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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霞云阵

在回来的路上,青竹沉浸在回忆的酒香中,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彩霞仙子独特的体香,还在青竹心里飘荡。

青竹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刚才彩霞仙子就是在这里想小孩子般哭泣?青竹简直不能相信,可右肩却又明明潮湿一片。难道清风伴月,竹影横斜,像海市蜃楼般,是一连串的泡沫?想起矮自己半个头的彩霞仙子在自己肩膀抽泣,突然青竹感觉,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很多事已不能像孩童时那样去想,去做。

回到屋里,已是月淡星稀,吴震翔鼾声未断,坐在窗前看着白茫茫的雾气渐渐升起,青竹又陷入思绪的断层中。

第二天的比试,只有四场,被放在了午后。

青竹在书房前犹豫徘徊,算了,既然有心,还要考虑什么呢。

“师傅......我想下山历练。”无极老道放下手中的《太清录》,惊讶道:“哦?青竹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青竹早有准备,答道:“弟子自知修行难以突破,希望今次下山能够寻找机缘。”无极老道听得如此,也觉有理道:“如此这般,为师也不能阻拦,你去找你魇琥师叔吧,待过了霞云阵,你再来我这。不过切记不要勉强自己,这霞云阵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凡是下山历练的弟子,一定要先过这霞云阵,如若不然,既是私自下山,形同叛离,大罪难赦。青竹自是知道,当即找魇琥去了。

当年彩霞仙子以霞云阵来哄骗自己,青竹还历历在目,如今时过境迁,看着胸前的青色的小瓶,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在悄悄萌生。

“你要过霞云阵?”魇琥看着这个只有四重天中期的师侄,表情怪异。青竹奇怪道:“师叔?难道还有其它要求?”魇琥微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要过霞云阵还要去我邢弥峰,如今就快比试了,时间上有所冲突而已。”青竹也无话可说,邢弥峰还有弟子在比试,自己还来过霞云阵,却是不大合适。

魇琥想了片刻,道:“要不这样,只要青竹能接我三招,我就算你通过霞云阵。如何?”青竹知道,若是魇琥出了全力,只怕自己一招都接不下,谈何三试。要自己接三招,明显是要让自己通过。换了他人,要顶住这种**裸的诱惑只怕很艰难。换作六年前青竹一定不会拒绝,而如今却没有理由不拒绝。青竹为这霞云阵修炼了十年,不亲自破阵,心有不甘。

魇琥见青竹眼神坚定,眼里暗有绿光流转,暗笑自己多事,道:“好!我就与你前往邢弥峰,过与不过看你的造化了。”

邢弥峰,玄铁崖。千年前,紫霞仙派规定,凡是下山历练的弟子,必须到邢弥峰玄铁崖,过这霞云阵。这霞云阵却也奇特,并不全凭修行高低,就能安然通过。霞云阵成了邢弥峰一大亮点,而痛恨这霞云阵的弟子也不知凡几。

青竹站在玄铁崖前,心生疑惑。眼前净是云雾,并不见有何阵法,难道这云雾就是关键所在?魇琥似看出青竹所惑,对青竹道:“看你脚下”。青竹随声看去,咦?云雾流转间,竟有一条玄铁而成的锁链,在云雾中露出小半截拳头般的链头,不仔细看还真不易看出端倪。“在你脚下有一条铁链连通玄铁崖对面的山峰,而你要做的就是从这铁链上走到另一端,驾剑而过算是失败。而霞云阵就在你眼前,若是中途想要放弃,跳下云海即可。”魇琥边告诫青竹边取出一张法符,向云海抛去,云海瞬间将法符吞没,却不见任何动静。魇琥道:“我已将阵法开启,准备好了就去吧,阵法厉害,切记小心。”

青竹点点头,紧紧握住胸前的青色瓶子,踏上了玄铁链,没入云海中。霎时,彩光万丈,云海射出万亿七彩霞光,云雾无风自转,纷纷朝玄铁链聚拢。适才魇琥抛入的法符彩光大放,压过云海的七彩光芒,形成一个极亮的点,以法符为一鱼眼,转瞬摆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而另一鱼眼,正是缓缓前行的青竹。

玄铁上,青竹小心翼翼的前进。四周一片烟云水汽,来时的路已难以看清,脚下的铁链摇摇晃晃,一个立足不稳,便会一头摔下云海。青竹气运双脚,生生定住铁链。行不几步,后方云雾似被兵刃割裂般,四散开去,几十道七彩光刃,分取青竹上中下三路,激射而来。

云雾稍有异动,已被青竹了然于心,甩手祭出飞剑,敌向七彩光刃。宛若金铁铿鸣,七彩光刃寸寸断裂,青竹被反震之力向前推去,一时气血翻腾。还未及喘息,百道光刃自上而下,斜斜刺来。青竹处变不惊,飞剑急转,护住全身,像有人在后助推般,顺着铁链往前急滑。光刃不断撞在飞剑上,剑上青光急遽颤抖,飞剑似快难以承受,摇摇欲坠。一阵紫气蒸腾,青竹运起流云心法,瞬间将紫气打入飞剑中,飞剑经紫气缠入,顿时青光绽放,逐渐稳定,青竹暗送口气。

这一阵急滑,已近铁链中段,光刃见奈何不得,已悄悄退去。前面的危险只怕更甚,青竹精神紧绷,打起十二分认真,只要有一丝异常马上就能做出反映。突然,青竹只觉脑部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宛若有千百只小虫在啃噬自己的大脑,身体剧烈颤抖,一个立足不稳,一头栽向云海。

凌霄峰紫霄殿前,人潮涌动,彩霞仙子静坐在看台上,眼神涣散,任谁都能看出其心不在焉。无极老道自不是笨蛋,转过头问道:“彩霞?我看你今日心神不宁,是否心有它事?不妨道出原委,师伯替你分担。”彩霞仙子一震,回过神道:“多谢掌门师伯关心,彩霞没事,可能近日休息不佳,受了影响。”无极老道见彩霞仙子说的模糊,也不多问,想起今日青竹说要过霞云阵,叹了口气自语道:“青竹这孩子确是被金刚带出些许牛气来,希望他知道轻重。”彩霞仙子瞥了一眼身后,不见青竹,听得无极老道的话,心里涌起不安,问道:“师伯,今日怎么不见青竹?”。无极老道轻叹道:“那孩子闯霞云阵去了”。众首座纷纷侧目,一脸惊讶,难怪今日不见魇琥。彩霞仙子听得青竹闯霞云阵去了,心中莫名震撼,急道:“青竹才刚到四重天,如何能闯这霞云阵,师伯怎的不拦他?”无极老道奇怪道:“彩霞切莫激动,青竹应有分寸。现在快回来了也说不定。”不管无极老道如何言语,彩霞仙子心里总有一丝看不见的阴影笼罩,隐隐觉得,因为自己,青竹才去闯这霞云阵。而几位首座都在此,自己又不能前去,一时心急如焚,哪里能看这比试。只有默默祝愿青竹平安无事,自己也能少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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