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迪追着季森宇来到大院,季森宇打开车门就赌气要走。
朱珊迪拉住了车门说:“你要去哪呀?不是要给所长汇报的吗?”
季森宇发动了车子:“我……不太舒服,我还有三天假没休呢,你帮我跟科长说一下吧。”
朱珊迪说:“你别乱来好吗?地脚梁里面到底有没有王喜儿还不一定呢,你擅自行动是违规的呀。难道昨晚的事你还没翻篇吗?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已经结束了啊。你还想证明什么,证明给谁看呢?你这样因私废公是要犯错误的你知道吗?”
季森宇说:“好啦好啦!我没用!我是个废物行了吧!”
朱珊迪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森宇说:“真没想到,连你也不相信我。”
朱珊迪说:“我没有啊。”
季森宇不理会朱珊迪的解释,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珊迪孤零零的站在大院里,看着这个像到了更年期的师父神经病一样的走了,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能干什么。但是她敢打赌,一个自尊受挫的男人就跟受了伤的野猪一样毫无理性,他绝对不会乖乖的待在家里闭门思过,安心养伤。
“唉,男人啊,荷尔蒙与愚蠢的自尊主宰了他们全部的思想。
所以,他们是一种很容易走极端的动物。”
朱珊迪记不清这是谁写的犯罪心理学上说的,说的还真对!
事已至此,就让他自个儿去冷静一下吧。
看样子他也不会去寻短见。
……
季森宇确实从没想过要寻短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没有权利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开车出了派出所既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往哪去。百无聊赖之下,他好几次想拨通何森亮的电话,结果又挂掉了。
一是他猜何森亮现在肯定忙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二是他也拿不准这样私自开展调查是不是违规。
朱珊迪说的是对的,身为警务人员要有原则纪律,不能知法犯法。
可是季森宇和何森亮真的是难兄难弟,他们俩可能有心电感应。
反正,何森亮竟然把电话打过来了。
何森亮说:“喂,恩人啊,我早上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季森宇说:“什么事啊?”
何森亮说:“嘿!就是那个地脚梁的事啊,我要报恩啊。”
季森宇说:“这个……弄起来麻烦吗?”
何森亮说:“不麻烦。就用开孔机在混凝土上取个孔就行了。我们修的路要做检测,正好跟你这事放在一起办了得了。打孔设备都到工地了,德国造的,超静音呢。”
季森宇说:“超静音?那好,我等会就过来。”
何森亮说:“行啊,正好我请你吃饭。”
季森宇说:“不用客气,我们办事要紧,我吃过再来。”
何森亮说:“那好吧,你来了别忘开张那叫什么,哦对了,调查令是吧?我估计到时候学校可能过问,所以开个证明好些。”
季森宇说:“这个嘛……应该是搜查证。”
何森亮说:“怎么了?开不了嘛?”
季森宇灵机一动说:“开得了,开得了。那,我们晚上查吧。开调查令得找领导签字,麻烦。”
何森亮说:“恩人你说了算,我随时待命。”
……
搜查证这件事儿让季森宇有点头疼。老实说郑所长在会议室说的那番话确实怪扎心的。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文职的,一直都在管档案啊。自己这次为了抓杨九郎差点把命都丢了,郑所长不说给嘉奖就算了,还当那么些人面播自己丑闻,真是让人心寒透顶。
季森宇不想回去找他,至少目前不想。
但是,何森亮这边可等不起啊。
怎么办呢?
于是季森宇打电话请教葛队,他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推说所长不在,今天开不出调查令。
葛队说这还不好办啊,有时候案情紧急谁还有时间回去开调查令啊?在执行逮捕、拘留的时候,遇有紧急情况,不另用搜查证也可以进行搜查。本来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都要履行的义务嘛,况且这只是到切不能搞教条主义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机。
诶,还是葛队说的对。
季森宇这下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