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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换人

严府,严奎收到钱无畏的信件,这个自己一直拉拢的年轻人给了自己回信,自己自然是欢喜异常,“吾抓到蒙贼侄子俺答哈于战场,林纾想囚禁此人于京城,以牵制达搭,换取边关的暂时的安宁,主公可上奏陛下将此人换取叛徒赵保全,此人多次助达搭侵犯我朝边疆,且对边疆知之甚深,故得此人更可消除达搭的膀臂,对阻止其进攻边境更加有利,同时可削弱林纾的功劳,甚至让陛下对林望产生忌惮。”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钱无畏,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大殿上,天启帝看到林纾信件,甚是欣喜“好个林纾,果然勇猛,一去就大破达搭六万大军,说是此去受贵人相助,还生擒了达搭的侄子俺答哈,好……好……好呀!”

“恭贺吾皇,恭贺我大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下的大臣纷纷下跪恭喜。

“爱卿们快平身,这林纾还问了一个问题,说如何处理这个俺答哈,众位爱卿有何意见呀?”

兵部尚书史先成首先上前,“启揍陛下,臣以为应当将俺答哈押运京城,囚禁在此,然后再和达搭谈条件,让他撤兵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扰我大成边境。”

说词即成,下面就议论纷纷,大都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是也有质疑的声音。林望因着此事关系着林望不太好开口,同时受林望的嘱咐,暂未作表态。严奎此时倒是先向前去道:“臣以为万万不可,臣以为这小小的俺答哈不足以钳制住达搭,达搭多年靠抢夺为生,不抢不得以生存,怎会为了这小小的俺答哈停战呢,为今之际,臣以为倒是可以利用这个人换一个人。”

“何人?”天启问

“一名罪大恶极的叛徒,叫赵保全,此人多次助达搭侵扰我朝边境,且对边境兵力布置和防线甚是了解,此人一去,达搭便失膀臂,以后就是侵扰边境也会无力。”

林望望着严奎,知此人肯定是得到了消息,不然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也好,这也是儿子的意思,倒是从老对头的嘴里说出了。

此言一出,天启觉得甚好,便转头问了林望,“林辅觉得如何呀?”

“微臣没有意见。”林望答。

“好,那此事就那么定了,此人换来了就立即送京处死,退朝吧。”

换人那天,北风凛凛,林纾、慕云、钱无畏都到了现场,慕云远远地看到哥哥,脚变本能地骑马向前,压解关安冀的人倒是一名披着盔甲的女子,见来人是一名女子,便一剑压在赵保全的脖子上,“本公主不喜欢和女人交易,你们大成没有男子了吗?”

慕云见此人出言不逊,又对哥哥无礼,便一剑挑到此人的剑,两人立刻飞身在空中打斗一番,钱无畏见状立刻上前阻止,不到两招便将那女子打下了马。林纾忙飞身扶住了慕云。

只见林纾上前行礼,“请问阁下是否蒙古凌霜公主?”

传言达搭只有一个妹妹,叫凌霜,平日里宠的紧,那女子不喜欢针织读书,但是对提剑上马之事颇感兴趣,达搭经常带她上战场,身上倒是带着一股北方民族的飒爽彪悍之气:“正是在下,这大成传说是礼仪之邦,怎么换人还要动手吗?”

“不敢,慕云乃莫将小妹,刚才多有误会,还请公主海涵。”林纾道。

“哼,不知是谁先动的手?”钱无畏嗤之以鼻道。

凌霜见此人长相俊俏,身手倒是灵活,倒是想将来在切磋切磋,便道,“传言大成的男人大多小白脸,连剑都提不起,两位公子倒是于传言不符呀。好好好,今日交手算是不打不相识,改日相见,不可说不认识呀。”

林纾拱手行了一礼,便带慕云和其哥哥到大成这方,钱无畏也不拘礼,只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便回原地。

“安宁……”关安冀看着自己正在给自己解绳子的关安宁道。

“哥……,我现在叫慕云。”慕云道。“哥……你的腿。”

慕云看到关安冀的一条腿已经断了。

“不妨事,我们回去说。”关安冀道。

安冀抬头看到林纾,时隔多年,想不到会以这样的场面见面,感觉有些尴尬,便把头转过去当作不认识。

众目睽睽之下,林纾也不敢寒暄,过来把他放在马车的囚笼里,差人看着他回去了辽府。

辽府大牢,关安冀边喝酒,边吃菜,不愿看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妹妹。

沉默了半晌,关安冀终于开口:“安宁,父亲死后你去哪里,你过的好吗?“

“哥,我很好,只是你……你好糊涂呀?安宁对着关安冀说。

“安宁,你投奔朝廷了?”安冀道。

“没有,我这次只是协助林大哥。”安宁道

“不要再相信他们,你忘了爹和娘是怎么死的?”关安冀咬牙切齿地道。

“哥,你知道了。”

“恩,一开始他们告诉我我不相信,后来爹手下一个人被俘告诉了我,我才相信,后来种种,就是这样了。”

“可是,父亲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不愿意看到这样,也已经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他们便吧,我也活够了,泰丰也已经死了,薛镇也跑了,我也没必要活着了。好……好……好。”

“哥,我还希望你活着,爹嘱咐我让我带你回余杭。”

“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不了了。”

关慕云抹了抹眼泪道:“不会,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世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说着转身走了。

“林纾哥哥,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愿意以我的五万大军交给朝廷,换取我哥哥的性命,同时把无双岛的所有权交还给朝廷,这里是北蒙的大后方,是防御要害之地呀。”

“圣旨已下,我本以为,换回后我能再想办法,没想到皇帝当庭下了圣旨,慕云,现在只能再想办法。”林纾道。

“好,我们今天好好想办法,林纾哥哥,我们好好想办法。”慕云的手不觉颤动了起来。

是夜,钱无畏早已在关慕云房间等着她,“姑娘让在下好等呀?挑灯等美人对我来时是雅致,只是这热酒都变成凉的了。”倒是吓了慕云一大跳,忙遣玉晴挑了灯,玉晴见状知此人有事要谈,便兀自退了出去。

“天寒地冻,酒最能暖身,姑娘不来一杯。”钱无畏看着焦躁不安的关慕云道。见慕云不吭,笑了笑道:“怎么那个书呆子没有给你出主意。”

慕云见此人如此镇定,肯定成竹在胸,便拱手道:“之前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公子有何妙计,不妨赐教慕云。”

“有也没有,看姑娘怎么选择?”钱无畏道。

“有,便要付出代价,且代价不小,但能活着;没有,那就是姑娘自己的选择,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想那样活着。”

“怎么说?”

“身为朝廷的命官,拿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朝廷效力,我之前说过要你的五万大军,这是其一;要让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再去做叛徒,这是其二;至于其三吗,我现在暂时想不起,等将来向你索要,希望你也给的起。”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其一,我可以答应;这其二,不知……”慕云道。

“当年我曾在白云观呆过,我师傅白云真人曾为皇帝练过仙丹,偶然间练的一味仙药,名为忘忧散,服用后人可忘记一切过往记忆,只是智力只停留在十几岁的智力水平,这个是活下去的代价!”

“这……。”

“姑娘可考虑,只是明日清晨押送的大军便出发了,只希望姑娘早点想清楚吧!”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我同意……。”慕云急忙道。

“好,那明天姑娘和我一起随押送大军一起回京。”钱无畏道

“我不同意,你什么时候和这个钱无畏混在一起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严奎的人,当年是严奎害了你父亲和我父亲?”林纾紧握着拳头道。

“我是不知道他的底细,可是这次为了哥哥,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这人若是骗了我,我定一刀宰了他,这世上我就哥哥一个牵挂,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慕云笃定地说。

“慕云,你还有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林纾低声道。

“什么……”慕云没听清。

“好吧!既然我拦不了你,如今达搭暂时没有动静,我来边关也有一段时间,待我吩咐一下,我陪你走一趟。”林纾道。

“林纾哥哥,果然你还是我的林纾哥哥。”慕云欢声道。

“傻瓜,我是永远的林纾哥哥。”林纾望着她,好像还是小时候那个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要这要那的小妹妹。

次日,三人一大早就踏上了回京的行程,路上林纾一直和慕云并行,钱无畏倒也无所谓,在后面一直闷头跟着。

待到中午时分,一行人马到了一处荒地,便停下休息吃东西,慕云慌忙拿了东西给关安冀送去,后和林纾坐在一起吃东西,钱无畏倒是自顾自地喝酒吃水果,只是见林纾掏出帕子来为关慕云擦额头的汗,兀自觉得不舒服,便开口道:“久闻林将军从小习孔孟之道,孰不知孟子有云“男女纾数不清。”

“我们一处成长,早已情同兄妹,钱公子怎会知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林纾愤愤地道。

“情同兄妹,到底不是兄妹,公子还是注意些好吧,听说京城的华阳公主早已倾情与你,若是被这刁蛮的公主知道了,慕云姑娘一介民女,怎能招惹起那皇亲国戚。”钱无畏边喝酒边道。

“公子,莫要信口开河。”林纾愤愤地道,觉得这人简直是自己的克星,科举考试他要争第一,当官他争翰林院,出兵蒙古他也要跟着,如今慕云的事他也要插一脚,不知道倒是安的什么心。他马上向着关慕云道“慕云,不是这样的。”

关慕云听到这消息后倒是喝水的手稍一颤抖,后又恢复了常态:“是呀,他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姑娘喜欢,也好,如今他仕途正好,自己也不愿意卷入朝廷之事,本就两个世界的人,也不希望走在一起。”

慕地,三人都沉思了半晌。后在士兵的催促下动身了。

傍晚,到了云州,与京城只有一天的距离,押解大军决定就地休息一夜。慕云睡不着,便走到旁边的一条河坐在那里看着远方,一转身林纾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弯身坐在她身边。“怎么,你也睡不着。”慕云笑了笑道。

“慕云,我不会……”

“林纾哥哥,你不用解释,我没有在意。”慕云道。

一整天,林纾都在期望慕云责问她,没想到她这样的态度,自己倒是有些生气,拉住慕云的手道:“我在意,我和你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意的。”林纾着急道。

“我们定婚的事我还小,如今我父亲已不在了,况且你我身份如今差异巨大,这婚约不算数了。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我这次回京主要是带我哥哥回余杭,从此便不会再踏进京城,你我不可能再有相见之时,如若你有意,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妹妹我只能辜负你这片心意。”慕云抽出自己的手道。

这晚,钱无畏将押行的士兵全部灌醉了,趁他们昏迷和林纾不在,将关安冀的锁打开,“想活命就别说话,把这个吃了。”草丛中有两人拉着一个和关安冀相同身材高矮的人装进了囚笼,关安冀被两人带走。

做完这事,钱无畏到河边找林纾,听到二人的对话,兀自笑道:“林将军真是多情呀,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将军还是别用错情了。”

林纾见此人阴魂不散,懒得理他,忙回去查看士兵和囚徒的情况,发现一切无恙后,自己才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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