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巍峨伟岸的楼阁立于万花之中。红墙绿瓦,一派和谐。
仔细瞧瞧,不难看出这正是当日贝贝初到蛇族部落所居住的宫殿,虽然只有短短的数日,但是却也足以让落冥睹物思人。
远处一袭红衣明艳照人,一起一落朝着这边飞了过来,待到达门前,他潇洒的落地,红衣摇曳,红发飘舞,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魅影的眉宇不禁皱了起来,自从贝贝离开,帝君就把自己关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内,而且还在房外设置了结界,所有人都无法靠近,更别说进去了,魅影也层尝试过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灵狐部落无限壮大,还不断招兵买马,训练死士,培养勇士,那意图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帝君却偏偏这种时候萎靡不振,自甘堕落,部落里的那些首领都表示很大的不满,有些甚至还提议要去那荒芜之地把圣君殿下给找回来,让他重掌大局。
“帝君他……还是不愿出来吗?”花舞不知何时来到了魅影的身后,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忍,随即用手轻轻捂住胸口,那里又痛了!
“是啊!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看着这蛇族部落都快保不住了,可帝君却依旧不闻不问,终日将自己关在那房间之内,以酒浇愁,一蹶不振。”
魅影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和无助,也有着深深的痛苦。
“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帝君会失了民心,就算能够找回贝贝,首领们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有所异议的!”
“不是说妹妹会是蛇族的主母,还会帮蛇族度过为难吗?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妨碍,前提是需要早些找到妹妹,可是这茫茫人海,又该从何找起啊!”
花舞微微叹了口气,下意识的又按了按胸口,面色极为难看。
魅影同样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向花舞,见她脸色苍白,憔悴无比,不禁着急上火。
“你这个女人怎么也这么不听话,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好好待在房里休息,你就是不听劝,现在可好,又发作了吧!”
花舞勉强扯出一丝苦笑,“我无妨,只是苦了帝君。”说着,身子一阵摇晃。
魅影一把扶住她,弯下身子将她抱起,“女人真是麻烦!”说归说,脚下却虎虎生威,向着花舞的房间飞去。
“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在你这长住?那我可是没有房租付你,而且……”贝贝拿起桌上的糕点丢进嘴里。
“本姑娘绝对不会委身为妓,出卖身体的!”
赛西施早就料到她不是轻易就可以搞定的人,她摇晃着手中的蒲扇,轻笑道。
“姑娘说的哪里话,好像我赛西施就是那强抢民女的匪徒一般。我之所以说让姑娘留下,是觉得我与姑娘甚是有缘。
况且,我看姑娘你现在一定是身无分文,若我没猜错,姑娘定是刚刚修炼成人形的最低级的小妖精吧,就你这么弱的身手,却有如此让人嫉妒的美貌,若是离了我这里,不出数日,便会遭人毒手,这两种结果,孰轻孰重,我想姑娘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贝贝低头含着手中的茶。这货说的也确实有理,如今的我沦落在这里,听她讲,好像是什么灵狐部落,同样是一个种族部落,而且仅仅比落冥的蛇族部落弱了那么一丢丢。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什么都不会,如果真要是走出她这天上人间,肯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只能先住下来,再慢慢想办法了。
“姐姐说的是,方才是妹妹不懂事,误会了姐姐的美意,还望姐姐莫见怪才是。只是妹妹还是要事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贝贝绝不卖身接客,但既然姐姐好心收留我,我自然不会让姐姐做赔本的买卖,只要姐姐信得过我,那钱财可是大把大把的来!”
赛西施见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还真真信了她几分,不过赛西施可是精明的很,她表面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贝贝的话。
可心里却暗暗的琢磨着,先由着她折腾,若是没有好的成效,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
“既然如此,贝贝姑娘就早些歇息,老身告辞。”赛西施起身向外走去。
“放心吧,赛大姐,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可以安心入睡!”贝贝在她身后得意的说道。
赛西施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扬了扬,说的倒是好听,那我就拭目以待!
“喝了这碗药,就没那么难受了。”魅影将手里的药碗递给花舞。
“那个任性的公主还真是会添乱,本来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压制的好好的,没想到被她给再次召唤出来,如今可好,你每日都要受着蚀心之痛,真是难为你了!”
魅影虽是淡淡然的说着这些话,可却明显夹杂着对落雪的责怪和对花舞的疼惜。
花舞半倚在床上,长发披在身前,脸上不施一丝粉黛却依旧清丽脱俗,她顺从的把那碗药喝了下去,温柔的开口说道。
“其实,也不能都怪落雪公主,我可以看的出当日她对我出手时,脸上曾有过不忍和不愿意,怪只怪那个藏在背后操控一切的神秘人,落雪也是被利用了而已,我想她的心里一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难过,都痛苦。”
魅影不以为然的起身,“也罢,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要不出来为祸人间就好,你先休息,帝君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一个人走在花园之中,魅影的心里有种惆怅,更多的是疼惜。他着实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花舞总有一种内疚感,尤其是她体内的那股力量发作之时,总感觉她的一切和自己似乎有着某些联系,可究竟是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
夜深了,部落也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柔和的灯光在这夜色中熠熠生辉。
黑乎乎的房间里隐约有了动静,似乎是一个人站起又摔倒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房门被重重打开的声响。
落冥拖着沉重而又无力的步伐从房中走出,银发胡乱的散在背后,没有了往日的光泽,那双宝蓝色的瞳孔此刻也显得那么黯淡无光,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脏的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酒壶,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走了有一段距离后,他在另一件房子前停了下来,一脚踹开房门,踉跄的走进屋内,来回寻找着什么。
房间里没有点灯,他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只见他东倒西歪的来到最里边,双手摸索着,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后,扯过桌子上桌布把那些东西全部包裹好,然后扛起来朝外面走去。
伴随着他的脚步,有东西被撞倒打碎的声音,似乎是许多的酒壶,也有酒水流出的声响。
“帝君!”走至半路,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焦急的呼喊道。
落冥不理睬他,继续向前摇晃着,身上的大包袱也跟着左右摇摆。
“冥,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这么伤害自己了!”魅影冲到落冥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滚开!”落冥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继续向前呦。
“冥,你够了没有啊!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样子,值得吗?”
落冥的身子狠狠地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肃杀,接着继续前进。
“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到底明不明白!”魅影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叫道。
“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冷血而又决绝的话语自那一身酒气的人口中传出,显得那般无情,漠然。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说,左贝贝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根本不会再回来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否则我永远都会看不起你!”
“彭,彭,彭,彭,彭。”酒壶被逐一震碎,酒水洒了一地,连同落冥的身上也湿漉漉的,他冷冷的转过身子,眼中充斥着死神的冷漠,“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回来,若她真的死了,我便随她而去!所以,你可以滚了!”
“帝君,你——”魅影的话还没有说完,落冥便没有了踪迹。
魅影终是头疼的蹲下了身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帝君这次是动了真心了,看来,也只能看二人的造化了!
一大早便有婢女敲响了左贝贝的房门,贝贝正在梦乡啃着香喷喷的鸡腿,被这么一打扰,不免有些恼怒。
“喂,大清早你鬼叫个毛啊!知不知道祖奶奶我正在吃鸡腿呢,被你这么一吵,全都没有了,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小丫鬟害怕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啜泣着,“姑娘对不起,红儿不是故意的,红儿只是个奴婢,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责怪红儿啊!”
“奉谁的命?”贝贝明知故问。
“是我让红儿来叫贝贝姑娘起床吃早饭的,不知可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赛西施从红儿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