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镇已经十几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昔日镇上最好的客栈避暑客栈的上房不过三两银子,现在即使是要价到三两银子也仍是一房难求。其缘由是中原的剑道大家晏云开与刀道好手仇陶于避暑镇十里开外的小嘉山约定比斗,生死勿论!其实两人作为正道都颇有名声的人物,本不应生死相向,可仇陶的至交好友全汝植却在与晏云开的比试中落败两招,而后羞愤自尽。仇陶想为好友报仇,因此有了这次比斗。
还有两日才是他们约定的日子,可是眼下中原数十年无大事,还是声名赫赫的正道人物比斗,更是屈指可数,因此那些个门派的少侠和仙子,才对这场比斗趋之若附,皆美名其曰观摩学艺,若能在他们的比斗中学到个一式两式,自是大喜。即使没有任何感悟,回去之后也能向同道好友吹嘘自己已然见过前辈泰斗。
因此往日这个离小嘉山最近的小镇,也开始有了些人声鼎沸的味道。街上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而身后背着刀的大侠或腰间别着长剑的少侠仙子,也让镇上的人大饱眼福。
“小二,上酒!”避暑客栈内,一个身着青衣的少侠吆喝道,而后转身与同桌的好友们说道“我师叔虽然已经多年不曾行走江湖,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门问剑的!那全汝植败于我师叔委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那仇陶却不知好歹的想为他报仇,也不过是几招就能拿下的货色!”
听到这话,其好友都为之喝彩,并向少侠恭维道:“晏大侠乃剑道大家,哪会做出那事后羞辱的事情?那仇陶定然是想借着晏大侠的名头为自己博出一番天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少侠闻言,顿时哈哈大小,并举杯与好友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晏大侠乃是一代名仕,可那仇陶近些年来也是名声四起,被认为是刀道中未来有可能扛鼎的人物,若真的比斗起来,晏大侠的能胜出的几率可谓是不大。”
闻言,之前自夸的少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直道:“我师叔在剑道中成名十数年,自小便师承我天云山庄,岂是你这种宵小之辈可妄言的?那仇陶不过一出身低微的武夫,岂会是我师叔的对手?”
“晏大侠实乃名士,他的后辈却也不过如此!全是些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人物!若不是近些年天云山庄出了个晏大侠,怕不是也已经没落了!”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
那青衫少侠闻言怒火中烧:“我天云山庄虽好些年未曾出世,可也不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编排的,在下余立廉,未曾请教?”
“在下楚南,是一名剑客。”那人站起身回答道。此人一双丹凤眼,鼻梁高挺,面带微笑,身高七尺半,身着白衣,腰间别着一柄长剑。
余少廉冷哼一声,道:“剑客?你辱我师门,还不快请你师门长辈出来与我赔礼道歉!”
“在下并无师承,所以怕是不能与阁下道歉了。再者,我并未说错,何来道歉一说?”
余少廉闻言大怒,道:“一个毫无师门的人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拿出你的剑,与我决斗!”
只见楚南在听到余少廉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也罢,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我便教训你一番。”说完,便拿起剑,朝客栈外走去。余少廉见状,也赶紧拿起倚在桌边的剑,跟了出去。
两人在客栈门口对立而站,余少廉面色凝重,剑已经出鞘,剑长四尺,阳光照耀在剑身上,反射出光芒。反观楚南,依旧面带微笑,手中的剑并没有出鞘。客栈里的人听说有人要决斗,全都挤在门口,或是二楼窗栏。自小镇人多变得拥挤后,决斗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每次决斗胜出的人,都会赢得满堂喝彩,而输的人则会满是唏嘘,并且在人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每次都没有出现伤亡,因此决斗也被别人当作踏出江湖的博得名声的第一步,到处上门挑衅。
“拔剑把。”余少廉冷声道。
“你先出手吧。我若出手,你就没机会了。”楚南答道。
闻言,余少廉冷汗冒出。他虽然是天云山庄的弟子,但是平时练剑却并没有多用功。其本身资质并不高,也并不努力,因此武功平平。但是因为其师叔是晏云开,平日里行走江湖曝出其名号,人们大多会给些薄面。但是此刻楚南却并不以维意,反而更是拿起剑真的与其决战,让他顿时心感慌乱。“莫非是在扮猪吃老虎?其实他师承大家?”余少廉心想。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道:“你先出手吧,莫要让别人说我们天云山庄欺负了别人!”
闻言楚南不以为意,道:“也罢,既然你一心求败,那我便成全了你。只是我这剑,不出翘便罢了,出鞘就要见血!今日就以你祭剑!”说完便要伸手拔剑。
“是了!他一定是大派弟子!不然怎么会说出出鞘便见血这话?”余少廉心里急道,“只是丢了名声倒还好,若是小命丢了,那可就全完了!”
楚南的手摸向剑柄,便要拔剑,这时只听余少廉叫喊道:“好犀利的剑气!未出手便已伤到我!是了,你不是什么师出无门,定是三大剑派的弟子!”而后便捂胸倒地开始叫唤起来,“待我余少廉回到天云山庄,他日修炼大成,定会再向你楚南讨教一番!”
周围的人闻言皆是哗然,原来今日比试的二人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弟子,都出自名门正派!一人来自天云山庄,另一人更是来自三大剑派。周围的人看向余少廉的眼色已经没有了戏谑,反而多了一种崇拜!居然敢向三大剑派的弟子拔剑挑战。而望向楚南的眼神确实多了一丝敬畏,三大剑派的弟子已经多年未曾出世,传闻每次三大剑派的人行走世间,都会引起一番风雨。那个楚南并没有出言反驳,一定就是这样了。
在余少廉抚着胸口在好友的搀扶下进入客栈后,楚南哈哈大笑道:“我手持剑观天下,天下已无递剑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而人群中立马有两道人影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了。
这时店家小儿追出来喊道:“客官,您还没结账呢!”而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记在我那手下败将,天云山庄余少廉头上!”