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离婚遭非议丢官免职,
出狂言惹祸端复员回乡。
“处长,部队里能给我出一个证明吗?我要和我媳妇离婚。”郑树民从家回到部队后,马上就去何万年的家去找何万年,他异想天开的以为,只要是何处长能帮助他在部队里开出一个证明,他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把媳妇休回家,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娶武彩云了。
“你们小两口不是挺恩爱的吗?闹什么矛盾了,非要离婚?” 王杜鹃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后问。
郑树民理直气壮的说:“我怀疑她作风有问题,所以我就要和她离婚。”
何万年把郑树民让到客厅里坐下后,冷冷的说:“你怎么怀疑她作风有问题了,你说给我们听一听。”
是呀,怀疑妻子的那些话的确不好说出口,为了能娶到武彩云,说不出口也要说,于是郑树民把怀疑妻子的那些话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你媳妇她都认账吗?她同意和你离婚吗?“何万年听后问。
郑树民挠了挠脑袋,然后把石佳慧含着眼泪解释给他说的话也说了一遍后说:“她不同意离婚,我也不想再和她过了。”
“人家说的可是都在理呀!”何万年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心里这个坎,就是过不去。”郑树民说。
“她生的小孩是你的吗?”何万年问。
“是,她长得特别像我。”郑树民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人家离婚?”何万年又问。
“我就是不想和她过了。所以我才要和他离婚。”郑树民说。
何万年站起身,把声音提得老高大声的呵斥道:“你小子以为是两个小孩过家家那么简单,说玩就玩,说散就散吗!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不是说你想结婚就结婚,你想离婚就离婚。再说了,人家帮你伺候老人,又帮你把老人的病都治好了,又给你生儿育女,你说不要人家了,就想一脚把人家踢旁边去,你小子Tm还有一点良心吗!”他把声音放缓了一些,在客厅里来回度着步说:“孩子在哺乳期间,她不同意离婚,你有再多的理由想离婚也离不成,更何况你的那些理由还不是什么理由。”
郑树民被何万年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宿舍,后悔当初真不应该那么草率的就结了婚。现在和妻子离不了婚就没有办法娶到武彩云,他思来想去,心有不甘。
一天晚上下班后,郑树民急不可耐地当着几个工人的面把武彩云叫到他的宿舍,对她说:“我要和我媳妇离婚,我去找过你二姨夫,他说我这种情况离不了婚,并且还把我臭骂了一顿。你说我可咋办是好呢!”
“你和你媳妇的事儿跟我没有关系,你愿意咋办就咋办。今后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请你不要再叫我,我一个姑娘家,别叫你给败坏了名声。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能包住火吗!”武彩云说完,没好气儿的摔门走了。
武彩云她真的是说对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天,苏光明在给何万年汇报完农场的工作后,就说了这么一句:“处长,郑树民最近和武彩云走得特别近,曾经有人多次看见过武彩云在郑树民的宿舍里很晚才出来。这件事情咱们可一定要注意,万一他们俩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来,那咱们可就不好办了。依我看还是尽快的打发郑树民回老家为好。”
何万年听完,一拍桌子骂道:“这个犊子,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真TM是‘王二小放牛’一一不往好草赶了。明天先把他调离饮料厂,调回到机关食堂做饭去。”
郑树民被调离饮料厂,调到机关食堂做饭去后,他要和妻子离婚,也在单位里被传开了。有人传说他相中了饮料厂里的某某个漂亮的姑娘了,嫌弃家里土里土气的妻子了,有人骂他不道德,没良心,也有人说他喜新厌旧,是陈世美一类的渣男,总之是一片的骂声。他自己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心想:这是领导对他还网开一面,没有直接打发他回老家,所以他要珍惜领导给他的这次机会。从此他也就不再提和妻子离婚的事,不再去找武彩云。
有一个休息日郑树民上街里去买日用品,凑巧碰上了武彩云,他见四周没有熟悉的人,便拦住她说:“彩云,我想对你说……”
还没等郑树民把话说下去,武彩云把话抢过去说:“你什么都不用对我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你!以前我对你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那只是当时朦朦胧胧的感情冲动而已。现在我看透了,我真的是不喜欢你。我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找我,以后碰面也不许你再和我说话,这样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说完她便快步的走开了。
嗨!有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不要去强求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你强求到手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你的祸害,或者就是你的灾难;有一些你吃不到嘴的“果子”,你真不能去强吃,否则你吃到嘴里后,它不一定是甜的,有时它会酸得你呲牙咧嘴,有时它会酸得你痛不欲生。此时的郑树民就如同是吃了不该吃的“果子”一般,酸的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深秋时节,天气慢慢的变得寒冷了起来,一切都进入了萧条的状态,山色已经变得发黄,水也变得宁静下来,树叶被冷风吹得不情愿的飘落下来,电线杆子上还有几只没有南归的燕子在叽叽喳喳的交谈着什么。吃过晚饭,何万年打电话把郑树民约到家里,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树民啊!自从我把你调到军需处以来,我就一直把你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这些你都能感受得到,所以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把你叫到家里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特别揪心的事儿:我很快就要离开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去了。”
“我听传说很快就把你提成副部长了吗!怎么让你转业了呢?”郑树民不解地问。
“一言难尽,我也不想跟你解释这件事儿,我只想告诉你,我走后你在部队里一定要好好干,再不能出啥差错了。你还记得那一封匿名信吗,要不是我替你隐瞒着事实,替你说好话,领导早就把你打发回老家了。后来你和彩云的事儿,那可是生活作风的大错误,要不是我及时的采取措施把你调离饮料厂,制止住事态的发展,组织上也早就给你严厉的处分,让你滚犊子了!”何万年从果盘里拿起一只苹果递给郑树民后,接着说:“提起彩云,我就再多说两句,她是你王姨的外甥姑娘。如果你那一次要是能被提起来,你王姨也就早把她介绍给你了。后来我寻思等你转上志愿兵后,再把她介绍给你。哪成想,你回到家就结了婚。你们俩真的是没有缘分,你也是真的没有这个福份。现在彩云她已经结婚走了,你也就死了这份心思吧。我走了以后你自己就多保重吧。”
郑树民含着眼泪握着何万年的手说:“何叔,能遇上您是我郑树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您对我的恩德,我永生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只求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了。”
“三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不幸,咱爹昨晚上突然摔倒在地,我和咱妈把他扶到炕上后,他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当我三嫂和咱哥赶回来时,他就一点的生命体征都没有了。咱妈和我们说,明天就把咱爹送到市里的火葬场去。咱妈说时间太紧,就不让你回来了。她让我写信告诉你,等把咱爹的后事处理完后,就让我领她去内蒙古咱姐姐家。她让你在部队里好好干,好好工作,不要上火,也不要挂念我们。最后她还特别强调,让我告诉你,我三嫂不是那不三不四的人,让你不要跟人家胡闹!
就写在这儿吧,等我领咱妈到咱姐姐家后再给你写信。
小妹
某年、某月、某日。”
郑树民看完信后嚎啕大哭起来,他这一哭,把全食堂的同志们都惊动了过来,食堂管理员看他哭得如此伤心,便问道:“怎么了,郑树民?是什么原因让你哭得这么悲伤?”
“我爹他死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军需处,找处长请假回家呀!”
“这封信是我妹妹10多天前写来的,我爹可能早已经被埋上了,我妈妈和我妹妹也可能去内蒙古我姐姐家了。我回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郑树民说完擦了擦眼泪就又投入到工作之中。他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用学习和工作来战胜内心的痛苦。但是从此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变得孤僻了,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说话也变得冷言冷语了。
“郑班长,今天是星期天,吃完晚饭后,你领着同志们还得把食堂大厅里的桌椅板凳收拾靠边儿叠起来,学院里的老领导们还要在这里跳舞。”食堂管理员布置完工作后就走了。
郑树民领着同志们把桌椅板凳都挪完以后说:“木匠的斧子,瓦匠的刀,老虎的屁股,大姑娘的腰,这些都是摸不得的。你们看学院里的某某副院长,他仗着手里有权有势,搂着那些小女兵们的腰,张牙舞爪,跳来跳去的;再看他带着那色眯眯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人家姑娘的脸看,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依我看,迟早那些女兵都得被他们这些老犊子们给糟蹋了。”这些话很快就被传到了某某副院长的耳朵里去。
“像这样的刺头兵,你们军需处为什么不赶紧打发他回老家!还把他留在部队里干什么!你回去马上给他一个《记大过》的处分,然后遣送他回家。”军需处的刘处长被学院里的某某副院长这样训斥后,为郑树民说了不少的好话,才打消掉一点点这位副院长的怒火,“不给他处分也可以,但一定要让他回家。”刘处长回到处里把郑树民叫到处长办公室,对他说:“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骂,你这下子可惹了大祸了。我被学院的领导狠狠的训了一通不说,但他们非要给你一个《记大过》的处分,然后遣送你回老家。后来我说你以前为部队的建设作出过很多的贡献,受过多次的嘉奖,还立过三等功,这样领导才说不给你处分也可以,但一定要让你回家。”
郑树民愤愤的说:“回家就回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已经当了10多年的兵了,已经尽到我当兵的义务了,既然不让我在这里干了,那我就回家也没有什么可了不起的。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的地方。”
“老郑,既然你不愿意在部队里干了,那你就写一张要求主动复员的报告给我,我交上去,就说是你要求主动复员的,这样领导在面子上也过得去,你也不用背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回家。一会儿你就回去写要求复员报告,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再到食堂来上班了,就算是给你放假了,一直放到你的复员报告批下来为止。”刘处长说。
第2天上午,郑树民就把要求复员的报告递交了上去,下午就被批了下来。他转眼间就由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了,是喜是忧他不知道,反正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也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他脱下军装换上便服,首先他要到他曾经奋斗了多年的农场去看一看。自从他被调离饮料厂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农场,他害怕见到他曾经领导过的工人们,特别是怕见到武彩云。现在他不怕了,现在他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了,而且武彩云已经结婚跟随对象去了南方。
郑树民来到农场,农场里的苏光明厂长也早都转业了,那些老兵也都退伍了,他在的那个时候的那些工人们,大部分都不在了,有的出嫁随男方走的,有的娶了媳妇被调到别的单位去了,有的随丈夫转业走的,还好,原来配料的王师傅还在。他握着王师傅的手说:“王师傅你好,我要复员回乡了,特地来向你道个别。”
王师傅对郑树民的感情特别深。郑树民当饮料厂厂长的时候特别照顾和帮助过他。他把郑树民拉到他的休息室,两人便热情的交谈起来。“你回去后打算干什么工作呀?”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后,《退伍军人安置办》能安排我什么工作干。”郑树民回答说。
“给你安排的工作好,你干,给你安排的工作不好的话,我看你不如自己开一个饮料厂干。这做饮料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多挣钱。现在的政策又好,中央里不是有个领导说,不管是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吗!中央不是提倡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依我看,你回去后就自己开一个饮料厂。你的本事比我的本事大的多,我哪管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自己出去干了。你要是能开个饮料厂,我看肯定能赚到大钱。”
郑树民被王师傅的这一番话确实给说动了心。于是他朝王师傅要来各种饮料的配制方法后,同他道别后走了。
郑树民从农场出来后没有直接回部队大院,而是沿着部队的大墙外的那条路一直朝前走,在这条道上,他曾经多次接送过武彩云,他回想着每一次同武彩云走在这条路上的那种甜蜜的感觉。他走到武彩云家的大门前徘徊了两圈后,心想:武彩云已经结婚走了,已经成了镜中的花,水中的月了!对,就连镜中的花,水中的月都不是了!镜中的花,水中的月,还可以观看得到,他这一走很有可能将永远也再见不到她了!最后他还是犹犹豫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嗨,还是回家里同老婆孩子多培养培养感情吧。
第11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