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易从戒指空间内出来,从房间之中搜寻了数个大油灯,方才再次进入戒指空间。
将油灯点着,戒指空间内瞬间亮堂起来,空间不大,约二十丈见方,一丈来高。四壁泛着紫黑色的油光,显得坚固而神秘。仔细看时,紫黑色的墙壁之上刻画着紫色的符文,细若蚊足,微不可查。顶部和地面也是紫黑之色,同样有细微的紫色符文印刻其上。符文想必是用来开辟和稳固这一个戒指空间的。
戒指空间内别无长物,空空如也。端木易道:“此间甚是隐秘了,我将画图之上的万山玄重诀演示给你看。”
圣女道:“如此甚好。”
端木易将万山玄重诀从头至尾,详细地慢慢演示了一遍,遇到繁难之处,便演示数遍,动作也相应地放得更慢。直到圣女完全将万山玄重诀记在心中了,方才停了下来。
端木易道:“蓝姑娘既然已经将万山玄重诀完全记下来了,就趁热打铁,练习参悟吧。我先出去了,免得打扰到你。”
圣女道:“如此甚好,多谢你了。”
看着端木易从戒指空间消失,圣女专心参悟起了万山玄重诀。
端木易出了戒指空间,又再次走到那副山水画卷之前,之前端木易将山上的功法秘诀参悟了出来,心想:“山上有功法秘诀,那么水中定然也隐藏着法诀。”于是将气运在双目之上,将目精锁定在勾勒水的线条墨迹之上,果然,看似平淡无奇的线条墨迹之上果然也是由神秘细小的符文构成的。
端木易将心神全部投在那些符文之上,果然,神秘的虚影又再一次浮现在脑海。脑海中出现了浩淼翻腾的湖泊,水雾横锁,迷蒙之中,不知水面有多广阔,水面之上,一道虚影悬浮在迷雾之中,缓慢的变换着姿势。
渐渐地,迷雾一点点儿消散,水面一片澄澈,虚影也显得凝实了许多,动作缓慢而清晰,一招一式,如曼妙的舞姿,颇有女儿家的柔媚之态,招式虽缓,可以感觉到的是,力道却是丝毫不弱,绵绵若存,用之不尽。时而如江河澎湃,时而似溪流涓涓,时而又汪洋浩瀚,时而又似寒潭微茫,变化万千,玄妙之极。
端木易伫立在画前,一动不动,日升日落,日落日升,不知过了几日,端木易才冥上双目,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方才将心神收回,那水墨画卷中的功法秘诀早已悉数印刻于心,勾勒水的线条墨迹之上的功法秘诀已然完全参悟。经过圣女前些日子的告诫,端木易不敢随意施展,只在意念之中将水上的秘诀施展了一番,威力倒是不俗,但是总觉得很不趁手,总有些隔阂,不能将功法的威力尽数施展出来。端木易将画卷从墙上摘下,卷起来,心念微动,便通过了空间之门进入了戒指空间。
戒指空间内,圣女盘坐在昏暗的灯光里,双眉微蹙,显出吃力的样子。显然是在全力参悟万山玄重诀。端木易走近圣女时,圣女才睁开眼眸,看到端木易神采奕奕,神情甚是清朗,早已猜到端木易又有了突破。道:“易儿,你不会将那水墨图卷之上的另一种功法涵虚太清诀也参悟出来了吧?”
端木易道:“的确是从图中的水上又参悟出了一种功法秘诀,只是不能完全施展,仿佛有一种天然的桎梏,难以逾越,是以发挥不出这种功法秘诀的全部威力。”
圣女一脸震惊,瞪大眼眸将端木易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方才道:“你不会是神人转世吧。如此短的时间便参悟出了两门神秘功法,若是宗主知晓了,必杀你。”
端木易笑道:“此事知道的人唯有你我,难道师父你会出卖于我吗?”
圣女笑道:“师父怎么会出卖我的好徒儿。”
端木易道:“那我便放心了。那么师父,你可听说过这水上功法涵虚太清诀的传闻吗?”
圣女道:“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师父,把我都叫得老了。”
端木易俏皮地一笑。
圣女又到:“据传这涵虚太清诀乃是涵虚师太所创,至于这涵虚师太与那万山老人是什么关系,这个完全可以猜得出来,你想啊,两门强大的神秘功法汇集在一起,难道是巧合吗?”
端木易点头,认为圣女说得在理。
圣女看着端木易,眼中似乎有某种柔情一闪而逝。轻声道:“仙途残酷,又有几人善终……”语气中充满幽怨,有似乎满含着无限的憧憬。
端木易道:“蓝姑娘,不如我将这涵虚太清诀再演给你吧?”
圣女眸中闪过欣喜之色,心中掀起细小的波澜微漾,一种微妙难言的情绪油然而起,似是感激,又不全是,说是欣慰徒儿的绝顶天姿,又显得牵强。无奈,脸上一阵微微的热感,幸好,戒指空间之内光线昏暗,端木易倒是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圣女道:“好吧。你演来我看。”
端木易将涵虚太清诀慢慢地完整演示了数遍,圣女看得清楚,不明白的地方,端木易便详加讲解演示。圣女虽没有端木易天资绝伦,却也是冰雪聪明,很快,便将涵虚太清诀熟记于心了。圣女道:“古人云,山为阳,水为阴。看起来确实是正确的。这万山玄重诀沉雄霸道,涵虚太清诀却绵绵无尽。阴阳相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或许才是将这两套功法发挥到极致的办法。”
端木易道:“人常说,男为阳,女为阴,不如你将涵虚太清诀修炼到极致,我便专修万山玄重诀,完毕之后,我们在合在一处施展,看看效果如何。”
圣女道:“正和我意。”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盘坐下来,在意念之中分别演练两种功法。戒指空间内,寂静无声,油灯熄灭了,空间之中漆黑一片,两人也不言语,仿佛遁入了空间背后,杳杳冥冥,不知所踪。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数月匆匆而过,这一日,院门突然被打开,小院中传来细碎的脚步之声。端木易在透过戒指空间感知到了外界的情况,遂结束修炼,从戒指空间内出来了,打开房门,见一名身穿银色华服的青年带领着数名素色罗袍的汉子赫然站在院中,院门外,一众丫头婆子们跪伏在地,一动不敢动。
端木易心知不妙,定住心神,镇定自若地道:“阁下何人,竟如此……”
话声未尽,却被银袍青年背后的一名素色罗袍的中年汉子打断:“大胆!见到圣子如何不拜!”声音中带着强大的威压,显然修为不低。端木易顿觉压力巨大,双膝似乎难以支持,就要被巨大的威压,强按着跪伏在地。
“罢了,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素袍中年撤去威压,端木易刚才感到身上顿时轻松了起来。
“我且问你,圣女何在?可在此间?若是牙迸半个虚字,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身着银色华服的圣子冷冷地道。
端木易道:“何必说谎,我师父怎么会长久在我这里?她老人家去了哪里,我怎知道?”显得不卑不亢。
圣子将目瞪圆望着端木易道:“你很好。”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然后转过头,对素袍中年道:“给我搜!”
“喏!”素袍中年答应一声,对着其他素袍汉子道:“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圣女!”
哗——
顿时一众素袍汉子分散开来,有的搜索院子,有的搜索屋内。一阵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家具倾倒,瓷器粉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院落房屋、楼阁被翻了个底朝天。众人一无所获,才悻悻地集合在身着银色华服的圣子面前,齐齐跪伏下来,一起磕头,齐声道:“属下无能,请圣子大人责罚!”
圣子怒道:“是哪个嘴巴长了疮,敢滥污圣女清白?不知道圣女与我是什么关系吗?污她即是污我!”
一众人鸦雀无声。圣子将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其中一个素袍老者身上,冰冷地道:“阿福,你偌大的年龄怎么如此以讹传讹,之前你言词凿凿,道‘圣女在杨端院内数月未出,不是好事’,而今圣女安在?你说!”
那素袍老者顿时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匍匐到银色华服的圣子脚下,将头磕在圣子脚上道:“小的忠心日月可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任凭圣子处置,哪怕身受菹醢之刑,剁成肉酱也在所不惜!”涕泪俱下,惊惧万状。
圣子冷然道:“拉下去,菹醢!”阴冷的面上没有丝毫怜悯,杀个人,仿佛宰鸡杀兔一般轻松。
众人哪敢违逆,当下有四人押着素袍老者径往刑场而去,其余众人战战兢兢,伏在地上,方才共事之人,现在已然成了一滩肉酱,个个心中剧颤,仿佛下一个被菹醢的就是自己一般。众人俱是将头磕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圣子将冰冷如寒刀的双眸往端木易身上扫了一眼,鄙视地道:“小子很好!”言语之中除了鄙视,还有深深地威胁。
端木易没有多言,恭敬地向圣子施了一礼。
圣子似乎对端木易的这一礼感到满意,转过身,向院门外走去,道:“走吧!”
众人如遇大赦,慌忙起身,跟随圣子而去。
端木易目送圣子众人远去,长出了一口气,将丫头婆子们轰散了,检查了一番没有六耳窥探,重又将院门锁上,走进屋内,锁好屋门,才又进入戒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