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军对垒,陈焉频繁与对方武将打出温情牌,但是这一次陈焉倒也并非是有心迷惑臧霸,毕竟臧霸与陈焉算得上关系匪浅,当初吕布兵败走投无路,还是臧霸带军支持。再加上臧霸师父于吉的关系,导致两人算得上有不少交情。
而今看到陈焉亲切问候,臧霸也是心中一动,当即苦笑一声,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臧霸已经身处曹营,若是明言在曹军之中过得不好,岂不是不想混了?
其实并不需要臧霸回答,陈焉便已经从臧霸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端倪。臧霸本来就是降将,降将纵使能力再强,功绩再高,但是难免会遭到旁人非议。别说曹操是个多疑的人,就算曹操对臧霸信任有加,曹操麾下的其余将士怕是也不会轻易相信臧霸,看得起臧霸。
想到这里,臧霸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悲哀神色,若不是当初想要从左慈手中救下自己的师父于吉,恐怕臧霸绝对不会轻易投降曹操。
然而陈焉并不知情,他望着臧霸,忽然开口问道:“臧霸将军,咱们也算有些交情,当初吕布将军被围困在下邳之中,你又如何能够抛弃了他?”
这一句话出口,臧霸微微皱眉,因为陈焉语气之中,责备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倒也难怪,毕竟吕布乃是陈焉的岳丈大人,吕布在下邳被杀,陈焉心头有气,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臧霸本来就饱受非议,被别人看做反复无常的小人,如今陈焉这么一说,臧霸也是勃然变色,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大司马说话可要讲求道理,我自忖从泰山带兵支援吕布,后来又将徐州相让,这一路之上,可从未亏待过他,后来他身死下邳,毕竟也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最后如何选择,怕是也不能挽回这结果了吧?”
陈焉闻言点头,臧霸说的倒也不错,吕布身死徐州,多半还是因为他锋芒太露,结仇太多,可以说是咎由自取,而今再来苛责臧霸,的确有些无理。再加上臧霸此时已经投身曹操,多说怕是无益了。
陈焉思索片刻,忽然说道:“你可知道,太平仙人已经仙逝……”
臧霸听了这话,猛然一惊,双目忽然转的赤红,他死死盯着陈焉,厉声问道:“此言当真?!”
陈焉缓缓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仙人下邳一战,重伤南遁,未过多久,似乎遭遇了寿春的孙策……”
臧霸不等陈焉说完,双目之中浊泪滚滚而下,一时间悲痛不能自已。
陈焉看在眼中,知道臧霸此时被这悲痛消息彻底打消了斗志,继而说道:“臧霸,太平仙人在下邳城中可是为曹军所伤,而今仙去,曹操多多少少应该负有责任,不管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投奔的曹操,如今杀师之仇,你难道可以不报?”
臧霸听了这话,如中雷击,虎躯巨震,当即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陈焉。
陈焉继续厉声喝道:“臧霸!曹操屠杀徐州,先是逼死了陶谦陶公,而后又害死了你的师父,这之间的仇恨,你莫非都要忘却了吗?!”
面对着陈焉的厉声呵责,臧霸只觉得心乱如麻,他一双虎目之中仍是带着滚滚泪水,但是脸上却忽然露出了狠辣的神色。
他面对陈焉,猛地一扬手中长刀,喊道:“陈焉!休得再说!我臧霸虽然不是大逆不道之人,但是却也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已经做了一次叛逃的恶人,莫非你还要逼得我再一次反水不成?”
陈焉听了这话,没想到臧霸竟然无心反对曹操,他心中一惊,看来自己的一番说辞并未奏效。
果然臧霸猛地挥刀策马,向着陈焉冲来,口中高声喊道:“陈焉,咱们虽然有老交情,但是而今各为其主,战场之上,咱们见个生死吧!”
听到这里,陈焉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再加上臧霸曾经在徐州的时候逼死了糜芳的哥哥糜竺,他跟刘备势力更是水火不容,看来这臧霸注定要与陈焉背道而驰了。
陈焉思忖到此,也是横下了心,猛地挥舞长戟,刹那幻化出万千幻影,胯下战马催动,猛地向着臧霸冲击而去。
两人交汇,轰然异响,臧霸本以为陈焉的实力绝没有传言之中那般可怕,没想到两人刚刚交手,臧霸便已经震惊不已!
两人都是玄门出身,不止有武艺在身,更是都有道学修为,若是臧霸不同玄门道法,倒也不会轻易感受的到陈焉的可怕,但是他乃是练家子,自然知道陈焉透露出来的玄妙道法可怕至极,几乎已经能与太平仙人堪堪比肩。
臧霸一招过后,便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敌,可是若是自己第一次与陈焉交手便轻易退却,曹操定然会以为臧霸是故意放水。
想到这里,臧霸猛地咬紧牙关,知难而上,长刀卖力挥舞,向着陈焉没命似的攻去。
陈焉虽然乃是一军之将,但是却也是个多情之人,他见到臧霸身不由己,自己心中也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可是当他看到臧霸全力攻击的时候,心中不免失望的很。
想到这里,陈焉再也没有留有余地,猛地抖动手臂,长戟立即幻化成了两支。
臧霸看在眼中,更是大惊失色,低呼一声道:“这岂不是吕布将军的化身?”
陈焉冷笑一声,当即答道:“此时后悔还来得及,臧霸,没必要把命留在这里。”
臧霸闻言大怒,虽然心中惊惧,却也强打起精神来对抗陈焉,奈何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又斗了三十合,臧霸终于不敌,虚晃一招,转身便走。
陈焉倒也不想去赶尽杀绝,当即带领士兵一阵冲击。
另一边张辽已经被典韦带队冲散,陈焉本想救援,但是他却看到曹操周边并未有强将护卫,想到这里,陈焉冷笑一声,暂且放下了张辽,猛地一勒马头,朝着曹操直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