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最吓人了,梅霜心底真没底,但是,想来只要那个皇帝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于是,心思定定,半晌还是嗫嚅道,“没有......”
“好啊,霜小姐,今日若是有半句假话,本王办了你.......”南宫诺抬起另外一只手拂过梅霜额前的一缕发丝,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梅霜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脑海里浮现出久让美代子在江边将那个车夫一抹脖子大片鲜血喷涌而成的景象,顿时后脑勺阴风阵阵,说话有点结巴了,“咋、咋办?”
“先别管,霜小姐,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诺的手霍然下移,梅霜还没醒过神来,只觉得后背的衣襟被撩了起来,肌肤一凉后身子猛然一紧,再然后南宫诺伸出的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丝带。
梅霜先是面色煞白接着涨红,如火烧般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我勒个去,自己匆忙赶回来,中途换下男装,倒忘了解下这玩意儿了。当初为了扮男装更真实一点,把胸前给裹了起来,只是南宫诺这厮他是如何知道的?
如今,这丝带在南宫诺的手上,梅霜只觉得胸前如被剥光的同时凉风阵阵,而且这冰凉的感觉又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
在南宫诺大有深意的目光里,她简直是要恼羞成怒了 ,侵犯人家的隐私也不带这么直接的。她伸手就要去夺,可是,南宫诺哪里会给她机会,手臂一扬,那条还带着梅霜体温的丝带如同白色的蝴蝶般飘向了远处的墙角。
“霜小姐,你倒是跟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南宫诺悠闲的话语将梅霜的视线拉回来,“你出去走走都能走到青楼里去?”
梅霜顿时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玄幻般一闪,整个人便躺在了床铺上。
而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她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南宫诺说到做到,果然是要办她了。
而且,在她反抗之前,南宫诺早就有预防般将她的两只不老实的胳膊直接往她的头顶一按,瞬间,梅霜自我感觉成了砧板上的肉。
南宫诺阴云密布的脸上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区区两千两银票,你就能得瑟到以为可以逃得很远?妙春楼一刻就花完了吧?”
梅霜死死咬牙,这厮对妙春楼行情还真了解,“我还你还不行?”
“不用还了,”南宫诺眸底春色泛滥,“过了今夜,明儿本王与你成了一家,还什么还!”
梅霜一愣,随即樱唇被结结实实堵住了。
客栈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锦记茶楼里,虽然已近四更,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茶楼靠近戏园子、青楼等场所,加上环境优雅,有午夜小曲弹唱,深得京城及过往客商喜爱。
此刻,二楼靠近街道的座位上,一个斗笠黑纱遮面着玄色衣服的男子正慢悠悠地饮着茶,目光却是精光四射,不时地瞥向客栈的方向。
虽然男子扮相怪异,但是对于接待八方来客的茶楼来说,早就见怪不怪,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别说大冬天带个斗笠了,就是大夏天的包着头巾的都不少见。兴许此人有什么缺陷不一定,这样也好,捂着点别吓着人。
外面更漏声声,已是四更天。
男子向外望去,微弱的月光照在刚融化的雪地上,青石铺就的宽敞路面反射着灯笼的光芒,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
而对面的客栈,依然能看到屋里还亮着烛火。
一时间,他有些心焦。
跟踪了一路,他都没有机会下手,这恐怕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艳的面庞,那冰冷的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垂眸下去,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眼前却又浮现出另外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雪地里,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他,眸子里是毫无心机和设防的信任;她围着锅台,全神贯注的模样,令人侧目......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忽然间,视线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收回思绪,目光移向外面,果然,凭借良好的目力,他看到有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如蝴蝶般落在了对面客栈的屋顶。
好功夫!
他心中暗暗赞道,却发现那个黑影落下后快速移动着,目标显然直取烛火亮着的那间。
他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什么,顿时心下一沉。
掏出银子往桌上一放,迅速下楼,再看向客栈方向的时候,原先的黑影已经不见了。而亮着烛火的那间,就在他下楼的时候已然熄灭。
——
梅霜被南宫诺欺身而上差点就要被办了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南宫诺温热的手掌覆在她丰满的胸前,她身子一颤,就要喊“救命”的时候,被南宫诺忽而极低的声音“别动”给生生压了回去。
眼见着南宫诺身子一顿,眸色变幻之余,她一下不敢动了。
随后,只见南宫诺头一抬,吹熄了烛火的同时搂住梅霜一个翻滚。
梅霜眼前一晃,身子被抱着离地而起。待回过神来,借外面微弱的光芒,只见方才南宫诺差点办了她的地方,三只明晃晃的飞镖结结实实地扎在那里,笔直一线。
她惊得身子一颤,双手抱着南宫诺壮硕的腰身,一张小脸煞白。
立在墙角的暗处,南宫诺四下看了看,又听了听,唇角浮出一丝了然的冷笑,他按按颤抖的梅霜,意思是不用怕,我出去看看。
惊恐之下的梅霜哪里能体会到南宫诺的意思,慌乱中更是紧紧抱住了他。
眼前的形势很明显,若不是此刻南宫诺要办她,以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了她,她的小命恐怕早就归西了。
梅霜早就忘了自己此刻衣衫不整,躲在南宫诺的怀里,即便在黑暗里,亦能让人辨认出泛着白光的轮廓,她身子微微的颤抖和深重的呼吸带动胸前的起伏,饶是南宫诺是木头,也经不住如此的诱惑。
他低头,登时小腹一热,外面有刺客又如何?先过把瘾再说。
可是,刺客仿佛并不想就此罢手。
不过是一会后,长窗处轻微一响,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是在草木皆兵的梅霜耳朵里,不亚于惊雷一声,她忙推推精虫上脑的南宫诺。
南宫诺停下了调戏的动作,搂着梅霜的胳膊略微一紧,抬眸盯着长窗。
梅霜紧紧贴着南宫诺厚实的胸口,生怕下一刻长窗那里出现一个类似骷髅什么的惊悚恐怖的怪物,一时间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干脆把头埋进南宫诺的怀里。
这样的梅霜显然比刚才竭力反抗的梅霜要可爱的多,丝丝缕缕长发拂过南宫诺的脖颈,弄得他有些痒痒,发间的清香也让他有些沉醉。
在方才的三只飞镖的震慑下,梅霜绝不认为方才的声响是什么风吹草动弄出的响声,只是南宫诺并无动静,这让她很是不安,她又急又怕,闷声低低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南宫诺浓眉一挑,被体如筛糠的梅霜弄得心底好笑,遂垂眸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暧昧回道,“行不行,你方才没体会到吗?”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梅霜被噎住,面红耳赤腹诽着。
长窗响过一声后,外面的人显然放心了,随后稳住身形,心里唾骂了一声,“狗男女”之后飘身而下。
方才的飞镖完全可以确认,那个男人不死也得重伤,剩下的女人,毫无功夫,想必好收拾。
只是,当看到窗内方才的光亮全无的时候,他心里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刀尖轻轻抬起长窗,正要翻身而入的时候,忽然拿刀的右手腕处一麻,尖刀落地的同时心底暗叫不好,蓦然一慌的同时飞身而起,仓惶离去。
尖刀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也发现了仓惶逃窜的刺客。
当追逐刺客的侍卫被一枚铜钱打落的时候,刺客终于喘口气消失在夜色里。
转角的地方,他停下来,撕下一角衣衫,绑向方才被侍卫长剑挑到的胳膊上的伤口,一面扯下面上的黑纱,白皙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美眸里满是怨恨,冷冷道,“方才是你吧?你真是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