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唐千凝缓缓起身...面纱之下,嫣然一笑!
陆安河也是睁开了眼睛,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陆公子,如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陆安河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此曲的韵味中却有一小段充斥着失望与不甘。”
唐千凝心里一怔,他懂我。
她在弹奏此曲中,因想到自己难得得一知己,却仙凡两隔,不由失了神,融入了一丝这样的情绪。
“今日能与陆公子相遇,千凝乃三生有幸,不如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哈哈……正有此意。”
“陆公子刚才之曲意,让千凝破镜,就合奏此谱,你看如何?”
“好!”
“陆公子留下词谱,当为后世传唱。”
“取笔墨来!”
“稚儿,速去速回!”
侍女稚儿撩了撩舌,出了雅间。
外面的那些修士见有人出来,急忙上前。
“敢问琴仙子在里面否?”一些修士上前施了一礼,对着稚儿问道。
侍女稚儿的脾气本就暴躁,白了眼前的这些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的脑袋是木头做的么?我家小主不在里面又在何处?明知故问。”
“可否通传一下,让我等瞻仰一下琴仙子。”
“滚滚滚……!”
侍女稚儿不耐烦的抬手连续挥动了几下。
“你们最好不要打扰我家小主与陆公子的雅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让开。”
什么陆公子?
“刚才好像陆彦祖被这侍女喊上楼了,莫非他在里面?”
在人群中忽然惊呼了一声。
“就是那个书生?玛德,不过一凡人,有什么资格与琴仙子同处一室。”
“就是,我等难道比那陆彦祖差吗?”有人不服。
“彦祖也不过是帅了一点,琴仙子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
侍女稚儿来到墨文轩,径直冲了进来。
“这位客官,来买烧饼的么?”
“你看我像是来买烧饼的么?”稚儿冷声问道。
“这里是烧饼铺,不来买烧饼,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买纸墨!”
那大郎老板一听,当即吓了一跳。
“客官,我们这里不卖那些玩意儿,现在朝廷禁令,可是要杀头的。”
“少废话,赶快拿出来,要不然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侍女稚儿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伸到了大郎老板的眼前。
地煞天通令?
大郎老板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仙长啊,我们这里真没有。”
大郎老板死不承认,万一是来钓鱼执法,那岂不是要完蛋了。
“我与其他地煞天通教众不一样,我不会说出去的,赶紧拿出来,给你们三息时间。”
“大郎,赶快去啊。”那美貌少妇也是吓得催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侍女稚儿拿着纸墨出了墨文轩,让大郎夫妇在后面直抹冷汗。
……
“小姐,我回来了!”
回到清风明月楼,稚儿将纸墨交给了陆安河,将纸铺开,把谱子写了下来。
“沧海一声笑?!”
唐千凝看着谱名,美目流彩连连。
只是一个名字,便是让人感觉到潇洒自得,以及其中的沧桑透彻。
“千凝小姐,请!”
“如此相称,未免生分,以后你我各呼其名吧。”
“好!”
随即,在清风明月楼中,琴声与笛声,声声交织,高昂却不突兀。
一泻千里,畅快淋漓。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陆安河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快活。
“小姐,我们该走了!”侍女稚儿小声提醒了一声。
唐千凝看了陆安河一眼,眼中多有不舍。
“彦祖,期待有日再相会了。”
“千凝,后会有期!”
唐千凝收起了古筝,带着侍女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你非要与地煞天通为敌么?”
陆安河听到唐千凝如此问自己,神色之间带着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又多了一丝决绝。
“地煞天通不覆灭,九州百姓难安宁,你为何如此问?”
“你不过一凡人,此举无疑以卵击石,蚍蜉撼树,恐有性命之忧。”
“我虽为凡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为九州百姓,死而无憾。”
陆安河说得振振有词,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在这九州,还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就算斩他一道剑外化身,还有千万个剑外化身下缥缈峰来。
“唉——!”
唐千凝叹了一口气,打开房门。
“千凝,你的笛!”
“不,是你的笛!”
唐千凝御空而起,不顾周围那些修士的惊呼声,猛然回头,扔出了一块令牌。
“彦祖,接着!”
陆安河听见这一声,抬头望去,清风拂过,在唐千凝脸上的轻纱飞起,露出那绝美容颜。
那一双让人动容的眼睛,加上这容颜,让人入目三分难相忘。
陆安河将扔来的东西接在了手里,这是一块金色令牌,却与普通的地煞天通令不同,整个地煞天通也不过三块。
“这块牌令牌在关键之时,能保你性命。”
“多谢!”
陆安河也不客气,将其收了起来。
先不说能不能派上用场,那天缺钱了,将其熔了炼成金子也是极好的。
……
“小主,你动情了!”
在路上,侍女稚儿看着唐千凝,叹了一口气。
“稚儿,知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只是可惜了,你们有缘无分,那天他被那些教众打死了,我去把他的尸体给你收回来。”
“稚儿,你要找打是不。”
“略——!”
稚儿伸了伸舌头,还做了一个鬼脸。
“小主,今日你与陆公子合奏此曲,定能被万世流传,成为美谈。”
“正如他所说,或许我该出中州出去游离一下了。”
……
清风明月楼。
唐千凝两人刚走,那些修士便是冲了进去,将陆安河围拢在了中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陆安河看着这些人,有些不解。
“陆彦祖,你手中的玉笛是琴仙子送的吧?”
“对呀!怎么...难道你们想学?我看你们骨骼惊奇,要不在我座下当个吹箫童子如何?”
“少特么废话,你不过一文弱书生,我等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得到琴仙子的垂青。”
那些修士看着陆安河,神色不善,嘴角之处散发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