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欲苟而事不休
此时,高柄正起身,准备叫张三李全二人离开这是非地。
结果此时,就成了众目睽睽之举。
心中叫苦。
不带这么玩的吧!这是躲都不让我躲啊!
那黄裙少女,显然误以为刚才那话,是高柄所说。
居然气哼哼的,其实挪步到桌前。
不待高柄解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这样扇在了高柄的脸上。
把高柄、张三、李全三人都给惊得,不知如何应对。
高柄是根本没想到,这小妞居然如此彪悍,说打就打。
他总觉得古代的女子不说温柔吧,至少那什么女德、女训学完,公开场合,总要收敛一点的。
张三是觉得自己堂堂边军好汉,打女人,这没遇到过啊!
李全则是有点胆怯,虽然说高府权势不小,可是这女的要是真跟童贯有关系,那弄死自己太容易了。
此时,女子娇美的俏脸上,柳眉倒竖,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小手叉在细腰上,这发怒的样子,居然别有一番情调。
果然,越是漂亮的女子,脾气也往往越大。
高柄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这次穿越实在太不顺利。
先是自己稀里糊涂的搞了个岭南疗养游,就够丢穿越者的脸的。
更可气的是,自己带着十几个护卫,半车财宝,才离开汴梁城没多久,就别这绿林好汉给打劫了。
当时,几个拿着破刀,穿着破衣的山匪,在山道小路上横了个破木头。
大喊“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中间过,留下买路财!”
还有个护卫,好心的给高柄说。
“绿林规矩,买路财,不过小钱,却能保大家平安。这也是他们的生计,若是不给,这些光脚的穷哈哈们,可是会玩命的,杀都杀不完。”
砸人饭碗,这仇大了。
说得很有道理,可惜,高柄当时听不大懂北宋官话,也就是当时的河南方言,所以都白说了。
古代都城在哪,那的方言就是当时的官话。
这就悲剧了,高柄示意把这几人杀散。
结果杀了小的,来了大的,几百个土匪围攻啊!
就跑了高柄、刘三、李全三人,银钱全失,也不敢回去,山匪还在后面等着呢。
真可谓方言引发的惨案啊!
所以,高柄在岭南琢磨着自己就应该苟一点。
回到汴京后,当个文抄公,好好发育一下。
唐诗宋词什么的不要想了,北宋诗人词人太多,容易露馅。
当时文人很会玩,动不动就酒令对诗啥的,要求应情应景。
而且古代人没啥娱乐,特别喜欢这种活动,要是有个名气,那就会有各种大佬邀请,有名气却做不好,看不起人啊!
所以,抄诗词,是可能会要命的。
他一直都想的是回去苟着写《斗破苍穹》。
这玩意,文字通俗易懂,想象力天马行空,纷纷中把大宋老百姓看的热血沸腾啊!
等有了声望,再到南方找个安全的地方混个官,继续苟着,吃喝玩乐,爽歪歪啊!
可是,眼前这巴掌打的自己真的很无措啊!
自己苟的计划这么周全,可是没有算到会在这挨巴掌啊!
他真的很想大喊一声“我爸是高俅”。
可惜不能,因为他刚穿越的时候,言行上有点大逆不道,他出门到岭南治病是被要求严格保密的。
像高府这种万众瞩目的政治家庭,在这方面是很低调,也是很残酷的。
威胁家族利益者,死!
那少女见高俅憋屈的模样,更是得意,讥讽道。
“这贪天之功,高大帅当不得。难道要你们这些粗鄙的武夫当得么?”
高柄三人此时,确实有点落魄武卒的样子。
那心中蹭蹭火起啊!忍不住就想要回敬几句。
没想到,此时那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又发话了。
“圣人云‘以德服人’,又云‘得人心者得天下’。教化四夷,然后四夷自服。我朝文教鼎盛,方才有此大胜!”
这番书呆子言语,倒是都把高柄气乐了,把那黄裙女子的事,都先放到一边。
忍不住嘲笑道。
“圣人的话,自然没错。不过,若是都归功于教化,未免太过夸大了。不知你读了啥子书,读塌了哪做城,读断了哪把刀,若是你有那能力,当真也算是铁齿铜牙了!”
满座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哈哈大笑。
那少年,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臊的。
手指的高柄。
“你……你你”
说不下去。
高柄憋了半晌的怒气,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通道,继续说道。
“这古人尚有诸子百家,农学、兵学各有所长,便是墨家、法家也强调经世致用,你这虚谈教化,可不是读歪了书?”
少年自幼读的都是四书五经,学得是儒家经典。诸子百家,对他来说都是杂学。这番话,对儒生来说,就侮辱意味很重了。
就连那没怎么说话的中年文人,都立刻面露不悦,站起身来。
“武夫就是武夫,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说罢,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显然是不懈与高柄等人曾经同桌就餐,便拉着少年离去。
少年慑与中年文士的威严,不敢不从,走时却是对高柄恶狠狠的看了几眼。
高柄还不知道自己把别人侮辱的够呛。
在儒生面前讲兵家、法家、墨家的好,说把书读歪了,跟直接喊童贯“公公”伤害差不多。
此刻,高柄觉得自己似乎拉仇恨的技能有点满了啊。
明明一开始跟自己屁关系没有的,怎么这会居然就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得又罪了两个读书人。
莫名其妙。
眼前还有个小娘惹,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黄裙少女,此时也觉得一片胡乱。
刚才好像自己打错了人了,另一个人似乎在顶撞自己。然后被自己打错的人,嘲讽了那个顶撞自己的人。这个被自己打错了的人,又说了一些貌似很博学的话,那个顶撞自己的人,居然就暴走了。
天啊,最后居然和她没啥关系了?
她觉得自己好乱,居然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于是,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你虽是个武夫,但是还知道读书。今天的事就此作罢,以后莫要再犯。”
说罢,丢下一两银子给酒家,就带着护卫离去。
留下,高柄在酒肆凌乱。
心中咆哮。
最早想离开这个是非地的不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