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感觉出身上的这个女人开始哭了:“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好不好?你把我弄成这样儿,你还哭?你有什么可哭的?你有病啊?”他是欲哭无泪,居然就这样失身了。
一个大男人,潜意识、潜规则、世俗、世人等等不言而喻中的强者,就这样被一个脸都看不见的女人吃干抹净!末了,这个女人竟然还赖在他身上哭了。
李强知道什么叫有劲使不上了,双手双脚都被最大程度上限制着,即便他已经被挑起无边的欲望,却什么都做不了!长时间一种姿势平躺,后背着地的部份已经由酸麻变成疼痛,加之刚刚那女人的按压揉搓,估计有几个部位的皮肤可能都溃破了。想到此,他用力扭下腰:“吃饱喝足,你可以下来了吧?想再吃也得等会儿,你不知道男人都得有‘缓刑期’吗?”
女人缓缓起身,从李强身上下来,拿起绿袍子套上,低头看着李强。李眯起眼,眼前的女人大部分又融入一片绿色当中:“如果我不死,一定会找到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女人抬头,似乎是长叹一声,然后俯下身,再次跪坐在李强身边,伸手去他的下身抚摸着。李强一哆嗦,闭上眼?下身一凉,女人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睁开眼,见那女人正仔细瞧着她自己的那只手,双肩微微抽动,又哭起来。
门响,随着脚步声,另一个“绿人”出现在屏风边。跪座的女人迅速站起来,一下扑到来人怀里。
就算李强视力不济,他也感到后来者透过面罩的目光冰冷尖利,如刀似剑:“喂,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想让我这样死?好啊,来啊,再来啊,有本事你们一个个来啊!”
“不着急!”蹦字儿的声音又响起,“我们会一个个来的!你等着。”
屏风边的两个人消失了,门响过后,又一个“绿人”出现,端着个盆,手上也戴着浅绿的胶皮手套。放下盆,李强听到水在盆中轻荡的声音。“绿人”开始擦拭他下体,手很重,例行公事般。让李强想起带学生去老年公寓参观时看到护工给老人们擦澡的情形。
从“绿人”走到身边来的这两步步态,李强知道这又是一个女人,不是“剪刀手”,也不是刚“吃饱喝足”的女人,是另一个,如果开始的观察准确的话,应该是三个人中个子稍高,身形较瘦的那个。
“绿人”很快擦抹完毕,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电动剃须刀,打开,电机轻微的轰鸣响起。
“你又想干什么?”李强瑟缩了一下,努力抬头向下看。“绿人”一手执刀,一手拿了罐可能是剃须膏,挤到刚擦过的地方,放下罐子。手还是很重,但好像比刚刚轻了些。头侧着,李强觉得她在观察自己,像一个孩子,一边玩泥巴,一边在看旁边人在做什么游戏。
李强头撞地,完了,似乎真的是遇上色刀杀人的了,洗净擦干剃光,还会干什么不言而喻。
这种死法也太离谱了!死了也只会落个纵欲身亡的结论,不会有人知道是被纵欲而亡。
是谁跟他这么大的仇扣?要用这样一种不明不白的肮脏手法让他去死!
李强越来越觉得生机渺茫,让他更伤心的是洁身自好一辈子,眼看就在死在几个变态的女人跨下。
端盆“绿人”的动作很利索,很快,毛也剃完,她再次擦洗一遍,然后摘了手套,用手指去摸,摸到还没剃净的地方,再修整一下。
剃毛女人发觉了,停下手,转过头俯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李强听到胡茬在她手指上刮过,不知已经过去多长时间,胡子也一定好长了。想像下自己可能有的狼狈相,由惊惧、羞愤转化来的出离怒气大发:“你们是哪个庙里的土姑子,还是没男人疼的洋姑子?想找男人,穿少点儿往街上一站就有了,干嘛找我?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不等他说完,剃毛女人扬手就是一巴掌。
李强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动作、态度里带着一种绝决,不似前两个,一个凶狠,一个犹疑不定。他闭上嘴。
剃毛女人看他不说了,轻轻拍拍他的脸,似乎在说:“乖!”然后开始给他剃胡子。
“哎哎哎,干嘛呀,剃了下边剃上边?讲不讲卫生啊?”李强忍不住又说。那女人不理,继续手里的活儿。
李强看清楚了她的一只手。
修长白晢的一只手,保养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极好,指甲修磨整齐有型,涂着淡色指甲油,显出浅浅的紫色,指肉柔润,干净,没有一点儿毛刺,动作细致,时不时地翘下兰花指。看不到脸,看不到身形,仅从一只手,李强就得出这样一个判断:这是一个养尊处优,不事日常劳作的年轻女人,如非家境殷实,有大把的闲钱闲空儿修身养性,定是职业所需,常泡美容院,誓把全身武装到牙齿的主儿!
剃毛女人觉出有异,随李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愣了一下,随即有意地张开五指放到李强鼻子尖上,似乎是说:“不是想看吗?尽情地看吧!”
李强几乎被她压成斗鸡眼,不由闭目转头。
剃毛女人好像在笑,李强感到她压在自己鼻头的手抖了抖,拿开了。她摘下了另一只手套,双手放到李强眼前,十指如花般一转,一下抚上他的脸,细细地、一分一毫地摸起来。尖尖的指尖在他的眉间、鼻端滑动,沿着唇边轻轻划来划去。李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剃毛女人停下,一手轻抬,忽地掀起半边面罩,不等李强看清什么,她的嘴压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