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时无比确认。
曼陀罗之毒,就在这熏香之中!
秦政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要查!
肯定要查。
只要追查这熏香,是谁给送过来的,就一切真相大白。
但是!
现在不能继续说了。
毕竟陈中时是个外人。
皇宫中的事情,不能多说,毕竟只是家丑。
“请老神医救朕!”秦政拱手。
陈中时是个聪明人。
显然也是看得出,秦政不可能当着自己的面,追查毒药的事情。
他也不可能去八卦。
毕竟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当年遭燕王辱没,从此立誓,不为皇宫贵族治病。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一旦那个国家的贵族大臣,或者是皇帝,说自己身体抱恙,只要一查,多半就是眼下的情况。
有人下毒。
若是知道这样的秘密太多。
迟早有一天,陈中时也会把自己搭进去。
“请陛下从今天开始,暂停使用这种熏香。
“今天草民先为陛下施以针灸之术,暂缓药性蔓延,三天之后,再为陛下进行二次治疗,这个治疗的过程,大概需要五次左右,再辅佐草民开的药,最多三个月,陛下就能痊愈。
“不过,近一个月的事情,请陛下不要行房事。”
秦政脸色一沉。
不能行房事。
这可就相当糟糕。
随后。
秦政配合陈中时进行针灸疗法。
足足一个时辰。
秦政浑身上下,被扎成了刺猬。
上上下下。
足足被扎了几百针。
终于。
秦政感觉到,丹田之处,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生成。
很快。
这股燥热直冲天灵盖。
吐!
秦政一口老血,直接喷出。
洒了一地。
“陛下!陛下!”黄奇丰焦急的询问情况。
他自然是相信陈中时的,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吐血啊。
“朕没事!”
吐出一口黑血,秦政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新生。
陈中时已经开始收针,同时说道,“这是第一次施针,效果远远超出了草民的想象,或许不用三个月,最多两个月时间,陛下就可以完好如初。”
等到针全部取下来。
已经是半夜了。
秦政直接起身,开始穿衣服,“老黄,你去给神医安排住处,回头咱们去看看聂太妃。”
“诺!”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
可今日与聂太妃的约定,秦政不可能失约。
肯定是要去的。
从寝宫出来。
陈中时才开口说道,“黄老,没想到你们大秦的新帝,竟如此和善,老夫我行医多年,也见过不少的皇宫贵族,这还是头一次。
“当我跟他相处,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压力,他真是给足了我这个郎中尊重。”
黄奇丰依旧面无表情,“陛下登基不久,可是经历的事情却很多,这些经历,让陛下变得成熟稳重。”
“还有一件事。”陈中时小声的说道,“我在给陛下号脉的时候发现,陛下的脉搏强硬,像是个习武之人,难道,你们陛下有暗中习武吗?”
黄奇丰嘴角一抽,“有一次陛下受伤,为了替陛下疗伤,我渡了一下内力给陛下。”
赶紧解释一下。
不然。
这老东西,肯定能查出,陛下体内躁动的真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奇丰命人接替了自己的活。
给陈中时安排住处。
按照陈中时的要求,让他在太医院住下。
而黄奇丰则是回到了秦政身边。
衣服已经换好。
不过秦政并未动身,而是在等黄奇丰归来。
“陛下,那熏香,素来都是舒妃送的。”黄奇丰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这也是秦政要听的。
沉吟片刻。
秦政并未做太多的评论,“继续调查,朕要知道,曼陀罗花粉,是从哪里来,是怎么进入皇宫的,还有是不是舒妃的手笔,还是说,她只是被人利用。”
停顿了一下。
秦政补充道,“明天早上,朕要知道结果。”
随后。
径直朝着太妃宫而去。
……
太妃宫。
守在宫外的王哲有些心慌。
陛下——
该不会不来了吧。
想想也是。
都已经大半夜了。
这时候,陛下该去的地方,是妃子们的寝宫。
而不是太妃的宫殿。
民间有句俗话。
寡妇门前是非多。
聂太妃虽然高高在上,可是用民间的眼光来看,她就是个寡妇没错啊。
“老大,要不咱撤了吧,都这时候了,怕是陛下也不会来了。”
有几个羽林军的士兵,跟王哲说道。
他们被派到这边来。
原本就是等秦政来的。
现在秦政不来,他们是不是可以撤了?
王哲脸色一沉,“放屁,我们的命令是等陛下,今天没有等到,那就明天,反正陛下不来,我们就不能走,都听到了没有?”
就在此时。
一名开路的内侍官太监,冲冲跑了过来。
“王上驾到!”
王哲大喜,“你们看,陛下这不就来了吗?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太妃宫内。
聂太妃早就已经睡下了。
已经是大半夜。
秦政绝对不可能在这时候过来。
可——
聂太妃都已进入了梦乡。
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王上驾到。”
惊得她一咕噜爬起来。
命人为自己更衣。
同时心里嘀咕,“皇帝他要干什么,大半夜的跑到哀家这里来,难道不怕人说闲话吗?”
只是!
聂太妃还没有来得及更衣。
嘭!
寝宫的门直接被踹开。
秦政,竟然直接闯了进来,“给太妃请安。”
聂太妃一哆嗦,只能潦潦草草,用床单遮掩身体,“陛下,你这不合规矩!还请到外面等候,哀家先更衣,再出来见你。”
哪知道。
秦政直接坐下,“太妃不用这么麻烦,朕过来问几句话,其他人都出去。”
秦政带来的人,纷纷退了出去。
可是聂太妃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动的。
开什么玩笑。
聂太妃衣服都没有穿的,你让她跟陛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秦政眉头一皱,沉声低吼,“都给朕滚出去!”
那些侍女,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秦政对聂太妃丝毫没有兴趣,他来,就是问嫪毐的事情,“太妃,嫪毐是个假太监,你送给舒妃是几个意思?让他替朕照顾后宫吗?”
聂太妃大惊失色,“假太监?这怎么可能,赵相送过来的时候,明明就说,已经净身了啊。”
……
丞相府。
“阿嚏!”
赵高于睡梦中惊醒,一个喷嚏打得好生舒畅。
“奇怪,难道有人像我了?”
“这些孩子啊,才到上党郡多长的时间,就舍不得为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