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看着已经建成的酒馆,嘴角微微一笑。由于曹昂的蒸馏酒酒香四溢。引来无数顾客来酒馆沽酒,倒是忙坏了酒馆里的伙计。
这时,一个带斗笠的老者吸引了曹昂的注意。那张皱纹纵横的脸,舒展得绸缎面一般,光闪闪的。老人的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他的面孔简直像一个风干了的柚子,上面布满了刀刻一般的皱纹。
但是令曹昂惊讶的是,他的手格外粗糙,像长满了刺,谁一碰上,就好像会被扎出血似的。他的手指粗大,拇指像个萝卜,指甲厚得像古铜钱。身边摆着一柄长长的枪。
老者默默的端坐着喝酒。曹昂缓缓的坐在老者的对面
“老人家,怎么独自一人来喝酒啊。寡酒难饮。不知老人家有什么心事吗?”
老人家眼神锐利的扫过曹昂
“老夫行将就木,独自喝喝酒,消遣消遣。恨只恨我那徒弟不争气。恨只恨大汉江山社稷犹如水中浮萍。”
曹昂一愣,能说出这话的人必然心中有大志向。
“老人家,不知昂能否听闻您的故事?昂一届匹夫,也有报国之志。”
老人将斗笠摘下来,曹昂微微惊讶,老人头发花白垂至腰间,衣服并不华美倒显得很简陋如果没人提及,曹昂一定认为这老人家是个乞丐。但是从老人家的眼神来看,精神矍铄。这绝不是乞丐该有的的眼神。
“老夫童渊,字雄付,我师承玉真子。可恨我那徒弟张任和张绣胸无大志,不报国之向。大汉现在风雨飘摇,老夫老矣,七尺之躯难再许国。”
曹昂大惊失色,深深地施了一礼。
“没想到竟是蓬莱枪神散人,晚辈无礼。还请晚辈施一礼。”
童渊扶起了曹昂,双手如同钳子一般扶起了曹昂
“现在,俗世的礼数对我也无益了。还没问少年郎你是何人?”
“在下曹昂字子脩,沛国谯县人。家父曹孟德。”
童渊眉毛微挑:“哦?曹孟德的儿子啊,你父亲可是个好官。我当初在洛阳和他还有一面之缘。你怎么来颍川了?”
“晚辈不敢隐瞒,晚辈深知洛阳非我立世之地,便来到颍川想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事业,在这里遇我知音,便建立这家酒馆,不知童老前辈酒喝的还顺口?”
童渊怒哼一声
“大丈夫不思轻身为国,倒是要做沽酒买卖之徒?”
曹昂苦笑道
“老前辈误会了,昂虽一介匹夫但仍思报国之理,惜一无钱财二无武艺。本想招兵买马为国效力。可恨心有余而力不足。”
童渊笑了笑
“小娃儿倒是有七寸不烂之舌,我倒要问问你,如若你有一只军队,而你有万夫不敌之勇,你应当如何?”
曹昂俊眉忽而一蹙
“晚辈欲清君侧。或者再立新君”
声音不大,但是却结结实实的传到了童渊的耳朵里。
童渊拿起长枪,一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说道:“你信不信我能立刻杀了你,或者把你送到官府去。”
曹昂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信,晚辈当然信。前辈若是想杀我,晚辈绝不退半步。”
说着曹昂跪在童渊面前。双目紧闭,等童渊出枪。
“真是英雄出少年,我那两个徒弟若是有你一半勇气也不至于混到这般田地。起来吧。”
“前辈不杀我?”
童渊摇了摇头
“不杀,要是大汉人人都有你这般志向,百姓也不会民不聊生。起来吧,地上不凉吗?”
曹昂摇了摇头
“晚辈有一事相求,若前辈不答应我,晚辈便不起来。”
童渊愣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吗?”
“晚辈恳请前辈收我为徒。昂空有报国之志,还请前辈教我枪法。”
童渊扶起曹昂
“按照俗世的礼数,你应该三拜九叩,但是老夫也没那么多规矩,既然你刚才跪了我。那就算你拜师了。”
曹昂再深施一礼,“晚辈曹子脩见过师傅。”
童渊摆了摆手
“人多耳杂,去一个人少的地方吧。”
曹昂点点头,便将童渊带到他和郭嘉居住的草屋去。
只见郭嘉和一少年沽酒对饮
“奉孝,你又偷闲喝酒。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傅,师傅这位是我的知音郭嘉郭奉孝。”
郭嘉看了一眼曹昂身边的童渊深深的施了一礼。
“嘉见过前辈。主公这位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打算引荐给你的人才。”
这时候那少年简单打量一下曹昂。然后跪了下来
“在下戏忠,字志才。愿意效忠主公。”
曹昂一惊连忙扶起戏忠。
“阁下为何行此大礼?”
“忠拜的不是你,拜的是你的志向与报复。忠未遇明主,我来时奉孝已经跟我说过主公的事情。主公的志向我已了然,还请主公不要嫌弃我这孱弱之躯。忠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今日真是我曹昂最快乐的一天,既拜了师傅,又收了一个名臣。奉孝摆酒设宴,我今日要不醉不还。”
奉孝苦笑道
“将军啊,咱们的钱迟早让你败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