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马衷将昨晚之事告诉了齐王司马攸,司马攸听了以后也表示帮徐年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可是司马衷他不想杀人,于是便亲临安世政的府邸。
当安世政看到司马衷来到自己的府上时,一脸诧异的问道,“不知上阳王来到在下的府上有何事?”
司马衷看着眼前的安世政,身材肥胖,满面是油,声音粗犷,与安世政的名字着实不符。
司马衷笑道,“本王是来送给安将军一番忠告。”
“是何忠告?”安世政的眼里时刻都对司马衷有所防备。
“昨晚北凉王密约我,他请求我杀了你,这样的话,那三十万铁骑才真正的听他的话。”
安世政谨慎地问道,“不知上阳王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我?”
“因为本王不喜欢杀人。所以此次来安府是想劝安将军,早日解甲归田,如此,你和北凉王都好。”
安世政是个野心家,怎会听司马衷的一番忠告呢。
安世政大笑道,“一个小娃娃能翻出多大的巨浪!”
司马衷嘴角划过一丝的邪笑,“你若取徐年而代之,便早就做了。”
“什么意思?”安世政紧皱眉头。
“你是顾忌朝廷,所以不敢动手。”
戳中了安世政的心窝后,安世政便也不讲礼数地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一副得意洋洋地笑着,“听说上阳王武功不怎么样啊。”
司马衷眼前一亮,“这事儿安将军也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所以我在府中已布下十名江湖高手,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司马衷听后,鼓掌三下,整座安府都被数名死士控制着,而十名江湖高手也被蒙着面的死士押入了大厅。
安世政看后大惊失色。
“是这十名江湖高手吗?”司马衷轻描淡写地问安世政。
安世政瘫软在了椅子上。
司马衷随后便转身对外说道:“安世政企图谋害大晋之储君,现已被拿下,并交由北凉王处置!”
安府上下全都押入大牢,安世政则打入了死牢,北凉王徐年独自审问。
潮湿的死牢中,寒气太重,北凉王徐年丝毫不嫌。看着眼前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的副将安世政,心中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你可认罪?”徐年直接问道。
绑在十字架上的安世政仍然嚣张地说,“我何罪之有!倒是你徐年,联合大晋企图害我北凉臣民,你才有罪!”
徐年感慨道,“先王在世时,你跟随先王南征北战,抵御少数民族立下赫赫战功,这才被先王升为副将。晋凉之战,我北凉本可以一统华夏,入主中原,可先王却说,我北凉军虽然有一统华夏之势,但无治理华夏之能。先王为了北凉臣民,不得不献上降表,以求安稳,最后自尽而亡。”
徐年又道,“而你却满足自己的野心,企图谋害大晋的储君,你知道你该当何罪吗?”
听到此番言论,安世政还是痴迷不悟的狂妄道,“我没罪!有罪的是你徐年!”
“本王已下令将你安府上下满门抄斩,不日便可行刑。”
安世政听到满门抄斩后,瞬间怂了,“王爷,臣认罪!请王爷放过臣的一家老小。”
安世政有一妻,且貌美如花,年芳二十有三,并怀孕在身,安世政这才认罪。
徐年手背后面,勉强答应道,“好吧,那就依你所言,放过你一家老小。但是你死罪难逃。”
“臣认罪!”安世政为了家人,为了他那未出世的孩子,向年轻的北凉王徐年做了第一次妥协,也是最后一次。
“本王会替你照顾你的妻儿的。”说完,转身便走了。
“谢王爷!”
安世政可以死而无憾了。
在北凉城外,北凉王徐年交给了司马衷一封来自淮南的信。
在马车上,司马衷递给了司马攸那个信封,司马攸问道,“谁的信?”
“是淮南王写给安世政的。”
司马攸打开一看,大致内容是,淮南王可助安世政取徐年而代之,然后率领北凉铁骑再次攻打大晋,与淮南王里应外合,而安世政也助他淮南王推翻皇帝,继而登基称帝。
司马攸看完后轻笑道,“就连赵王都办不到的事情,他淮南王能行?”
司马衷诧异地抬头,“难道他不行?”
齐王司马攸深知皇帝的高深莫测,便摇头道,“不是不行,而是当今陛下太过于狡猾,老谋深算。”
“怎么说?”
司马衷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插在袖筒里,认真聆听司马攸讲皇帝司马炎的事情。
“北凉军犯我大晋,陛下只派了我们两人前去抵御,知道为什么吗?”
司马衷摇了摇头。
司马攸继续说道,“那是因为陛下早就知道北凉王徐战会献上降表。所以派我们前去只不过是给徐战一个台阶下而已。”
司马衷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派我们前去,徐战更有理由献上降表。”
“天下为棋盘,万民为棋子,而那下棋者就是当今的陛下。”
出了拒北城就是一片荒芜之地,行了一段时间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司马衷把脑袋探出问索擅,“发生了何事?”
索擅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数百名人马。
司马衷望了望,转头问道:“我们能打得过吗?”
这次出使北凉,司马衷和司马攸只带了五百士兵,而且战斗力低下,没有什么作战经验。
“恐怕有点悬。”索擅道。
司马衷回到马车内,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了司马攸,司马攸听后却不以为然,“能有多少人。”
当司马攸看到对方人数远远超于自己带的人数时,瞬间沉默了,返回车里一副怂相地说道,“对面的人来者不善,不如我们返回北凉,请求增援。”
看到司马攸如此之状,又气又想笑,“我听闻皇叔武力卓绝,为何惧怕这区区数百人的流寇呢?”
司马攸支支吾吾地说道,“江湖传言罢了,不足为信。”
司马衷摇了摇头,看来不逼他,他是不会出手的。
司马衷跳下马车,微微上前,大声喊道,“阁下为何阻挡吾等道路?”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粗声传来,“你就是大晋的上阳王司马衷?”
司马衷犹豫了一下,说道:“坐在马车里的便是我大晋的上阳王!”
司马衷仔细看看,这群人衣着打扮,更像是少数民族穿的服饰,很有可能是五大部族的旧部,来找自己报仇了。
……
半个月后,京城洛阳接到消息,说上阳王和齐王在回朝途中遭遇数百流寇而下落不明。为此皇帝下旨命全国府衙有见上阳王和齐王者重重有赏。
与北凉政治联姻之事暂且搁置。
北凉王听闻此事后,当即命北凉军的腾字营的两千人寻找上阳王和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