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名叫于安城,恰有诗句“夜之明月照于安,恰似于安照明月”来形容于安城的灯火通明,街道繁华,城民福荣。
于安城落户富贵人家,遍地皆是豪车骏马。
而于安城最东边有一户人家,姓方,做布料生意的,府内侍女仆人极多,光方府大小姐方溆便有各种丫鬟。
有做饭的丫鬟,有裁衣的丫鬟,有贴身丫鬟,也有洗衣的丫鬟。
而其中有个洗衣的丫鬟正在一小处院落上勤劳的洗着大小姐的衣裙。
“翠花,你倒是快一点呀,过不了多时下雨了,衣服晾不干小姐可要怪罪下来的。”方溆的贴身侍女蹙眉着看着名叫翠花的丫鬟洗衣服。
翠花虽为丫鬟,但眉目张扬硬气,身量极高,一双秀白的手即使粗糙,但也美得赏目,若是好好修养打扮,这个女子也算是个美人级别了,但是她的从容不迫的气质和眉目中的英气更适合做个江湖中的侠女。
翠花身着粗布,丫鬟的衣服自然比不上豪门大小姐的,但衣服干净,即使洗得发白,也能在她的身上生出不一样的气质。
“小纯姐姐请放心,我定会加紧速度,绝不敢怠慢。”翠花说话柔柔弱弱的,跟她的相貌完全不搭,可眼神透露出楚楚。让人见了也想心疼一番。
贴身侍女语气果然缓了许多,道:“想你这样柔弱的女孩,想必男人见了心都要酥了。”
翠花动作僵了僵,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苦笑道:“小纯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丫鬟,要说人见人爱那肯定是小姐了。小姐身份尊贵,相貌秀美,身姿绰约,又是富家子弟,此等优秀的人,必是所以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忽然,方溆穿着鹅黄色的衣裳气势汹汹地过来。她的腰带之处配置一颗小小的青石,不与普通石头一样,看似高贵,甚至还发着淡淡的光。
她本是个清秀美人,面带腮红,犹如春枝桃花,朵朵映人,可说出的话却是与相貌不符,尽是嘲意,她朝着翠花喊道:“既然如此,所以你就嫉妒我,抢了我的男人吗!”
翠花被吓了一跳,她连忙站起来,慌忙地将衣袖擦了擦秀白的手,眼神疏忽,紧张的双腿颤抖不止。
方溆看到她这般窝囊的模样,心里自然得意,语气也不似之前火爆,淡淡道:“你可知那于家公子与我是何关系?”
翠花道:“于公子乃是小姐的未婚夫。”
“那你还勾引他!”方溆又一次暴跳如雷,睁大的眼睛忽然变得狰狞,她又忽觉自己乃是闺中大小姐,有失端庄,咳了一声,淡淡道:“那你为何故作妖娆,勾引有妇之夫。”
翠花愣了愣,立时跪下,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凄凉道:“冤枉呐小姐,我本是好好地洗衣服,没想到公子一看到我就走过来说喜欢我,愿不愿意跟他,我当时确实被他的美貌所吸引,毕竟于公子被称为于安城美男子,小姐能喜欢他也是于情于理,但是深知于公子乃是小姐未过门的丈夫,不对,乃是小姐的未来的丈夫,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勾引公子呀。”
方溆忍下要打她巴掌的冲动,咬了咬牙,说道:“这么说还是于公子勾引你的了?”
翠花欲哭无泪,可说的话又是那般凄苦:“我本出身贫寒,自然配不上于公子,于公子身份高贵,怎么可能瞧得起我呢,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于公子会兴高采烈地跟我说话,事后却并没有多想。”
方溆甩了甩袖,一张清秀的脸忽然愁苦,道:“那他还跟我说我府内有个叫翠花的丫鬟硬要嫁给他,甚至给他抛了个媚眼故作勾引,他还劝我要赶你出去。”
她叹了一声,不知道要相信谁的鬼话。
正踟蹰徘徊,无以定夺。
小纯这时开口道:“小姐,我与翠花相处多日,她也给府内的人上下洗了不知多少件的衣服,人品我是相信的,能靠得住,只是于公子可能意错会了,许是误会。”
方溆柳眉蹙起,这时于公子走了过来,说道:“侍女还敢跟主子讲道理?”
于公子于谐乃出了名的风流,相貌端庄,身子颀长,常常流落于青楼惹得红袖招满楼。那撩妹口才定是了不得。
于家跟方家一样皆为富豪世家,而她们俩的婚姻算是家族联姻,其真情真意也难得培养。
小纯红着脸低头,忙道:“奴婢不敢。”
于谐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盯了花容失色的翠花好久,随后对方溆道:“这种女人出身贫寒,更喜欢飞上枝头寻得富贵,媚术可是了得,我知晓你性格纯良,但这样的贱婢可千万留不得!”
方溆似乎被说服了,还点了点头,道:“嗯,听你的,来人将翠花给我赶出去。”
翠花大惊,连忙攥着方溆的裙摆,哭道:“小姐,不要这样,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能失去工作,能不能不要赶我走呐。”
方溆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一脚踩在她的洁白的手背上,冷冷道:“勾引男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岂能在我府中干下去,我可不想继续看到你了!”
翠花的脸倏然煞白,愣愣地被人拖了下去,直至拖到了方府门口。
“小姐说了不想看到你这个人,你最好滚得越远越好!”家仆冷冷嘲笑,眼神之中尽是得意。
翠花面无表情,直到家仆关了门,这才笑道:“终于不用洗衣服了。”
......
于谐正在房间内换衣服,忽然,门口被风打开,凉飕飕的好不难受。
于谐穿上亵衣,正准备去关门。却听到有个女声咳了一声,于谐忙循着声音凑近,只见有位女子闲聊无事坐在房内的椅子上玩着他的匕首。
女子不施粉黛,却有一抹谁也不能复制的英气在气质上游走,她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衣裳,细眉大眼,见到于谐走近,嘴角扬起奇怪的笑。
“翠花?”于谐有些奇怪,但喜悦更占几分,道:“你是来找我的吗?你可知我为什么硬要方溆赶你走吗?”
翠花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精致的匕首,好像在想该杀哪一条猎物。
于谐沉醉于她的优美的侧脸,高挺的鼻子总带着傲世,让人想靠近却靠近不了,笑道:“那是因为在方府里我不能跟你私通,若是在外面我便可以包养你,届时时机成熟,我便可以纳你为妾,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你说这个方法好不好?”
翠花没有说话,缓缓接近于谐,于谐以为她是感动了,闭上眼迎接她的芬芳,但寒光一闪,他似乎全身颤抖一下,于谐猛然睁开眼,只见翠花拿着匕首在他身上游移,最终在脖子上停留,匕首的锋利足以再接近几分便一命呜呼了。
“你想干什么?”于谐吓得冷汗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