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话,像是巴不得我死掉。”傅薄焉唇角微勾,调侃道,“宸垣,以后……”
“别!”傅宸垣连连否认,根本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岔开了话题,“大哥,你怎么会跟狼群在一起?”
“三哥,你能不能挑重点说!”小五要被他气死了,“主上还有伤在身,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你小子脾气见长啊,我这不带着药呢。”傅宸垣打开背包,掏出一盒药剂,“大哥,你试试这个。”
据他观察,他的伤在膝盖上,应该是陷入流沙时,或挤压或刮碰造成的,所以他找的也是这方面的万能药。
但傅薄焉只是看了下,便撇开了眼,直接要,“沙漠角蝮蛇的抗毒血清还在不在?”
“啊?”傅宸垣没明白他的意思,边翻着包边说,“抗毒血清?有啊,但大哥你要这玩意儿干啥?”
边说着话,他边拿出一瓶试剂。
傅薄焉看到上面的字,直接拿过,也不跟他们解释,再次蹲到程简兮身前,将药剂瓶递给她。
后者没有接,对他摇摇头。
“怎么了?”
他知道这一带只有角蝮蛇,所以提前准备了抗毒血清。
程简兮摇摇头,在地上写下几个字——
不是它。
“遭了。”看到这三个字,傅薄焉捏紧了药剂瓶,一拳打在地上。
心中划过一股无力感。
“大哥,你怎么了?”傅宸垣刚整理完背包,拿了吃的要给他,就看到了这一幕。
拿着东西,匆匆跑过去,蹲在他身边给程简兮使了个眼色,做口型道,“他怎么了?”
后者摇摇头,拍拍傅薄焉的胳膊,继续在地上写——
不用担心。
下午就会恢复。
“简兮,你也、你怎么了?”傅宸垣更懵逼了,语无伦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这么狼狈?”
他第一次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心上似乎也不痛快。
“没什么。”傅薄焉稳住心神,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伤在哪儿,给我看看,宸垣去打水。”
“啊,哦哦!”傅宸垣赶忙去做,拉着小五去了一边。
“咦,三哥,你拉我做什么?”
“闭嘴!”
电灯泡你说什么话!
“嗷。”
小五被他薅走,这里又剩下他二人,程简兮脱掉鞋子,露出了昨天被咬的地方。
四个很明显的牙印,伤口里黑漆漆的,明显是中毒的表现。
但奇怪的是伤口不红也不肿,附近的皮肤也是正常颜色。
唯独多了四个孔。
“大哥,水拿来了!”傅宸垣端着清水过来,一眼看到了她脚上的伤,诧异极了,“简兮,你被蛇咬了?”
“嗯。”傅薄焉替她回应,“我给她清理伤口,你告诉他们,最近几天原地休整。”
“是!”
不用他说,他也知道如今这情形,根本走不出去。
只是食物不够啊……
“你忍着点,会有些疼。”傅薄焉拿着试剂、棉签,神情认真的看着她。
程简兮点头,作势要接他拿的东西。
但他没给,反而将她受伤的脚拉起来,放在腿上,认真的处理伤口。
向来无心风月之事的程小姐,脸上爬了一抹红,但也没拒绝。
说来也是,再亲密的动作都有过,短暂羞怯过后,只余平静。
但有人就不一样了。
傅宸垣一直偷瞄着这边,看到这一幕,小心脏都要跳出来。
艹,他这是看到了什么?
“三哥,你怎么了?”小五看他表情怪异,忍不住问道。
“别问!”傅宸垣揽着他的肩膀,抬头望天,一脸神秘莫测的说,“要变天了啊。”
不枉费他大哥来这儿一趟,还能带个小媳妇儿回去。
“三哥,你什么意思?”小五一脸懵,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天。
什么都没有啊。
“小五,你真好。”傅宸垣拍拍他的肩,欣慰的看着他,喟叹道。
“嗯?”
“真好。”使劲再拍两下。
“……三哥,你正常点。”
“小五,你不懂。”
真好,单身狗不止他一个。
“无聊。”小五觉得他是闲得慌,从他手里“逃”出来,还不忘给他挖坑,“主上,三哥他疯了!”
“好小子啊你!”
竟然背地里阴他!
两人吵吵闹闹,让这里有了些许人气,Shura懒洋洋的睁开眼又闭上,翻个身继续睡。
“宸垣喜欢闹,你别介意。”傅薄焉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怕她会烦,“哪儿还有伤?”
“没……”程简兮下意识开口回答。
两人同时一怔。
“我……我能说话了。”她也很诧异。
她知道的毒多,制出来的毒也多,用的更多,她很清楚体内的毒,毒性如何。
原以为最早得到下午才能说话,谁知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太多,真是惊喜又意外。
“手给我。”傅薄焉无视她的话,径直拉起她的手,“肩上的伤能处理好吗?”
手术刀留下的伤口不大,但很深。
“可以。”程简兮应声,由于太久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那些蛇……”
“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故意挑只有他们二人在的时候下手,也不知是为了杀死他们,还是另有目的。
“有件事我不明白。”只二人在场,程简兮说话很直接,“按照基因序列图谱来看,人与其他动物、甚至是猿都明显不同,能攻陷人体防御系统,又同时能对动物基因造成永久性破坏的病毒真的不多。”
“也有不是吗?”傅薄焉明白她的意思,补充道,“只是这类病毒大都在变异过程中存在,丧尸病毒爆发才几天,没那么容易传到动物界。”
“或许是动物传播给人的呢?”
一句话让二人同时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如此,那病毒何时出现,又是何时传到人身上,潜伏期又是多久,变异了几次都很难查清楚。
更何况现在的情形下,要设备没设备,做不了病毒测序,也做不了实验。
“会有办法的。”傅薄焉安慰她说,“我们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
“昨天那么难都挺过来了,没理由败在自己的恐惧里。”
心无畏惧,天地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