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之上,一名身穿道袍,面如冠玉的俊郎男子带着几名弟子而来。
“没想到,天初谷来的竟是你鸿佰英。”
岩鬼冷笑一声,言语中甚是不屑。
鸿佰英并未在意,正欲开口时,楼下却传来争吵之声。
“特么的玩我呢?就这一壶烧酒要我五十元晶?”
只见楼下一名身高两米、张眉努目、虎背熊腰的年轻壮汉一把抓起酒壶,猛地砸在小二头上。
小二被砸得头破血流,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却还捂着伤口,低声下气地赔笑道:“这位爷,是小的搞错了!这顿饭,算小的头上!小的给您赔不是了!”
他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惹得起这些修法习道之人?
一个不小心,没准就会被要了性命。
然而,那年轻壮汉却不打算放过他,站起身,一把抓过小二的领子,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地瞪着小二:“就这么算了?”
小二面露惧色,害怕得全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遭的人倒是都将注意力放了过来,但谁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
“他都已经认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众目睽睽之下,以洛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看向年轻壮汉,面无惧意地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来教我做事?”
年轻壮汉猛地将小二扔到一旁,撞得椅凳七零八落,然后叉腰挺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以洛。
见以洛丝毫没有认怂投降之意,年轻壮汉怒火中烧,扬起拳头便向以洛砸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以洛反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年轻壮汉腹部。
壮汉立足不稳,倒将下去,把身后的桌椅压得粉碎。
见到这一幕,周围传来刺耳的嘲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杨漠也有被一个小孩教训的时候!”
被叫做杨漠的壮汉立马面红耳赤,猛地站起身来,一股元力从他体内升起,涌至其右手拳头之上。
一个看上去才十三、四岁的孩子,竟然在众人的面前,让他如此狼狈不堪,他的尊严似乎在这一刻被以洛踩碎!
“你这是在找死!”
杨漠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捏紧的拳头响起嘎巴嘎巴的声音。
暴怒已让他失去理智,根本顾不得眼前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孩。
“给特么的死!”
杨漠右手之上冒出阵阵白烟,使出全身力道,向以洛轰击而去。
就在以洛准备出手迎击之时,灰色光芒一闪而过。
那灰衣少年突然出现,一个右鞭腿抽在了杨漠的脸上。
“啊!”
杨漠被直接抽飞出去,在地上拖行数米才停了下来。
“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仗着拳头大,欺负人的狗东西!”
灰衣少年拍了拍右边裤腿,鄙视地说道。
“你!”杨漠忍着疼痛,抬起头,正想破口大骂,却见到是玄宗的人,立马没了脾气,爬起身,捂着右脸,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客栈。
灰衣少年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以洛,说道:“在下林叶,小兄弟胆识不错嘛。”
以洛挠挠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叫以洛,请多多指教。”
“何谈指教。”林叶摆了摆手,又问道,“你应该也是炼境者吧?”
炼境者,乃是这个世界的修行者,相较于常人,他们拥有着极为强大的能力。
初起境则是炼境者的入门境界,只有踏入初起境,才能称之为炼境者。
该境界能内炼灵力,吸收天地灵力,化为己用,极大地提升肉体机能。
而每个境界又分之为十段,突破十段便进入下一个境界。
在初起境之后,还有御水、化风、真阳、归一、入境五个境界。
而以洛正刚刚踏入炼境者的旅途,乃是初起一段。
“嗯。”以洛点点头,回答道:“爷爷以前教过我几个炼境的法子,我也是不久前才成为炼境者的。”
顿时周围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要知道许多人直到三、四十岁,才勉强踏入炼境者的行列,更多人是一辈子都摸不到其边缘。
而像以洛这种十三、四岁便成为炼境者的,足以称之为天才。
这时,隆平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看着以洛,轻声说道:“这位小友,不知有无兴趣拜入我玄宗门下?”
以洛摇头婉拒,“我在寻找爷爷的一位故友,没有想过拜入别的什么门派。”
一时间,周围人更是躁动起来,能拒绝玄宗的邀请,这得有多大的魄力!
“哈哈哈哈,看来你玄宗的名头,也没那么好使!”
岩鬼的声音响起,言语之中,充满了讽刺和鄙夷。
林叶并未在意,走上前,拍了拍以洛的肩膀,笑道:“不加入我玄宗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也可以去试试远德大师的传承。以你的品性,要是获得了远德大师的传承,想必也会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吧!”
闻言,以洛正欲说话,掌柜走了过来,在以洛耳边轻声说道:“小洛,先把地上这些碎木渣子收拾了吧,免得扰了客人。”
以洛怀着歉意笑了笑,旋即拿起扫帚,收拾起地上的残渣碎片。
二楼上,鸿佰英对于这发生的小插曲并不在意,环顾四周,开口道:“看来这焚冰教又如往常,不与我等争夺啊。”
花蝶陵的花钰接着话茬,说了下去:“说来也奇怪,这焚冰教行事如此低调诡秘,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哼!”岩鬼冷哼一声,“什么焚冰教,不过都是些玩火弄冰的戏法手而已。”
隆平缓缓走上楼来,目不斜视,讥道:“即是戏法手,也不知是谁,被那焚冰教的教主辰炳火烧冰冻了三天三夜,直到道宗宗主石烁平出面,才被自己的弟子扛回了道宗!”
“你!”
岩鬼心中对焚冰教的怨恨,便是来自那次火烧冰冻,甚至回了道宗之后,他整整恢复了三个月,才好转过来。
此时隆平再度提起,无异于朝其心口插刀。
他只有一个“你”字出口,便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心中转念一想,此时并非与玄宗解决私人恩怨之际,旋即大手一挥,带着众弟子,愤愤地出了客栈。
鸿佰英与花钰倒是见惯了这一幕,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