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微风轻拂着面颊,大日然的美让肖木闭目仰视天空,心旷神怡,整个人精神抖擞,所见之处是书本上不曾得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颖,富有感慨,让人流连忘返。
“啊...嚏...”
接连打两个喷嚏,肖木轻揉着鼻子,看了一眼路两边的小野花,难道自己对花粉过敏?
屋中的文清寻哭声渐渐微弱下来,但口中骂人的词却没停过,肖木哪里会知道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快被人问候了一遍。
这次去庐州,肖木并没有选择骑马,因为爷爷交代过不是加急书信,时间可以自己定夺,所以为了欣赏领落沿途的风景,便选择徒步前行,什么双鹰空中盘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画面尽收眼底,大自然神奇的美丽一度让他忘记自己此次出来的目的。
大半个月的路程,对身强力健的年轻人来说,还不如几十公里急行军疲惫,眼下已到达庐州城,这对肖木来说,一路的沿途风景经和所见所闻让其觉得路程太短,意犹未尽。
庐州城虽没有东京那么繁华,但街道上人群络绎往来,好不热闹,两边的茶楼,酒馆,店铺,纷至沓来,无不诠释着当今北宋的繁华景象。
既然到了,就不急一时半刻,先好好逛逛再说,印象中的自己还是那一次陪清寻私自外出过。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新奇,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让肖木觉得自己仿佛处在另一个不同的国度。
走到一处卖女性装饰品的铺子前,肖木被眼前五彩斑斓的货品吸引住。
“公子,随便看看,这些都是当今最流行的款式,买个回去送给老婆,绝对让她一年到头对你夸不离口,高兴的合不拢嘴。”铺老板抄起那流利忽悠人模式的词汇嘻哈道,努力想引起眼前这个看着衣着打扮不平凡的年轻公子哥的猎奇心,只要激发他的好奇心,今天的收入就妥妥的了。而对自己的产品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都是市面上习以为常的首饰,内心处却没半点愧疚感,为了生活必须夸大自己的货品与众不同。
肖木的一身装扮,的确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猜忌,被喊公子哥也不足为奇,每每拿看一样货品,铺老板都激昂澎湃的介绍着;“这个胭脂是高丽御贡的,这把梳子是陇南特有的动物犄角做成的,这对耳环是东海国贵族女人专带的......”
铺老板的花式介绍并没能打动肖木的购买欲,打算准备离开时,余光一扫,在琳琅满目的首饰中发现一枚很特别的簪子,之所以特别,是因为那枚簪子几乎跟透明似的,和别的首饰相比很是另类。
“公子,好眼光,这是刚刚从波斯过来的高等货,据说整个波斯只有十枚,相当稀有。”铺老板见肖木拿着那枚簪子反复观看,爱不释手,机灵的解释道:“这枚簪子是小的托人好不容易搞过来的,本想留给自己的老婆带,没办法,生活不允许,只能忍爱割痛了,不过,小的不得不夸公子好眼力劲。”
什么限量产品,不过是铺老板故意忽悠人,生怕错过一次发财的机会,其实这枚簪子就是个琉璃货,在波斯遍地都是,在大宋也是随处可见,只是很少出门的肖木不知道而已。
肖木不在乎存世多少枚,只知道这枚簪子跟先前所见大与不同,拿在手中思量着半天,不是不想买,实在是想不到买下后送给谁,自己的未来老婆,那还是没影的事,送给清寻?对!这次出门忘记跟她打招呼,回去肯定怪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要是送给他,看在簪子的份上,说不定就不生气。
古代送簪子都是有寓意的,一般都是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或者确定终身,所以挑送东西时格外注意,不好比随手送的胭脂什么的,这一点,肖木倒是不知道,因为书本上没写,师傅也没教。
“老板,这个多少钱?”
刚询完价,又是接连两声“阿嚏”,这些日来,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去问清寻对肖木的埋怨,只要一想起来,就把肖木的祖宗重新问候一遍。
“二十两。”
铺老板比出两根不是很干净甚至有点灰黄的手指头嘴露黄牙说道,眼前的这位公子哥不好好的宰一下,都对不起方才浪费那么多的口水。
有人研究过,古代人很注重忠孝礼仪,但是从宋朝过后,这种风气慢慢的有所改变,人与人之间变的不在纯粹,宋朝也是个颇有争议的朝代,更是奇葩的朝代,什么狸猫换太子,神棍皇帝,影子皇帝皆出自此朝。
“那么太贵?”肖木吃惊道。虽然出门时管家给了足够的盘缠,但也不能乱花,何况文府一直有持剑节约的家风,自己也被熏陶着。
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铺老板继续忽悠道:“公子,物有所值,物以稀为贵,它本身的价值所在,二十两是最便宜的,要不公子在看看别的,这支也不错也是上等货。”
欲情故纵!
人的心里就是这样,当看中或者认定某样事物时,即便别的再好,也会觉得它黯然失色,没有当初的那个好看。
“算了,就这支吧!”
肖木一咬牙,恨下心掏出钱将它买下,想到清寻看见时高兴的样子,顿时觉得花那么高的价格值了。
“谢谢公子关照,这枚簪子送给心上人再合适不过了,一定会夸你又眼光的。”铺老板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双手笑眯眯的接过钱再三的吹捧着。
“心上人?”
肖木拿着那枚透明的簪子边盯着边琢磨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簪子,心上人?”想了半天想不通其中的含义,轻摇着头,苦笑一声,把簪子放在胸间,大步前去。
上下掂量着二十两碎银,铺老板嘴里小声奸笑道:“发财了,这下发财了。”着手开始收拾铺子,准备找一家好一点的酒馆犒劳一下自己的这张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嘴。放在平时,一天到晚也卖不了几个臭钱,这么多钱都可以买下他所有的东西,还是大户家公子好忽悠。
倘若回头望去,肖木定能看到铺老板那副喜不自禁的模样。
“糖葫芦...又甜又好吃的糖葫芦!”
前方不远处,一胡须发白的老头怀抱着插满糖葫芦的器具迎面边走边大声卖力的吆喝着,时不时被围上来买糖葫芦的小孩或者大人截停,不多时上面就所剩无几,看来从古到今,糖葫芦一直深受人民的喜爱。
“糖葫芦!”
听到这三个字,肖木被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七八岁那年,至今都没忘记那个被自己撞倒的女孩的眼神,当初误踩到的不就是糖葫芦么,想到好久没尝到它的味道,见那么多人又在买,倒很想试试庐州的糖葫芦跟东京的糖葫芦味道有没有区别,对肖木来说没什么不好意,毕竟民以食为天,大步向其走去。
“给我来一串。”
“老板,我也要一串。”
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同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