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三月,柳梢枝头,身为江南一道最富盛名的城池,扬州素有夜美人的美誉。天色才刚刚暗下,扬州城中最为繁华的烟柳巷子便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化着淡淡妆容,披着薄纱展示清凉风景的姑娘们在自家的门楼前招揽这生意,也不管会不会被一些没钱消费只是指望着趁人多揩油的无业浪子悄悄抹上一把,毕竟,如果能真的为自家迎入一位豪掷千金的公子哥,自己也能多那些油水。只是自从十八年前的"锦阁案”之后如今的扬州城,已经再不复当年的一夜千金博一笑的辉煌时刻了。
乐声楼作为如今扬州城里头一档次的地方,依靠着三位头牌声色乐三绝,此刻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门口的老板娘闻喜进出的人群,嬉笑着应对着。突然,闻喜像是见到了什么人一样,脸上的笑容更盛,扭动着腰肢迎了上去:“呦,木公子,这可好久没见您了啊,这么久不来,奴家还以为您放弃我们潇潇姑娘了呢,惹的我们潇潇姑娘可是茶饭不思的”老鸨的声音引得门口众人向来人投去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来人的面貌之后,众人更是开始议论纷纷:
“哎,这是谁啊,让乐声楼的老板娘这么重视,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官家子弟啊”
“小点声,这可是木家的少爷,这几日没见他来这乐声楼,估计啊,是被他老爹又给关禁闭了”
“木家,是那个跟纺织局做生意的木家吗?”
“可不是吗,木家家大业大,跟皇城的木家又是同出一脉,看到慕公子手上戴着的戒指了么,那可是四阶法器,据说是皇城木家送给木少爷的及冠礼,整个扬州城能有几件四阶法器啊。”
众人议论的焦点,正是这个此时正坏笑的一位少年,估摸十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披散着长发,身着华服,明明是个俊俏公子,却浑身一股痞子气息,带着三四个仆从,也就是众人口中的的木家大公子,木晟。“闻喜姨,你可别骗我,前几次我来,可没少吃潇潇姑娘的闭门羹啊,我银子都掏了这么多了,可不是来见你的啊”说着,木晟便大踏步的走进了乐声楼,经过老鸨时,不安分的手还在那风韵饱满之地轻轻抚了一把,闻喜正要愠怒,转身却接到一块飞来的玉佩,看着这玉佩的成色,还没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脸上的嬉笑,再看一眼那坏笑着上楼的公子,将玉佩塞入袖中快步跟了上去。
“木公子啊,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潇潇姑娘可一直在念叨你呢,想着你都茶饭不思了,光是一句'为何这几日不见木公子呢?'我就听了十几次,这不,一听说您来了,连忙差姑娘知会我,让我千万把您请到潇潇这里,喝杯酒,听只曲,算是为前几日闭门的无礼之举道歉。”闻喜一边上楼,一边回头对着正色迷迷的看自己屁股的木晟施了一个白眼。听到这里,木晟一下子便笑了起来:“哦?此话当真?那我今晚岂不是可以一亲潇潇姑娘的芳泽了?嘿嘿嘿。乐声楼的头牌啊。”说罢,木晟身边的仆从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此刻,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竟笑得像一个即将得手的采花大盗一般,看着已经不是坏笑而是淫笑的木晟,老鸨闻喜十分不解为何潇潇姑娘执意于此人,自从潇潇六个月前来到乐声楼,追求她的人也是排了长龙,却无一例外吃了闭门羹,潇潇更是从六个月前展露一面后在没有出现。但即使如此,闻喜也不敢将潇潇强行带出去接客,因为潇潇的背景远远不是一个乐声楼可以招惹的起的。回忆起潇潇送潇潇来到乐声楼的哪位大人,闻喜不禁打了个寒战,回头对木晟说道:“木公子,潇潇就在上面了。我就不打扰了,请。”木晟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恨不得立马冲进屋内好好端详一下这乐声楼的第一美人了,但是为了个潇潇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木晟仍然是敲了敲门说道:“潇潇姑娘,在下木晟,听闻姑娘近日身体抱恙,不知今日故娘可好些了?”话音落去,却久久不听屋内有所回应,正当木晟疑惑准备再次敲门问询之时,屋门正巧打开,正是潇潇的婢女翎云,前几日木晟想要见潇潇也正是被婢女翎云多次出面拒绝。
翎云对着木晟先是俏俏地施了一个礼,再说道:“木公子请进,小姐已经恭候木公子多时了”听到这里,木晟先是一喜,然后便一遍摆弄衣襟一边对着身边的仆从急匆匆的说道:“看看少爷我有没有哪里收拾的不妥当,是不是神姿依旧”仆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少爷你天下第一帅,小的就没见过比你还帅气的人了”“少爷神姿依旧真是令我等敬仰啊”“哈哈哈哈哈,会说话,给本少爷看好门,别让别人靠近打扰本少爷的好事,否则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说罢,木晟大笑着迈入屋子,关上房门。
此时的木府大堂,木家当代家主木秋程正坐再椅子上与大堂中另外的两人一起说着话:
"云兄,此话当真?我家那小子可着实不成气候,千金怎能屈居于他啊。"
“有什么的,有你在,你木家的男子能坏到那里去,我看啊,这事就这么定了,况且这事也不是一时兴起,老祖宗都说好的事情,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听着就是了”
“唉,那既然云兄都这么说了,我木家在推辞反倒是不像话了,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
“哈哈哈哈,这对了嘛,木老弟,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啊,这是亲上加亲啊,你们家那木晟小子呢,让他出来,我要看看我这未来女婿”
“这小子刚被我关紧闭出来,这回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真是让人不省心,木青,去把少爷叫回来”说罢,木秋程身边的一位侍卫领命,大踏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