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原来他就是冠军侯!“人群里传来一阵阵惊呼。
”冠军侯?这是个什么东西?“ 楚南听到人群中的呼喊声感到疑惑,于是转头向余少廉问道。
”冠军侯是谁你都不知道?“余少廉感道一阵诧异,”他是朝廷最年轻的侯爷。听闻其十八岁就率军出征,十九岁时就歼灭和俘虏匈奴近十万人了。“
“这么厉害?”李九不仅惊呼道。
“最主要的是,封狼居胥。”余少廉感慨道。“他在建元六年率兵再次进攻匈奴,一直打到了狼居胥山,并且在那完成了祭天仪式!归朝后,被皇帝亲封为冠军侯!”
“功盖全军,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楚南感叹道。
“也有消息说他乃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早已踏入一品境界。大丈夫当如是也。”余少廉露出羡慕的神情。“我若能像他那样,立刻死了也愿意啊!”
就在众人感慨之际,霍去病的衣袍无风自动,而后手提方天画戟,径直向着仇陶攻去。仇陶见状也是立马拿起刀抵挡,同时嘴里喝到:“你们大周不是号称海纳百川、号称四海来朝皆是民吗?怎么就容不得我一个大漠之人?”
周围人听到这,皆连连称是,若仅仅是因为仇陶是大漠的人便对其展开追杀,那未免太过小气了。仇陶近些年在江湖传出的名声不错,虽也与人有过江湖恩怨,却也给予过许多人恩惠,因此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是向着他的。
霍去病闻言冷笑道:“若来者是客,朝廷自当欢迎。可你一个魔教子弟,岂能言自己是客?不过是一个杀人不长眼的魔头罢了。”语毕,纵身跳起,举起方天画戟朝着仇陶斩去。“
仇陶再次横起一刀将这重击挡下,而后嘴里怪笑道:“嘿嘿,没想到这都被你们朝廷发现了。本来还想多隐藏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奔你找上了门来。”于是也不再遮掩,一改刚才的颓势,竟是有些与霍去病分庭抗礼的样子。“都言你是天下年轻辈第一高手,我看不尽然,今日且就让我试试你的身手,看看你的武冠三军,是不是真的。”
霍去病没有在说话,而是转身后退,将方天画戟插入地上,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再次冲上前去。仇陶一脸无惧,脚尖轻点,亦是冲上前去,拔刀相向。转眼,天地间风云变化,围观的江湖好汉都在慢慢退下,无他,皆是因为战斗的两人修为太高,期间引起的气机引旁人无法承受,因此才慢慢退开。只剩楚南和晏云开继续留在之前的位置上。
“快退下来,别让他们误伤到你啦!”退到后面的欧阳倩焦急的对楚南喊道。
“无妨,我还能够承受。”楚南并不回头。“这么精彩的战斗,离远了就看不清了。”
听到这话,欧阳倩气的脚在地上轻跺一下,然后转身告诉李九如果楚南有任何不适,就立马冲上去把楚南拉下来。这时霍去病已经和仇陶打的来往几十回合了。见久拿不下仇陶,霍去病似是决定不再有所保留。只见他身形再次后退,口中轻道:“我以此剑,平天下。”只见霍去病气机暴涨,对着仇陶一剑劈下,再无其它花哨的动作。可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仇陶却好像是无法避开,脸涨的通红,他双手持刀横举头上想要挡住这一剑,但就在刀剑相碰之时,仇陶的双腿慢慢下蹲,脚不断地在往泥土中沉下去。
终于,仇陶像是支撑不住了,嘴中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就向倒去。“不愧是冠军侯,我败了。”仇陶不甘道。
“那就与孤走吧。把你们魔教潜藏在中原的目的和其他潜伏的人告诉孤。”霍去病将剑插入腰间的剑鞘。
“告诉你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不能,但是孤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霍去病淡然的盯着仇陶。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会将我教的秘密告诉你?”仇陶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那就可惜了。若是你现在告诉孤,可留一个全尸。等你到了锦衣卫手里,想死都难。”霍去病见状不再废话,走向前去似是想要带走仇陶。
“嘿。”仇陶翻身跳起,“我还没有活够。我一个北漠人都听说过你们锦衣卫的大名。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鬼地方。”
”这并不是你能决定。“霍去病说道。
”我是不能决定,你也不行。“仇陶哈哈大笑道。而后大喊道“师兄!我的小命就要没啦,你再不来救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兀良哈吉,你让我很失望。”只见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汉走出来。他全身黝黑,腰间同样挎着一柄刀,只不过,这柄刀并不是常见的短刀,而是一柄比常见的刀大了一倍不止的大刀。他朝霍去病拱手道:“冠军侯,我这不成器的师弟,技不如人。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就让我将他带走如何?“
霍去病盯着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我见过你,但我并不认识你。“
听到这话,仇陶吃惊道:”师兄,你见过冠军侯?“
大汉笑道:”手下败将,又岂能让大名鼎鼎的冠军侯记在心中?“似是看出了霍去病的疑惑,大汉接着道:”在狼居胥山,我只是战场上苟活的一名小卒,自然是不会被侯爷放在心上。“
”你是慕容宝鼎的贴身侍卫。“霍去病出声道,“受降仪式时我见过你。”
“不错,我不过是战场上一名普通的战败者。但是今日不是战场,你我胜负两说,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让我将师弟带走。”大汉道。
霍去病没有回答,手掌轻握,后方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却自动飞入他的掌心。其态度,已经表明。大汉见状,亦是将手中的大刀抽出,“看来今日,你我避免不了一场大战。你我同为归真境的强者,胜负两说,兀良哈吉虽然是初入山中的人,但是我与他联手,你今日不死也难逃重伤。”
霍去病冷哼道:“孤身为大周冠军侯,自当报效社稷。若今日真死于此地,也是我技不如人。若今日放你二人离去,来日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你们二人之手。”而后双手持握方天画戟,就欲上前将大汉斩于此地。大汉也并不畏惧,双手持刀,气势也随风起。
那仇陶见状,怪笑道:“师兄,你先拦着那冠军侯,待我先将这些所谓的江湖人杀个干净,再来协助你杀了这冠军侯!”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顿时骚乱起来,一品在江湖本就许久未曾出现,今日却一下子出现了三个,有一个还放言要杀了他们所有人。没有人会怀疑他能否做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而有的人在仇陶放话之后,就已经拼尽全力朝着山下跑去了。可只见仇陶身形一闪,那率先逃跑的几人就已经身首异处。仇陶舔了一口刀锋上的血,“嘿嘿,不要挣扎了。要恨,就恨这冠军侯不肯放我和我师兄离去吧。你们,就与这冠军侯陪葬在这小嘉山吧。”
就在周围颤抖之际,一直未有声音的晏云开持剑走挡在了仇陶的身前,朝着身后的人们道:“我虽只是二品,但拦下他片刻应是可以,你们就趁着这机会,赶紧逃吧。”
见到此状的余少廉大惊道:“师叔,你何故如此?”
晏云开没有回头,面朝着仇陶道:“我们天云山庄向来是正道中的门派。虽不是什么大派,但惩奸除恶,亦是我们该做的。若是因为对手强大而视而不见,那与他们魔教众人有何异处?少廉,你也走。往后好好练剑,不要丢了我们天云山庄的名声。”
余少廉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投机取巧,他大哭道:“师叔,你若要死,我们天云山庄的人今日怎么能苟活?我们虽没有你的修为,但以身挡他,亦能拖延几秒。各位江湖好汉,你们快走吧,若是将来能有人武功大成,再帮我们报仇就是。”说完,也拿着剑带着天云山庄的人跟在了晏云开的身后,如临大敌摆开了剑阵。
仇陶听到这话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你们中原江湖的道义吗?真是可笑。也罢,今日我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知道,一品和二品之间的差距,不是人数就可以补上的。至于所谓的江湖好汉,你们最好跑快些,若是我杀了他们你们还未走远,就留下来陪他们吧。“说完,拿着手里的刀就冲向了晏云开和天云山庄的人。
众人本以为晏云开和天云山庄的人能够阻拦仇陶片刻,可没想到仇陶转眼就冲到了晏云开的面前而后一刀劈下,速度之快,晏云开连拿剑格挡都做不到,只能转身偏开,可其左臂竟是径直被看来下来!血流满了晏云开全身,而后倒在了地上。
仇陶一脚踩在晏云开的身上,笑道:”如何?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晏云开面如死灰,他并没有回答仇陶,而是喊道:”少廉,你们走!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走!“
余少廉大哭,并不肯走。他从小天赋一般,父母又早在江湖仇杀中死去,是晏云开一手将其带大。虽然口中一直喊着晏云开师叔,事实上早就把晏云开当作了父亲。现在如父亲般的人就要死去,他如何能够看着这一幕在自己面前发生。他挣开拉着他的人,拿着剑就要冲上前去。边哭边喊道他今日无法苟活,让天云山庄的人带着江湖人快点离去,不要再白白牺牲。
楚南见到此状转头向欧阳倩问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笨还是不想活了?”
欧阳倩虽然想快些和楚南和李九逃命,但是见到楚南此问,还是回答道:“不是蠢笨,也不是嫌自己命大,而是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且比自己的命重要。”
楚南闭上眼睛,道“原来这就是守护的意思。”而后闭上眼睛没有在说话。
李九见此时两人不逃命还在说些不知所谓的问题,勃然大怒,“你们两个还在嘀嘀咕咕做什么?你们快走!我去和那余少廉一起再挡着。!”
欧阳倩听到此话,顿时大哭道:“李九,你瞎说什么?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冲上去有什么用?要挡也是我挡,你把楚南那个木头拉走!”
李九此闻言,没有再发怒,而是笑道:“我一个男子汉,怎么会让你一个姑娘抵挡在我面前?你们二人比我小,早已将你们当作弟弟妹妹看待。只是今后不能再与你们闯荡江湖了。”他摸了摸欧阳倩的头,“以后好好照顾楚南,他虽然看着聪明,其实蠢笨的不行。他说他从小就往没有爹娘,一直活得浑浑噩噩。我知道他也早已将我们看作亲人,但是他还没有看看这江湖,带他走吧。”然后拔出手里那三两银子买的剑,就准备跟着余少廉向前走去。
欧阳倩哭着喊道:“大哥,不要!”
李九笑了笑,没有回头。
此时楚南睁开眼,轻声说道:“我入归真了。”然后身上气机大涨,惊得李九回头看向楚南,而远处正在缠斗的大汉和霍去病感受到此气机亦是同时盯着楚南,仇陶此时却也惊疑不定的看着楚南,不知道如何是好。楚南抽出李九手中的剑,走向了仇陶。
他盯着仇陶道:“你要杀在场所有人,那你可知这些人里有我的亲人?”
仇陶如临大敌,额头的汗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楚南此时的其实比他在师兄和刚刚在霍去病身上感受到的更盛,“你,你是何人?”
楚南轻笑道:“我叫楚南,是这一代蜀山的人间行走。”
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往日一品鲜少出世,今日此地居然出现了四位一品,三位归真!当楚南说出他是蜀山派的人时,他们就知道今日已经得救了。蜀山虽然从未自诩正道大派过,但是每每有人出世,都是行事正派,在世间惩恶扬善。
“人,人间行走?”仇陶有些结巴。
“人间行走。”楚南肯定道,“你可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