待,赵府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每个人的脸上布满了疑问,纷纷猜测到底来的是谁,让赵府这般兴师动众,莫非是东京过来的皇亲国戚,但又觉得不可能是,听说就一个人没有随从,身份地位也不符合。
赵语歆紧靠二哥赵乾座着,熬不过内心的疑问,蠕动着娇身侧微着脑袋轻声细语问道:“二哥,你知道来的是谁么?”
平日里就数老二赵乾跟赵语歆感情最为亲密,虽然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但赵乾的疼爱更胜一筹,只要有什么新奇好玩好吃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语歆,为了这个妹妹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几乎疼到骨子里。倘若身边换着是别人,赵语歆不一定敢在这隆重的场合去询问。
喜欢跟语歆开玩笑的赵乾看到她好奇的目光,顿时心生一计,决定逗一逗这个可爱的妹妹,声音很小但铿锵有力的正襟危坐道:“听说,是父亲寻来的姑爷认认门!”
唰的一下,一团红晕出现在赵语歆俏美的脸颊上,不知所措僵楞住,知道二哥喜欢开玩笑逗自己开心,可是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倒也不像开玩笑,结合今日之事,难道...难道真被小曼猜中了,想到这,赵语歆的双颊变的更红。
赵语歆的确是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赵松贤也不止一次两次请人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也许是看不上眼那些玩世不恭的官宦子弟,或许是见到二哥不幸的包办婚姻,总之赵语歆一直没有同意父母提出所谓的婚姻,今生她必须找一个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人,不然一个人宁愿孤独到老,
“莫非这次父亲先斩后奏?可是自己连面还没见过对方,万一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款怎么办?”赵语歆除了心里小鹿乱撞外,还一直担心纠结这个问题。
看见自己的妹妹一副云娇雨怯的模样,赵乾心里一阵得意,面露微笑想告诉她二哥是跟你闹着玩的,话刚想开口说,便听见父亲一声轻咳。
随着一家之主赵松贤有所暗示的轻咳声,众人停止交头接耳,纷纷转头向屋外望去,只见年迈的管家领着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正款款朝他们走来。
那年轻英俊的外貌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让人为之一惊,就连那些身为下人的男丁眼里都充满了羡慕与嫉妒,自己为啥没有这般模样,而屋内两侧的丫环则眼中放着崇拜的目光,脸上泛着花痴的表情,有人小声轻言道:“哇,好帅啊!”要不是没人约束,估计激动的都能跳起来。
小曼的眼睛也是一刻不离的望着,不同于她们泛着花痴的模样,心中很是替自家小姐高兴,终于来一款适合小姐的。
见贵客已到,赵松贤起身迎接并安排好座位,待众人都坐下后又把家人一一向肖木介绍;这是老大赵承,老二赵乾,老三赵融......再介绍到赵语歆时,赵松贤看见女儿脸色微微泛红,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不舒服,出于礼貌,肖木一一点头回敬。
从出现到坐下那一刻,赵语歆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肖木身上过,除了对他的身份好奇外,内心却是不停的反问自己,难道他真的是来认门的?
跟之前父母介绍的公子哥相比,肖木的出现倒让她眼前为之一亮,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看着挺顺眼的,但仅仅只停留在好感中之中,还没达到很心动的程度,谁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再介绍完家庭成员后,赵松贤端起酒杯温笑道:“第一杯酒,我代表赵府上下几十口人敬我的好友文老,请令侄子代替转达。”
先敬文颜博,恐怕这里面的用意只有赵松贤本人知道,就连肖木都旦旦认为第一杯酒先敬爷爷也许是彰显他们的感情深。
听到赵太尉喊自己侄子,肖木木楞了一下,也没多想,或许这是大人物的惯用叫法,压根都不知道原来他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过交集,于是礼貌的回道:“赵太尉有心了,侄子会如实转告。”
“第二杯酒,敬远道而来的肖侄子。”
“谢谢赵太尉的盛情款待!”
......
杯筹交错,赵松贤由于心情大好,不停的举杯跟肖木对饮,都忘记让他夹两口菜吃,两个儿子也时不时的跟肖木举杯,这让很少在文府喝酒的肖木,有点不胜酒力感到微微醉意,幸好年轻身体恢复的快,不然就会当场出糗,早知道赵府那么热情,说九样也得走。
席间,赵语歆也端起酒杯敬肖木一杯,这让赵松贤很想不明白,不舒服的人也可以饮酒?让她过来并不一定非要饮酒,只是给别人一种很被重视的感觉,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愧是大家闺秀,识大体。
放下酒杯的赵语歆一直想不通,这位言行举止无可挑剔被称为肖公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父亲没详细介绍,看着那么年轻,指不定还没自己大,而父亲却一直侄子侄子喊的那么亲,难道真的是来认门的?一回喊两回喊,三回是不是改口该喊姑爷了......
赵语歆这边还在继续猜测肖木的身份,酒过三巡的赵家大公子赵承趁着酒劲询问道:“肖公子,看你一身健硕的体形,应该也是习武之人吧?”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看到赵承略带挑衅的眼神时,肖木一目了然,恭敬回复道:“肖某自幼学得一些皮毛,谈不上是习武之人。”
“正好,赵某也学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不知肖公子可否赏脸与在下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