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只是一个误会啊?“
檀坐在了地上,坐在了景意然的旁边。景意然的满头白发被檀给撩得凌乱,九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
“哎呀呀?师傅!你干嘛要打我!“
九燕生气得望向了景意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是她刚刚坐起来…
就不动了。
因为她看见了檀。
正在用那纤细的手指扶掠着自己师傅的头发,就像是眼睁睁得看着和自己一起外出的同伴,正在被一只老虎给舔着脑袋一样。
九燕先是顿了一下。
然后…
九燕秉住了呼吸,阻塞了脉络,停止了心跳,装死在了原地~
“好了…“
檀也感觉无奈了。
“去把西边的酒壶给我挖出来,当然…不会少了你们的酒杯。“
檀如此承诺道,他是檀,一诺千金。檀并不是真得很不讲道理的生灵,只是单独走在利刃上的习惯。
让他的性格脾气大变,站在上位者的经验告诉他。有些事情,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好的先生,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哈哈~“
景意然尴尬地笑了笑,颤巍巍地推开了脑袋上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抓起还在装死九燕的手,一溜烟,就跑到了西屋的屋门口。拿起来了锄头,把那一块他始终不愿意挖开的土壤给撬开了。
…
花水池处,又增添了两个石凳~
檀让九燕和景意然坐在了石凳上,自己却躺在了花木躺椅上。
景意然从石桌上拿起来了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酒,清白色的酒肝肠入肚。
“嘶哈~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啦~“
景意然仿佛是又恢复了地位,乐呵呵地看着檀。九燕浑身不舒服地坐在了景意然的旁边,像是长辈堆里唯一的孩子。
景意然把酒杯放在了石桌上。
“檀先生?恕我直言直语问一句~“
景意然懦懦地望向了檀。
“但说无妨…“
檀并没有喝酒,只是把那把折扇盖在了脸上,昏昏欲睡呢。
“咳咳,檀先生?其实我想问您一句,您不是叫邦灵嘛?怎么?
又让我们改口叫您,檀了?“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九燕也来了兴趣。真正认识檀之后,景意然和九燕都是认为檀只是一块源头石。
而景意天之前告诉自己,最后一块源头石的名字是叫邦灵。
至于檀…
这两个字的名字。
景意然和九燕还是第一次听说。
站在旁边,被檀操控了神智,木偶一般的周赤,平伸着的手指,也突然微微地弯曲了一下。
而檀,笑了笑…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的名字多得很,只是这一个名字用得习惯了,仅此而已。“
“是,是这样啊?哈哈哈~“
九燕撇着嘴笑道,面对着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虽然檀真正的年龄可能比自己还小,九燕自以为着。
“那!那么为什么要占领我们的四合院呢?!“
突然!
景意然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颤抖着腿,始终,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问檀的名字,只是一个借口和引子。景意然左转右转得,最终还是绕着弯地把这个真正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九燕诧异的眼神滞留在了那精致的皮囊上。
折扇,从檀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也就在折扇完全露出来檀的脸的时候,檀那哀怨无神的眼神射向了景意然。
景意然看着檀的眼神,冰凉冰凉的。
“我~我说着玩的。哈哈~“
景意然放弃了责问,又失落地坐了下去。只不过,檀好似是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谁让你坐下的?“
…
景意然半蹲着身子,一股难言的憋屈之感压抑在心中。
“我记得,你西屋里,还掖着一块源头石呢。你去把他给我揪出来!“
檀命令道。
景意然不为所动,板着脸低着头盯着石桌面。
九燕从旁边拽了拽自己师傅的衣角,景意然这才晃晃悠悠地朝着西屋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
…
“误会?“
凤冰花也同样地说出来了这两个字。七星港殿堂的中午,炎热的很。
而在七星港殿堂堂前的粗木柱子上,有两个人被捆绑在上面。
而这两个人,正是景意天的奴才和霍老板。
霍老板快要昏死过去了,他被褪去了衣服,肥胖的肚子上被铁鞭子抽得道道红印…
“倘若是误会?那难不成是我凤某人不明智?!冤枉了你们?…“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老板怒吼道!
“噼啪!“
又是一鞭子,爆竹炸裂在了霍老板的后背上。瞬间就淌出来了鲜红色的血~
“胆子不小啊!是谁让你说话呢?“
凤冰花身上的气势威压盖住了整个七星港,尤峰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不过尤峰的心里却不曾为眼前的这两个人,生起任何一丝怜悯。
谁让他们两个家伙。
骗了自己呢?!
…
“呵呵!你们等着!“景意天的奴才开口说话了“就算是我们今天死在了这里~我的主子,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记住,我的主子景意天他…“
“噼啪…“
一鞭子,抽在了奴才的嘴上。奴才被抽断了喉咙,发不出来了声音。
不过,他还活着,神苗的能力让他难以死亡。
“那你们的主子可真是出名啊~景意天?是吧“
凤冰花从旁边灵禽的翅膀上,接过来了一把赤红色的长剑,慢慢地走向了景意天的奴才。
她的眼神和那个奴才充满杀意的眼神对视着。
待来到了奴才的身边后,凤冰花又开口说道…
“景意天?算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一个神苗的东篱?哈哈哈哈哈!
无能到了极点~
今天,就算是有一万个景意天,也抵不过我这一把凤鸣剑的威力!“
“你…!“奴才被气得不轻,剧烈摇晃着身体,想要去挣脱身上的铁链束缚。
可这铁链,早已经被注入了气息,而且…
是凤冰花本人的气息~
任凭他如何抽动,也无法挣脱。
“欺骗我的小峰,交易假神苗!还想借此机遇再去捞一把更大的契约?哈哈哈,你们真得很棒!棒极了!“
凤冰花眼里金光四射,她已经动了杀意…手里的长剑在不停地晃动,鲜血的味道已经让这把剑忍耐不住了。
奴才紧蹙着眉头,微眯上了眼睛,等待着凤冰花下一秒钟的手起刀落。
“还胆敢妄图七日交涉?哈哈哈!
你在找死!“
凤冰花一声怒吼,挥起长剑,朝着奴才的脖子一剑挥了过去…
“是你在找死!“
“铛!“
火花四溅!一根铁鞭子挡住了长剑的去路!
“嗯~!?“
当也就在此时…
半路杀出来了一个人,阻挡住了凤冰花的长剑。凤冰花充满怒气的眼神望向了天空,天空之上一声巨响。
“轰隆!“
一道闪电砸了下来,直击凤冰花的头顶。凤冰花灵敏一闪,雷电砸在了地上,地面被砸出来了一个深深的坑洼。
“凤冰花!你好大的胆子!“
天空之上,漂浮着一位老者。不是景意天,而是一位有着磅礴正气,面露威严的白衣老者。
“哪里来得黄鼠狼?胆敢在我的堂内撒野!“
凤冰花长剑朝着天空上一挥,剑气横扫了出去。
堂内的灵禽们也是惊慌失色,慌里慌张地排成了阵列,尤峰一脚踏出,飞落在了灵禽们的正当中,在凤冰花的背后默默地孕育着能量。
“哈哈哈,就你这狐尔小道~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
白衣老者袖口一挥,剑气烟消云散,可袖口刚一放下…
“还没有完呢~“
凤冰花不知道在何时,就已经乍现在了白衣老者的身后,长剑侧身一抽,右手惯在了背后。
左手食指和中指自剑刃至剑柄划过剑身。
说时迟那时快…
凤冰花把长剑从白衣老者的背后,猛得一扎!
来不及反应!白衣老者恍然露出来了惊讶的面色,微微地把头扭到了身后。
可惜~已经晚了!
凤冰花笑了,剑刃早已经扎入了白衣老者的衣服~
随后~
…
白衣老者…
却也笑了~
凤冰花大惊!
白衣老者的衣服里,好似是没有肉体一般…剑身穿过了衣服,空空荡荡地从衣服前面刺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刺中身体的手感。
“你?是你?!“
“哦?哈哈~怎么?三十年不见?就把老朽我给忘啦?哈哈哈!“
“该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凤冰花的剑被锁在了衣服里,怎么抽也抽不出来了。而此时的白衣老者,好似是正在运息,去聚集更大的能量。
纯蓝色的光辉自白衣老者的嘴里射出,自白衣老者的眼里流淌。
下一秒钟…
“嗡~“
想要舍弃长剑逃跑的凤冰花被背后的又一只厚手给拍中了后腰。
力度不轻不重,带满皱纹的手掌,按压在了凤冰花那苗条的后腰上。
痛苦难耐!
凤冰花只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快要被冲炸了。
一股醒脑的气味从凤冰花的胸前倾泻而出,凤冰花是真得怒了!
身体还留在原地不动,而凤冰花的神魂,早已经脱离了肉体。
一个翻脚踢~
扭过身的神魂,一脚踹在了一团白气之上。踹在了白衣老者的神魂之上,骤然…白衣老者的肉体摇了摇脑袋,清醒了过来。
可还没有等到凤冰花的神魂回到肉体,白衣老者的厚手食指又从正面点在了凤冰花的额头之上。
“嗡…“
凤冰花眼前纯白色一片,肉体被封印在了原地,像是有着无法穿透性的力量一般,把凤冰花的神魂挡在了肉体之外。
纯白色的世界里,凤冰花仿佛是被勾起了心魔,看到了一幕幕自己难以忍受的过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