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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最是无忧年少时

那年冬天,笙镇下起了一场大雪。这本该是袁缘最期待也是最让她兴奋的一件事!能堆雪人呀!能打雪仗呀!踩在雪地上,一个人置身于那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当中,天堂也不过如此啊。光是想着就觉得很欢脱~

可是就在昨晚。

“嘶......肚子好疼......”袁缘从睡梦中惊醒,肚子里像是有只手在死命拽着,疼得她满头满脸的冒虚汗。以为是屎在作祟,艰难的爬起来奔厕所去,小裤裤上竟然沾了一抹红!怎么回事儿?想起傍晚回家时滑了一跤,这......还摔出内伤来了?

她哇一声喊起来:“爸!妈!我受伤了!”

好一阵忙乱过后,袁爸靠在门边笑得直不起身来,袁妈则坐在床边给她上课,“学校不是开了生理课吗?”

袁缘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着,袁妈就知道,这丫头准没好好听课!

旭日东升,灰蒙蒙的雾似在不停地滚动,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窗外时不时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袁缘可坐不住了,虽然袁妈警告了她不能玩雪,那她站一边看大伙儿玩总行吧?雪花啊~天堂啊~她来了~

被妈妈委派去打酱油的唐渊一出门就看到这样的景象:一眼望去都是白的,袁缘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院里的孩子们在堆雪人打雪仗。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下来,落到她的身上,化成水。小鼻头被冻得红红的,鼻尖上的小黑痣甚是惹眼,神色像是有些遗憾。

见她想去碰地上的雪,唐渊快步走了过去,呵斥她,“不许碰!”

袁缘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就一下下!”

“不行。”

“就要!”

“你来.....那个......是不能碰的。”

袁缘眼睛霎时瞪大,“你怎么知道!!?”

唐渊低咳了一声,坐了下来,说道:“你妈早上来我家喝茶的时候说的。”他没说昨天半夜里她嚎的那声“爸!妈!我受伤了!”其实也被他听到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丢!死!人!了!

某人用手捂着脸,想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瞥见她光溜溜白嫩嫩的两只爪子,唐渊扯下自己的手套,淡淡开口:“手伸过来。”

袁缘傻愣着,不知道他要干嘛。唐渊不客气地就抓过她的爪子,细心的帮她套上手套,啧,手好冰,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得照顾自己。

眼前的小矮子,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这个小妖孽正在为她戴手套,很认真的为她戴手套。手套是红色的,很温暖的那种红色。

“等我一下。”

语毕,只见身边的小矮子已经冲回了家,再出现时手中多了把伞。

“诶,你男生怎么也知道那个......是哪个啊?”越想越奇怪......学校里开的生理课,从来都是单独给女生上的。

唐渊默,半天没出声,“常识啊。”心想,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那他必须什么都懂才行啊。

两个人就坐在这一片白茫茫中,他为她撑着伞。脸上皆是红扑扑的,一个是冻的,一个嘛......(作者笑而不语......

向日葵,花语是:沉默的爱。

不过,小唐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比如......酱油?

**

到了初二下学期,学校就要分A、B班了,所谓的A、B班就是指:根据因材施教的原则,根据学生的成绩、接受能力、认知程度的差别,把相邻的两个班分出成绩较为优异的,和基础较为差的。A班进度快,难度大,B班进度慢,主要抓基础。

学校表示,有些学生基础太差,如果放在一起教学,往往会造成学习好的同学吃不饱,学习不好的同学消化不了的情况,所以才要这样分班。

而全班第一的唐渊和全班倒一的袁缘自然是要分开的。

好在这种“走班”形式的分层教学,只有在数学和英语这两门学科上实施。也就是每天的数学课和英语课,袁缘都必须得到隔壁的一班上课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袁缘毫无“差生”的自觉,满目春风的拖着全班倒二的乐多多往B班跑......完全忽视了唐渊黑得如锅底一般的脸。

“HEY!袁缘?我是方喻,知道我吗?”

袁缘一进B班门口就被眼前这家伙拦了下来,很随意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得很欠扁:“你果然是B班啊,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猜错。”

打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班级里白炽灯的照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咖啡色的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连瞳孔都是咖啡色的,长的很高,连她都要仰视。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阁下是......?”方玉?方遇?还是方御?她真不知道。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没有汤圆看着顺眼。

方喻不回答,只是笑,不怀好意的笑。

“唷,这不是咱们这远近闻名的校草芋头大少爷么?”一边的乐多多幽幽开口道。

校草?袁缘只知道墙头草和狗尾巴草,校草是什么草?

方喻微微撇过头,咦,原来袁缘后面还躲着这个丫头,“乐多多,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光长肚子不长个子的啊?”

“呵呵,那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呢?”

“嗯,你倒是长了脑子,长了脑子还科科倒数?”

“芋头我跟你拼了!”

“哎呦,想扑到我身上吃我豆腐是吧?”

“臭豆腐有什么好吃的?”

“啧啧,这么多年变了很多嘛,吵起架来还挺凶。”

乐多多刚刚还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瞬间露出得意的笑脸。

方喻也笑了,“那么平,有什么好挺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袁缘,袁缘默......谁来告诉她,这什么情况?乐多多今天吃枪药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乐多多的脸上有除了笑以外的表情,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真是蛇吞老鼠鹰叼蛇,一物降一物啊!这位兄台不简单,得好好认识一下。

**

在接下来的一整节英语课上,乐多多详细的和告诉了袁缘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这个方喻,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毁她的!那货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给她下套:娃娃亲!方伯,也就是方喻的爸爸,和她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两个家庭又几乎是同时怀上宝宝,于是就有了这个约定。

刚出生的时候,他抢她的母奶。因为方妈妈身体不太好,所以方喻是喝着乐妈妈的奶长大的。

两岁的时候,他抢她的玩具。一切能抓能咬的,他统统抢着玩。

三岁的时候,他抢她的朋友。使了各种手段吓走她的小伙伴,还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你只能和我玩,因为你是我媳妇儿,不能和别的小朋友玩。

四岁的时候,他抢她碗里的鸡腿。还义正言辞的说,你太胖了,哥哥这是在帮你。

五岁的时候,他抢她的床。让她要么睡地板要么和他一起睡。

六岁的时候,他抢她的......

袁缘疑惑:“抢你啥了?”

乐多多低下头,红着脸扁了扁嘴,“这......唉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在后来上小学的时候我终于摆脱了他!”

见她不愿说,袁缘也不多问,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那抹粉红,笑得异常灿烂,“坏在现在又遇到了他......”

“是啊!”乐多多一脸的苦恼,早在刚升初中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就在隔壁班,已经千方百计的躲着他了,如今真是自投罗网......微微转过头瞪了一眼那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想到以后每天的数学课和英语课都要见到这家伙,真是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

在他们六岁的某一天,大人们不知道聊到什么,方妈妈笑眯眯的问小方喻:“儿子,你喜欢多多吗?”

方喻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喜欢就是抢她碗里的肉吃,把自己不喜欢的青菜丢给她,正大光明地吃掉她啃了一半的小饼干?喜欢就是睡在她的身旁在她脸上画乌龟,抢过她的被子再拿脚将她踹下床?喜欢就是将她的玩具带回家让她急得团团转?

这么一想,那他是还蛮喜欢乐多多的嘛。

奶声奶气道:“喜欢的,我喜欢多多。”联想到电视里,那些叔叔阿姨每次说完我喜欢你就会去亲一旁的阿姨,咖啡色的眼珠子灵活的转了个圈,突然用自己的嘴唇撞向乐多多的嘴唇。

当时的乐多多被吓得大哭,以最大的肺活量呼喊着妈妈,呜呜呜方喻刚啃完鸡腿都没擦嘴巴呢,呜呜呜芋头好可怕呜呜呜芋头是狼外婆,她是小红帽,他要来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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