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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临千尺壁,梦破泪涟涟。

思念何时返?春宵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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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二年级,学业负担开始慢慢加大,小朋友们在文化科目上的学习能力也开始逐渐分化了。全晓师、全竞工和全敏医表现最优秀,全仕政、全茗画、全蕙文、全美律、全洪音也能跟得上大部队的水平,但是全熠星和全宇健就开始感觉到有些吃力了。

家长会上,老师给家长们介绍了新学年的教学计划,其中特别强调数学在小升初选拔中所占的分量极重,所以建议大家要未雨绸缪,提前让孩子们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课外学习,为提高数学综合能力做足准备。作为题外话,老师还向家长们推荐了一家在学校附近开办的奥数辅导班。

“奥数?”全欣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是用来选拔数学人尖儿的玩意吗?我读书的时候,整所学校能有一两个尖子生拿一下华罗庚杯数学邀请赛的区级名次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怎么现在搞到要全员学习呢?怕不是在故意制造恐慌,学校跟课外辅导班联手用来进行牟利的把戏吧?”

不过,猜测归猜测,全欣还是带着孩子们去上了一堂试听课。课后,孩子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有点儿意思,我喜欢!”全竞工真不愧是理工男的基因。

“那些奥数题绕来绕去的,虽然最后也能搞懂,但太费脑子了,没有学校里的数学题那么简单明了。”全晓师应该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学霸了。

“虽然不是每道题都会,但偶尔玩一玩也挺有意思的。”全敏医的潜力也不小。

“嗯,有点儿挑战性,不过要是能够付出努力的话,应该会有所收获的。”全仕政的表述让人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的话里没有给出答案。

“妈妈,我要画画,不要奥数。”全茗画直截了当。

“做那些题目就像在走迷宫,可惜在迷宫的出口看不到美丽的风景。”全蕙文喜欢用文学的手法去表达内心的喜恶。

“哎呀!题目的确是难,不过呢,以我的聪明才智,只要认真钻研,总该不比某些人差!”全美律还是喜欢和全晓师作对,绝不在任何场合露怯。全欣对此是好气又好笑。

“整那种玩意儿干嘛呢?留点时间玩儿不好吗?”全洪音的反应不说也知道。

“妈妈,这奥数没意思啊,还比不上给您梳头来得开心!”全熠星真不愧是妈妈的小心肝,说话都带着糖味儿的。

“你们都懂做啊?我连题目都没整明白哪!”全宇健心惊胆战,直冒冷汗。

孩子们的反应大相径庭,但是,既然其他同学都报班学习,那么她全欣的子女也不能落后于人,最起码也得学上一个学期,到时候看情况再作调整。不过,全欣没有选择在这个辅导班里报名,因为一个学生上一次课得花一百块钱。她私底下把任课老师约了出来,商量好每次单独上门授课收费五百元,这样不仅可以一次课就省个五百块钱,而且连路费和通勤时间都给节约下来了。这规模效应就是经济划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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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熠星在学校里遇到了麻烦。

一胖一瘦的两个五年级男生在厕所里把他给挟持了,要求他进贡好吃好玩的东西。慑于对方的武力与心理威胁,熠星没敢把这事告诉大人,只是自己一味偷偷地从家里弄些物资去满足对方。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个把月,那两个高年级的学生眼见勒索如此顺遂,于是胃口变得越来越大,直接提出了现金的要求,于是,全熠星只好时不时地从自己的压岁钱里抽出几张大钞来孝敬强人。

全熠星这些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全晓师的注意,他偷偷地跟在弟弟的屁股后面,一路追踪到了事情的源头。很不幸的是,他被山大王给发现并被揪了过去,当着弟弟的面,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临了还被警告若敢告密,必将株连九族。

不过在另外几个兄弟面前,全晓师还是没能守住秘密。在他的一番哭诉之下,全洪音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跟我上”,于是全家兄弟六人一同追上了那两位霸王,要作一场了断。

全仕政在心中将敌我力量做了一番对比后,他提议全洪音、全竞工合力对付瘦子,全晓师、全熠星和身材不吃亏的全宇健围攻胖子,并在双方正式火并之时,自己撒腿跑去教务室找老师告状。两名老师急匆匆地随他赶到了现场,只见胖子的裤子已被卸下,露出了光溜溜的屁股,而全宇健三人此时正压在胖子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瘦子仗着身高优势,与全洪音、全竞工二人打了个势均力敌,不分高下,但是脸上已经挂上了血痕。

双方的家长都被叫到了学校接受调停。胖子和瘦子作恶在先,被罚记大过及留校察看,而且所有赃物均需退还;全家动了手的五兄弟被罚警告,取消年内全部积极分子称号的评选资格;全仕政报告有功,被给予口头表扬。双方均有皮肉伤,但无大碍,那就各自负责,不再互究。

临走之时,只见胖子的父亲在训斥儿子:“人家有六兄弟,你也敢去招惹?”

听闻此言,全欣心底里十分欢喜:儿子们能团结一心,共同御敌,展现出了良好的精神风貌,不枉她多年来的一番辛勤教诲。于是,全欣带着他们去干了顿高级自助餐,并罕有地表扬了全洪音:“洪音,这次你就做得像是个哥哥的模样了!以后自家兄弟姐妹遇到麻烦,你都应该像今天这样挺身而出,保护家人!来,妈妈奖励你今晚可以喝可乐!”

全洪音像个得胜将军一般,在弟弟们的钦佩目光的注视之下,自豪地仰头微笑,然后将杯中的可乐一饮而尽!如此快意,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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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员工伟仔要结婚了。

全欣收到了红色的请柬,里面注明了“阖府统请”,所以她决定把孩子们也一同带去参加伟仔的婚礼。为了方便照顾小孩,全欣把陈姨也带上,这样他们一家正好可以坐满一张十二座的大圆桌,不需要和其他人共用。

迎亲吉时是早上,所以婚宴就设在中午进行。但是全欣想让孩子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传统婚礼的热闹,所以一大早就带着全家来到了城中村。

因为村道太过狭窄,车子无法开进去,所以接新娘的车队只能停在了村口,不过,伟仔早有准备,一顶花轿子已在此恭候多时。鞭炮声起,锣鼓开道,新娘子坐在轿子里,由充当轿夫的伴郎几兄弟抬着进村,伴娘和姐妹们陪伴在旁,边走边撒着礼花。全家的十个小朋友兴高采烈地跟在轿子后面,随着喧闹的人群一同前行。

新郎官神采奕奕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不过他的那几位伴郎兄弟就比较狼狈,头上、身上沾满了白色的乳胶泡沫,估计是在新娘家中受到了重点关照,但也总算是不辱使命,成功护送新郎、新娘平安回巢。

家公、家婆端坐在堂屋正中,家属亲戚已把茶水备好。新郎、新娘双膝跪在红蒲团上,向长辈献茶。茶毕,老人家则以红包还礼,表示接纳新人过门。

敬过茶后,就进入了跳大床的环节。阮笑薇吩咐儿子领着全洪音六兄弟到新人洞房内跳床,还不忘提醒他们:“喂!上床前别忘记先把鞋子给脱掉!”

看到自家兄弟在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红色大床上快活地蹦跳着,全茗画姐妹几个忍不住也要跟着挤进去撒欢,却被阮笑薇给拦住了:“男孩子才去跳大床的,女孩子不用去!”

“为什么呀?”全蕙文一脸迷惑。

阮笑薇感到有些为难,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村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子的。你们看,其他女孩子不是都没进去嘛!”

“哼!不公平!”全敏医撅起了嘴,“凭什么男孩子就可以玩跳大床,我们女孩子就不可以?”

“就是!”全蕙文和全美律异口同声地发出抗议,“一点儿都不公平!”

全茗画也在心里生着闷气,她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布娃娃,用嘴不断地来回蹭着布娃娃的脸:“不公平,不公平……”

看着表姨甥女们忿忿不平的样子,阮笑薇只得无奈地苦笑着。

喜宴在午时准点开始。菜肴依次上桌,烤乳猪、蒸鲤鱼、炸虾球、煎春卷、炒百合、炖糖水等摆满了整整一大桌,不过,全仕政在里面挑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自己口味的菜品,他向全欣抱怨:“妈妈,怎么这些菜都那么难吃啊?还是上回我们去吃的那家自助餐厅的菜好吃,要不我们去吃自助餐吧!”

“嘘——”全欣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巴,“在别人的婚宴上不许乱说话!蕙文都没你那么娇气,亏你还是小男子汉,怎么嘴巴比女孩子还挑剔?——要不,你就喝糖水粥吧!”

全蕙文夹起了一块春卷,美滋滋地塞入口中:“仕政,这么好吃的春卷你都瞧不上,你们在自助餐厅里都吃了些啥好东西呀?”

“三文鱼!龙虾!长脚蟹!……”全仕政得意洋洋地向三姐炫耀着。

“哼!连妈妈都是这么重男轻女的,我们女孩子就没得去吃自助餐,太不公平了!”全美律气鼓鼓的,一旁的几个姐妹也应声附和。

全欣皱起了眉头:怎么现在的小孩都那么计较?连吃个饭都要互相攀比。为了平息不满,她只好安抚女儿们:“好啦好啦!都有得吃!明天就带你们所有人去吃,行不?”

“欧耶!妈妈万岁——”孩儿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就连陈姨也乐呵呵地笑道:“谢谢老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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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敏医每天都要亲手给自己的两只兔子喂食,一边看着它们窸窸窣窣地啃着胡萝卜和青菜,一边开心地用手抚摸着兔子那对长长的耳朵。

其他兄弟姐妹有时候也会跑过来逗弄兔子:全洪音喜欢用草杆子去戳兔子的身体;全仕政喜欢把自己的手掌弄湿,然后向兔子的眼睛弹水花;全美律喜欢对着兔子耳朵吹气;全茗画喜欢拿起布娃娃伸向兔子的脸去蹭;全晓师喜欢偷偷地拔下兔子身上的几根毛来研究上半天;全熠星喜欢抓住兔子的大耳朵,然后把整只兔子提起来,细细地观察公兔和母兔之间有什么区别;全蕙文喜欢对着兔子说话、唱歌;全竞工喜欢捣鼓出一些活动器材让兔子在上面玩耍,比如荡秋千;全宇健不喜欢逗弄兔子,他觉得这种动物很脆弱,于是每次练球的时候,都把球门放得离兔笼子远远的。

当全敏医看到他人的行为可能会对兔子造成伤害的时候,就会很生气,然后直接冲着对方发火。全洪音、全仕政、全晓师和全熠星经常被她喷,不过,他们还是会趁敏医不留意的时候,继续放飞着自己的快乐。

这天,叶叔告诉全敏医:“你的兔子怀孕了,注意不要让它受到打扰。”

全敏医赶紧跑过去一瞧,可不是嘛,那只母兔的肚子圆滚滚的,撑得整个身子比公兔还要硕大。她向兄弟姐妹们发布了这个消息,大家都很兴奋,纷纷表态要好好对待怀了孕的大白兔,绝不再对它进行挑逗。

于是,每天上学前和放学后,这群孩子都要凑到笼子旁边盯上个几分钟,一边细细地观察着母兔的身体变化,一边畅想刚生下来的兔宝宝将会是个什么模样。

全蕙文甚至以兔子怀孕为题材写了篇作文,获得了语文老师的好评,并被邀请上讲台向全班同学朗诵自己的杰作。

“我们家的兔子怀孕了,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礼物啊!从它们来到我们家的第一天起,无数的欢乐就跟着住进了我们的家。兄弟们喜欢和它们玩耍,喜欢和它们一起做游戏,愉快的笑声陪伴着大家度过了每一个美好的日子。姐妹们喜欢给它们梳洗,喜欢给它们打扮,这洁白美丽的小精灵点亮了大家和平友爱的心灵世界。而我,最喜欢和它们说话,给它们唱歌,告诉它们我每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在睡梦中等着它们来告诉我,它们遇上了什么好玩有趣的故事。可爱的兔子妈妈就要生下可爱的兔子宝宝了,越来越多的欢乐将会搬来我们的家,陪伴着我们。兔子妈妈怀孕了,这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礼物!”

台下掌声雷动。

几个星期后,兔子妈妈终于生产了,它是在半夜里作动的,一共产下了五个兔宝宝。叶叔最早发现,然后把消息告诉了还在赖床的孩子们,于是,这些小家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窝蜂地冲向了风雨亭。

五只初生的兔宝宝长得就跟小老鼠一样,浑身包着粉红色的皮肤,上面一根毛都没有,光秃秃的,那皮肤透亮得几乎连里面的血管都能看得清。它们争先恐后地抢着母兔的乳头吃奶,而母兔则不断地舔舐着它们的身体,一对大耳朵直愣愣地竖了起来,红红的双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

孩子们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着。全洪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掏起一只兔宝宝,激动地看着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的掌中翻爬,感受着来自生命的律动。全敏医和全仕政也跟着各自托起了两只兔宝宝,与大家一起仔细端详着这些连眼睛都还睁不开的小生物,分享着共同的喜悦心情。

“孩子们——,快回来吃早餐!要迟到啦——”屋里的陈姨和吴姐扯着嗓子向他们呼喊。孩子们依依不舍地把兔宝宝放回到兔子妈妈的身边,临行前还特意多放了两根红萝卜给兔子妈妈增加营养。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的课程,全敏医甚至都没怎么听课,因为她的脑子里全是兔宝宝的身影。她还一口气给五只兔宝宝都拟好了名字——美美、欢欢、乐乐、逗逗和甜甜,就等着回家去给它们对号入座了。

孩子们一回到家,就直接冲向了兔子笼,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所震傻了:兔宝宝们全都不见了!而兔子妈妈的身旁则搁着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难道这是兔宝宝们的尸体?

全美律最先发出了尖叫,随后其他人都慌作了一团。叶叔闻讯立即赶了过来,看见这个场景,忽然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用手摸过小兔?”

全敏医等人噙着眼泪点了点头。

“呀,糟糕!”叶叔的脸上露出了追悔莫及的神情,“忘记告诉你们了,刚出生的兔崽子千万不能摸!一旦摸了,人手上的气味就会留在小兔的身上。母兔嗅到这些异味,会误以为这是别的母兔下的种,接着就会毫不留情地把这些‘野种’给咬死!”

全敏医知道是自己的无知害死了兔宝宝,再也控制不了悲痛的情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全茗画姐妹几个和全熠星也在旁陪着掉眼泪。全洪音和全仕政呆呆地站着,心里头充满了懊悔与自责,因为他俩也是“凶手”之一,对兔宝宝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天的晚饭谁都吃不出滋味来。

全晓师突发奇想:“四姐,要不我们给死去的兔宝宝搞个葬礼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余九人的一致同意。于是,小家伙们用鞋盒做了个棺材,把兔宝宝们的残骸给放了进去。叶叔帮他们在花园的角落里挖了个坑,把棺材放入坑中,再把土回填,最后在坟堆上立了块木牌。这木牌上的字由全敏医亲自题写:亲爱的兔宝宝美美、欢欢、乐乐、逗逗、甜甜之墓。

罗姐对小家伙们的举动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笑意。她主动点上了白色的洋烛,递给每个孩子一根,这样现场的气氛就更加贴合主题了。

烛光摇曳之下,全敏医以无比沉痛的心情,哽咽着读出了自己所撰写的悼词:“亲爱的兔宝宝美美、欢欢、乐乐、逗逗、甜甜,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因为我们的过错,让你们被兔子妈妈给咬死了,然后悲惨地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希望你们死后,能够在地下安息,这样我们的心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美美,欢欢,乐乐,逗逗,甜甜,愿你们安息!”

“安息——”兄弟姐妹们一起发出了祷告。

全蕙文把埋葬兔子这件事写成了另外一篇作文,语文老师看了后深受感动,再次让蕙文登台向同学们诵读。

“亲爱的兔宝宝离开我们了。刚出生的它们,是那么地天真、那么地可爱,浑身上下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感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我们把它们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我们轻轻地呵护着它们,给它们送上最美好的祝福,希望它们能永远地陪伴在我们的身边,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个愉快的日子。”

“然而,美好的祝福却不一定能够换来美好的结局。由于我们的无知,使得兔子妈妈错误地以为这些兔宝宝不是它的亲生骨肉,残酷地将它们全部咬死了。那么可爱的兔宝宝,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想,它们应该会变成一群美丽的小天使,快快乐乐地飞向那无忧无虑的天堂。在美丽的天堂世界里,它们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活出一个美丽的新生活!”

“再见了,我亲爱的兔宝宝!希望你们也能记住我们,记住我们相处的这一天。一天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它记录着我们共同的快乐,见证着我们曾经的幸福!这美好而短暂的一天,将会永远地留在我们的记忆中,陪伴着我们的一生!我相信,在我的梦里,你们一定会回来和我们再次相见,讲给我们听你们所遇到的有趣的故事,和我们分享你们的快乐和幸福。亲爱的兔宝宝,永远爱着你们!”

台下已是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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